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摔头胎--农家妇:029 幼子殇

正文 摔头胎--农家妇:029 幼子殇

附图为人参,又称为亚洲蔘、红蔘、生晒蔘、山晒山蔘、石柱蔘、朝鲜蔘、野山蔘、人衔、鬼盖、土精、神草,在中国东北土名「棒槌」,是具有肉质的根,可药用。人参属於五加科,主要生长在东亚,特别是寒冷地区。

先说明一下,历史上应该是没有蒙人要求初夜权一事,此文只是借此传说写作。请知悉。

最大的虐还没结束哦。另外说明一下,里头的医学用药之类的尽数为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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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以後,在最底层苦苦挣扎求生的陈络,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深切的遗憾,就是小儿的死。

他那时候只是想弄病小侄子,让陈绍没心思和丹妮欢好,只要兄长不和丹妮欢好就不会发现他和王曲在嫂子身上留下的欢爱後的痕迹,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弄死小儿的,万没料到,在他一连串的错误之下,最後竟导致了一个无辜生命的消逝和最後的家、破、人、亡。

当丹妮抱着小儿出来,疯狂的呼人要带小儿去医馆时,陈战夫妇也正好从王家回来。按理他们早该回来了,虽然王氏是王曲的姑姑,在王曲婚事上理应搭把手,不过王家有银钱也有仆妇,不需要王氏忙活什麽,加上因初夜权一事,一般汉人不辨喜宴,大多是在新妇进门前来热闹一下,进门後来见个礼即可。

陈战夫妇到了王家之後才知王家竟然要大辨喜宴,还请他们来帮忙招呼客人。本来亲戚之间,帮忙招呼婚宴上的来客也不算什麽,但自蒙人入关,颁了初夜权一事之後,不知有多少城中汉人没再辨过喜宴了,除非是有权有势,得蒙主恩准免了初夜权的人家,那户汉人敢大大方方的娶妻嫁女呢?

王氏好奇之下,难免多问了几句,她家中还有次子末娶,若王家能搭把手,一起免了络儿妻的初夜权就好了,也是王家兄嫂太过得意,言语间竟不小心透露出这一切是拿小湖儿换来的,当下陈战夫妇便变了脸色了,陈家养育了小湖儿一场,竟让王家捡了个大便宜。

若早知道小湖儿能换到蒙主免除初夜权一事,他们……他们早就稍稍把小湖儿送给蒙主了,陈家也不必娶像丹妮这般的乡下女人为妻,小儿更不会因为被他们怀疑是蒙种而胎中没养好,伤了身子骨。

王氏心下大恨,当场和兄嫂吵了起来,王家嫂子毫不客气嘲笑他们有宝物而不知利用,陈战指责他们拐卖别人家的子女,又被王氏兄以小湖儿非陈家子孙,而且他付了买下小湖儿之银钱,只是他也只是买人後再转手卖给蒙主罢了,陈战既然卖了侄女儿,就不该把过错怪到旁人身上云云……

两户人家大吵一番,当下不欢而散。也是因为争吵,所以陈战夫妇多耽搁了一会儿,陈战夫妇回家时又正巧遇上来接父母的陈绍,仔细询问之下,陈绍也没了好脸,陈绍把小湖儿视做妾室,那乐意小湖儿被舅家偷卖,只是因为小儿的病情花销太大,不得不动用了小湖儿的卖身银子和舅家的补偿银钱,默认了小湖儿被卖一事,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可以避免的。

明明小湖儿是他陈家养大的,结果竟然王家占了大便宜!那个男人爱载绿帽子,早知道把小湖儿往蒙主府里一送就可以避开初夜权的话,他……他早就私下把小湖儿送去蒙主府了,不收卖身银都成。

三人心情郁闷之下,当下便想到蒙主府上把小湖儿带回,但三人冷静之後也知道这入了口的肉,那有吐出的道理,王家敢大咧咧在桐城中辨婚事喜宴,可见得在蒙主跟前也是挂了的,就算有心让小湖儿帮他们在蒙主面前说说,不求别的,只要能让他们陈家也免了初夜权一事就好,但那也要他们见得到小湖儿才行啊。

