正文 共卿欢(简/繁,多糖多肉)--€ 师叔 (4,情绪由你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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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没能以唇舌探究干净与否。

只因他那痴痴惑惑的模样,惹得昭颜心头火气,不分由说又是朝着他狠踢几脚。冰河狼狈躲闪,正要闪身求饶时不慎抓住她袍角,登时撕拉一声,蓝裳破裂,整条凝白雪腻的美腿又展露眼前。

昭颜怒不可遏,掌风狂暴地卷起水帘将他整个人再次扔进潭心,“滚!”

这一次染红衣衫的可不只是伤口沁出的血丝,更有抑制不住的一腔狂躁,无处宣泄只能自鼻间涌出的热血。

自觉理亏,只得默默地潜在水下,再也不敢看她一眼。直到她身影无踪,连那一缕香风也消散于空气之中,他才敢起身。

龇牙咧嘴地给自己施放了治愈术法,再苦哈哈地把潭水净化了一回,他才精疲力竭地赶回若怀峰自己的住处,生怕再惹了昭颜不高兴。

脑海中仍是散不去的绮丽景象。水中交叠的双腿,迷人摇摆,荡魂融魄;她怒极时面庞浮起的晕,融了那层薄薄霜雪,艳媚五官顿时生动;哪怕她一路狂砍他,手下毫不留情,他也没有怨言,因她飞身动作,身姿曼妙,肌肤时隐时现,高耸胸乳弹跳不已……

“停、停!”硬生生止住脑海里奔腾的绮色幻念,懊恼不堪地以手遮面。

“要是再露出那种恶心的表情,师叔肯定不准我再踏足守静峰一步的。”

无名潭边,昔日森森凤尾的成片碧竹,而今俱是断枝残叶,纷纷零零地撒了一地碎屑。折断处,散发草木清清郁郁的爽冽气息。

“快是够快了,但是绝对不会快过师叔啊。”

流光剑已损,此刻他拿的不过是一枝青竹,然而仍旧是不满地摇了摇头。

自那一次无意闯入守静,微妙的悸动再不受控制地滋生。想再见到她,渴望已深植入骨,再也拔除不掉。

实在、实在是想再见到她,但是无论多少次去守静拜访,总被她不耐烦地轰开。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求了自家师父。

明华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想起来他就觉得羞恼,“冰河,没想到啊……”颇有深意地瞅着他,“为师自然能领着你去一趟守静,不过自此以后,就要看你本事了。”

即便如此,再去守静并不顺利。昭颜倒是见了明华一面,却将他扔进迷阵之中,与一只机关竹偶对打了整整十个时辰。

直到他终于以一记“孤鸿影”斩碎竹偶内的阵眼,才得以脱困。

“太慢了。”她只这一句,“不若专心和明华师兄学机关术阵法罢”

她以为他只是想来讨教武技。可他想的,比这个还要多。

诚然,她极美,分明艳媚至极,偏又冻如霜雪,强烈的反差自是引人瞩目。

但于他,也不仅仅如此而已。

冰河这样想着。轻喝一声,竹剑脱手而出,霎时一道青影似闪电没入潭水之中,激起丈余雪浪。虽比不得昭颜那一式惊天动地,但磅礴凛冽的锐意声势,已隐隐有她几分影子。

“还是不够师叔快,”竹剑飞回手中,“到底什么原因?”

诶,这样的话,戌日又不能去找师叔讨教了。

更似自己给自己的砥砺。每每沉浸于揣摩招式中,细细回想她出招时候。那快逾闪电的夭矫身姿,冷艳侧容萧萧肃肃。

手腕轻抬,长剑出手。很快,然而被他在脑海中反复放映,时间仿似无限拉长,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感觉,心随之震颤。

直到现在,他还不得而知那一回,她那乌檀也似的发,究竟有没有掠过他手背。究竟是他痴心臆想,可那丝缕动人的触觉,和她的气息。

味道最说不清,难以记忆,偏又占据着一缕顽固的神识蛰伏在脑海中。他总是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它翛然而去,心中空落。

他想再见她,哪怕用讨教武技这样拙劣的借口。

“铿!”一阵金属撞击声自相错的兵刃处传来,尖锐刺耳。冰河咬着牙,低喝一声想要反攻,却总是被昭颜牢牢制住。

脚面已陷入泥中数分,苦苦支撑濒于崩溃时,昭颜先松开了剑。

“师叔……”有些懊恼,然而又怪异地不想在她面前显出此时的委顿,仍是硬着头皮抬眼望她。

她今日盘着道髻,齐整束于一方白玉冠中,意外地增添了些许英气。冰河不由得又晕迷,似失去平衡,跌入倾斜。

“好。”

她微微启唇,难得地作出一个评价。他闻言,还以为是耳边出现幻声。

看着他这副呆样,昭颜秀眉又一次蹙起,本想闭口不言,却又奇异地心软了一下。

算了,看在他这么一心向学的份上。

“你已经能在我手里走下十招了,”昭颜收起黄金剑,“也还算差强人意。”其实不只是差强人意而已,然而赞美之词到了唇边,又傲娇地换掉了。

“师叔?”那一双原有些丧气的明亮星眸中,刹那间亮起,如无数星尘汇聚,自瞳心向外层层幻彩流光。

真是,有这么高兴吗?真像她还在第三重天修行的时候,偶然在山间捡到的那只三尾狐。

那是什么模样的,她神思有一瞬间发散,那该是一只白雪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狐狸,大尾巴蓬松地拖在雪地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看着她,细声细气地叫了几声。

心底有点痒痒的,当时手就不受控制地抚上去。

就像现在一样。

她冰凉指尖掠过他额角,抚着他略散乱的鬓发,将那缕调皮逃脱发髻的发丝勾回他耳边。

冰河呼吸如滞,整个心像被她不经意地攥住了,随着她一举一动而抽紧,而痉挛,而舒张。她的手指明明很冷,冻得他发颤,血液里却奇异地聒噪了起来。

她的香味,又一次盈满他鼻息间。峻容微红,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忽闪间她就要消隐而去,只能痴痴惑惑,跌入更深的倾斜中。

真像,那只小狐狸也是这样直愣愣地,像是完全想不到,她真的会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它。

有些烫,指尖擦过他耳廓,疑惑地看着那抹突然凝聚的深红。他面颊上也是这样不自然的晕染,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渴望。

压抑着渴望。

她猝然抽回手,识海中一阵翻腾。

压抑、压抑着渴望,那种痛苦的感觉,她……记忆中为何有这般的体验,是禁忌,是封印,是意识深处控制着自己不可碰触的东西……

柔软又冰冷的感觉离去,他只觉得心底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种怅然又酸楚的感觉袭遍全身。

“师叔!”

不想就这样任她抽身,发着颤,紧紧握住了她玲珑手腕。

像是恳求,像是依恋,像是隐忍,像是执迷。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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