陈家三人在府外绕了几圈,也询问了一下蒙主府里的仆妇,竟没有人知瞧小湖儿,想着内宅妇人,说不定外来的仆妇不甚清楚,有心再好好相询,却引得蒙兵来赶人了,陈家三人才不得不摸摸鼻子无奈回家了,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小湖儿还在蒙主府里,总是能找着她的。

也是因为陈家三人在蒙主府处耗了点时间,回家晚了,再加丹妮被陈络和王曲两人肏的太过,昏睡了大半天,这才耽误了小儿的病情。

但小儿虽然烧的厉害,却不是要命的病因,险要了小儿性命的病因乃是小儿得了极严重的肠病。

看着腹泻不止的小儿,老大夫也有些怜惜,这小儿本因早产之故,加上胎中失了调养,天生体弱,做父母的还不精心照顾着,怎麽养得活?老大夫责怪道:「既然知瞧孩子体弱,平日怎麽不注意保暖呢?发了热不说,而且饮食上也怎麽不精心点,这孩子是吃了不乾净的食物,这才得了肠病,……」

众人看向丹妮,小儿是丹妮一手照料的,若小儿吃了什麽不乾净之物,定是丹妮喂养不精心。

王氏当下打骂,泣道:「你这下贱的蹄子,小儿可是你亲生的,你怎麽忍心害死他……」

丹妮被王氏打的跌坐在地上,喊冤道:「我没有,小儿是我生的,我怎麽可能不小心,平日里喂的羊奶都是热透了,确定还温热时才喂……」

丹妮亦哭的厉害,她是小儿的亲娘啊,她怎麽可能不细心照顾小儿,除了被陈络和王曲捉去肏干的那段时间,平日里她都是不错眼的顾着小儿的,生怕小儿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啊。

羊奶要热!?

豆大的汗从陈络额角落下,自小儿回陈家之後,他顶多就是空闲时逗逗孩子,他真不知道喂孩子的羊奶要热过。

陈络不待陈战夫妇与陈绍开口,急忙问老大夫道:「小儿……小儿还有没有救?」

老大夫叹道:「倘若只是发热或有生机,但加上了肠病……」

肠老大夫摇了摇头,这未满周岁的孩子本就肠胃弱,喝不了多少苦药汁子,又得了肠病,汤药才下肚马上就泻掉,药力无法吸收,怎麽救得?

陈络的脸色越发白了。

老大夫本不愿开药,这种情况下开了药也是白花费银子罢了,也坏了他的名声,但在陈家人一再哀求之下,老大夫勉强开了一道药方,以这孩子的情况,只能先用独参汤吊着性命,若苍天垂怜,熬过了肠病初期,或许还有几分生机,但老大夫把药方一开,这陈家人顿时无语了。

独参汤的药方里只有一味药,便就是人参,取二两人参浓煎细咽即可,因小儿是幼儿,无需用太多人参,一剂份量可减至三钱即可。可这方子虽然简单,但却是陈家眼下吃不起的。

人参生於深山老林之中,甚是难得,极为珍贵,即使是前朝年间,也颇不易得,尤其桐城连年战乱,像这类珍稀药材几乎是不进了,就算有走商进了人参,也大多被大户人家抢去,医馆之中,只有一只十五换的三等参,虽是三等参,但也是医馆的镇馆之宝,莫说陈家无那麽多银子,就算有钱,老大夫怕是都舍不得卖。

所谓十五换即十五两换一两人参,估略一算,这一剂独参汤便要五两银,而且小儿怕至少要吃上三、四剂才有可能熬的过去,再加上退热与健脾祛湿的辅药,粗略估估也要二十两银子,这陈家全家上下那有那麽多银子,小湖儿的卖身银子也不过才十两,就算王家後来还补贴了五两银,但这段时日,这卖身银子也花销了不少了,眼下那还吃得起人参。

陈战暗叹一声,这小儿是留不住了。

陈战当下也不捉药了,和老大夫道了声恼转身便走,丹妮虽不知这十五换之意,但见公爹的脸色,便知公爹不准备救治小儿了,当下也顾不得了,直接抱住陈战的腿儿,求道:「爹!求求你,救救小儿吧!孩子才刚满月啊。」

丹妮这一抱,两团软肉顿时贴上陈战大腿外侧,陈战和丹妮毕竟是有过男女之事的,再加上女人身上的体香,不由得心神一荡,老妻儿子在旁,陈战勉强收敛心神,想抽脚却又有些舍不得,只能斥道:「无知妇人,这人参何等金贵,我们平民百姓怎吃的起,此话休得再提。」

陈绍虽有心救治儿子,但他亦是读过书的人,粗略一算便知这药实在是吃不起,加上起了休妻另娶的心思,只叹了一口气,呼喝着丹妮,不再提给小儿捉药之事。

「爹爹!」陈络白着脸劝道:「一剂药三钱人参,三钱人参大概五两银左右,咱们就捉剂独参汤回去试试吧,说不定能救活小儿呢。」多了吃不起,但捉上一剂试试还是行的吧?

「胡闹!胡闹!」陈战那愿让旁人知晓他为了银钱而吝啬孙儿的医药费一事,若小儿身子强健,捉一剂回去试试也不是不行,但小儿素来身子赢弱,这一剂药下去,也不过是多拖点时辰,白白浪费银钱罢了。

看着腹泻的只剩一口气的小儿,陈战暗叹,与其倾全家之力养着这个病弱的孙子,还不如让廖氏养好身子,再生一个康健的孙子才是上策。

况且……

陈战和王氏对望一眼,今日之後,两人心中都有个隐约的想法,小湖儿既然能让王家免了初夜权,那没道理养大她的陈家不行。只要让小湖儿跟蒙主一求,绍儿和络儿自能免了献上妻子的初夜权,再加上陈家在桐城中的名声,就算他们因连说二个儿媳而导致聘金薄一点,但给两个儿子再说上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什麽难事,说不得还有不少汉人看在免了初夜权的份上,求着嫁进陈家也是大有可能,至於绍儿原本的妻子……

丹妮已经不乾净了,又没养好小儿,让小儿生而体弱,他们陈家不休弃她,还肯给她口饭吃,只是贬为妾室已是极为心善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农女罢了。

丹妮若只是妾室,那小儿也不过是个庶出子罢了,庶出长子素为乱家之始……

念及此,陈战冷酷的抬腿一踢,把丹妮一脚踢开,拍了拍衣角喝斥道:「胡闹!你瞧你这样像什麽样!」顿了顿又道:「毕竟是个农女,上不得抬面……」

丹妮虽不知陈战和王氏有贬妻为妾之意,但听出公爹话语间的冷酷之意,丹妮一咬牙,低声道:「只要能救小儿,公爹要怎麽样,随你!」

陈战一楞,还不明白媳妇话里的意思,王氏马上杀气腾腾的看过来了,她就知道,这死老头子和这女人之间不清白。每次这死丫头一出来,死老头子就一直偷瞄着,两人果然是有了私情。

陈战老脸大红,这话也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得的?但眼睛一转,再看见丹妮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怨毒,和那怨恨眼眸一接触,顿时所有的绮丽心思全没了,陈战心中一澟,农女粗俗,若丹妮是想拿他们当年用李家之法堕胎的事情威胁他。

与其贬妻为妾之後,让这妾室仗着这把柄在家里搞风搞雨,还不如……

陈战眼中阴鸷之色一转而过,清咳一声,「去请大夫过来!」

「是!」丹妮只道陈战肯出银子救治小儿了,喜的抹了眼泪急忙起身去找大夫,不料才背转过身子,便突觉脑後一痛,立时直挺挺得倒了下去,昏迷之前,隐约见到陈家人隐含杀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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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以后,在最底层苦苦挣扎求生的陈络,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深切的遗憾,就是小儿的死。

他那时候只是想弄病小侄子,让陈绍没心思和丹妮欢好,只要兄长不和丹妮欢好就不会发现他和王曲在嫂子身上留下的欢爱后的痕迹,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弄死小儿的,万没料到,在他一连串的错误之下,最后竟导致了一个无辜生命的消逝和最后的家、破、人、亡。

当丹妮抱着小儿出来,疯狂的呼人要带小儿去医馆时,陈战夫妇也正好从王家回来。按理他们早该回来了,虽然王氏是王曲的姑姑,在王曲婚事上理应搭把手,不过王家有银钱也有仆妇,不需要王氏忙活什么,加上因初夜权一事,一般汉人不辨喜宴,大多是在新妇进门前来热闹一下,进门后来见个礼即可。

陈战夫妇到了王家之后才知王家竟然要大辨喜宴,还请他们来帮忙招呼客人。本来亲戚之间,帮忙招呼婚宴上的来客也不算什么,但自蒙人入关,颁了初夜权一事之后,不知有多少城中汉人没再辨过喜宴了,除非是有权有势,得蒙主恩准免了初夜权的人家,那户汉人敢大大方方的娶妻嫁女呢?

王氏好奇之下,难免多问了几句,她家中还有次子末娶,若王家能搭把手,一起免了络儿妻的初夜权就好了,也是王家兄嫂太过得意,言语间竟不小心透露出这一切是拿小湖儿换来的,当下陈战夫妇便变了脸色了,陈家养育了小湖儿一场,竟让王家捡了个大便宜。

若早知道小湖儿能换到蒙主免除初夜权一事,他们……他们早就稍稍把小湖儿送给蒙主了,陈家也不必娶像丹妮这般的乡下女人为妻,小儿更不会因为被他们怀疑是蒙种而胎中没养好,伤了身子骨。

王氏心下大恨,当场和兄嫂吵了起来,王家嫂子毫不客气嘲笑他们有宝物而不知利用,陈战指责他们拐卖别人家的子女,又被王氏兄以小湖儿非陈家子孙,而且他付了买下小湖儿之银钱,只是他也只是买人后再转手卖给蒙主罢了,陈战既然卖了侄女儿,就不该把过错怪到旁人身上云云……

两户人家大吵一番,当下不欢而散。也是因为争吵,所以陈战夫妇多耽搁了一会儿,陈战夫妇回家时又正巧遇上来接父母的陈绍,仔细询问之下,陈绍也没了好脸,陈绍把小湖儿视做妾室,那乐意小湖儿被舅家偷卖,只是因为小儿的病情花销太大,不得不动用了小湖儿的卖身银子和舅家的补偿银钱,默认了小湖儿被卖一事,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可以避免的。

明明小湖儿是他陈家养大的,结果竟然王家占了大便宜!那个男人爱载绿帽子,早知道把小湖儿往蒙主府里一送就可以避开初夜权的话,他……他早就私下把小湖儿送去蒙主府了,不收卖身银都成。

三人心情郁闷之下,当下便想到蒙主府上把小湖儿带回,但三人冷静之后也知道这入了口的肉,那有吐出的道理,王家敢大咧咧在桐城中辨婚事喜宴,可见得在蒙主跟前也是挂了的,就算有心让小湖儿帮他们在蒙主面前说说,不求别的,只要能让他们陈家也免了初夜权一事就好,但那也要他们见得到小湖儿才行啊。

陈家三人在府外绕了几圈,也询问了一下蒙主府里的仆妇,竟没有人知瞧小湖儿,想着内宅妇人,说不定外来的仆妇不甚清楚,有心再好好相询,却引得蒙兵来赶人了,陈家三人才不得不摸摸鼻子无奈回家了,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小湖儿还在蒙主府里,总是能找着她的。

也是因为陈家三人在蒙主府处耗了点时间,回家晚了,再加丹妮被陈络和王曲两人肏的太过,昏睡了大半天,这才耽误了小儿的病情。

但小儿虽然烧的厉害,却不是要命的病因,险要了小儿性命的病因乃是小儿得了极严重的肠病。

看着腹泻不止的小儿,老大夫也有些怜惜,这小儿本因早产之故,加上胎中失了调养,天生体弱,做父母的还不精心照顾着,怎么养得活?老大夫责怪道:「既然知瞧孩子体弱,平日怎么不注意保暖呢?发了热不说,而且饮食上也怎么不精心点,这孩子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这才得了肠病,……」

众人看向丹妮,小儿是丹妮一手照料的,若小儿吃了什么不干净之物,定是丹妮喂养不精心。

王氏当下打骂,泣道:「你这下贱的蹄子,小儿可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忍心害死他……」

丹妮被王氏打的跌坐在地上,喊冤道:「我没有,小儿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小心,平日里喂的羊奶都是热透了,确定还温热时才喂……」

丹妮亦哭的厉害,她是小儿的亲娘啊,她怎么可能不细心照顾小儿,除了被陈络和王曲捉去肏干的那段时间,平日里她都是不错眼的顾着小儿的,生怕小儿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啊。

羊奶要热!?

豆大的汗从陈络额角落下,自小儿回陈家之后,他顶多就是空闲时逗逗孩子,他真不知道喂孩子的羊奶要热过。

陈络不待陈战夫妇与陈绍开口,急忙问老大夫道:「小儿……小儿还有没有救?」

老大夫叹道:「倘若只是发热或有生机,但加上了肠病……」

肠老大夫摇了摇头,这未满周岁的孩子本就肠胃弱,喝不了多少苦药汁子,又得了肠病,汤药才下肚马上就泻掉,药力无法吸收,怎么救得?

陈络的脸色越发白了。

老大夫本不愿开药,这种情况下开了药也是白花费银子罢了,也坏了他的名声,但在陈家人一再哀求之下,老大夫勉强开了一道药方,以这孩子的情况,只能先用独参汤吊着性命,若苍天垂怜,熬过了肠病初期,或许还有几分生机,但老大夫把药方一开,这陈家人顿时无语了。

独参汤的药方里只有一味药,便就是人参,取二两人参浓煎细咽即可,因小儿是幼儿,无需用太多人参,一剂份量可减至三钱即可。可这方子虽然简单,但却是陈家眼下吃不起的。

人参生于深山老林之中,甚是难得,极为珍贵,即使是前朝年间,也颇不易得,尤其桐城连年战乱,像这类珍稀药材几乎是不进了,就算有走商进了人参,也大多被大户人家抢去,医馆之中,只有一只十五换的三等参,虽是三等参,但也是医馆的镇馆之宝,莫说陈家无那么多银子,就算有钱,老大夫怕是都舍不得卖。

所谓十五换即十五两换一两人参,估略一算,这一剂独参汤便要五两银,而且小儿怕至少要吃上三、四剂才有可能熬的过去,再加上退热与健脾祛湿的辅药,粗略估估也要二十两银子,这陈家全家上下那有那么多银子,小湖儿的卖身银子也不过才十两,就算王家后来还补贴了五两银,但这段时日,这卖身银子也花销了不少了,眼下那还吃得起人参。

陈战暗叹一声,这小儿是留不住了。

陈战当下也不捉药了,和老大夫道了声恼转身便走,丹妮虽不知这十五换之意,但见公爹的脸色,便知公爹不准备救治小儿了,当下也顾不得了,直接抱住陈战的腿儿,求道:「爹!求求你,救救小儿吧!孩子才刚满月啊。」

丹妮这一抱,两团软肉顿时贴上陈战大腿外侧,陈战和丹妮毕竟是有过男女之事的,再加上女人身上的体香,不由得心神一荡,老妻儿子在旁,陈战勉强收敛心神,想抽脚却又有些舍不得,只能斥道:「无知妇人,这人参何等金贵,我们平民百姓怎吃的起,此话休得再提。」

陈绍虽有心救治儿子,但他亦是读过书的人,粗略一算便知这药实在是吃不起,加上起了休妻另娶的心思,只叹了一口气,呼喝着丹妮,不再提给小儿捉药之事。

「爹爹!」陈络白着脸劝道:「一剂药三钱人参,三钱人参大概五两银左右,咱们就捉剂独参汤回去试试吧,说不定能救活小儿呢。」多了吃不起,但捉上一剂试试还是行的吧?

「胡闹!胡闹!」陈战那愿让旁人知晓他为了银钱而吝啬孙儿的医药费一事,若小儿身子强健,捉一剂回去试试也不是不行,但小儿素来身子赢弱,这一剂药下去,也不过是多拖点时辰,白白浪费银钱罢了。

看着腹泻的只剩一口气的小儿,陈战暗叹,与其倾全家之力养着这个病弱的孙子,还不如让廖氏养好身子,再生一个康健的孙子才是上策。

况且……

陈战和王氏对望一眼,今日之后,两人心中都有个隐约的想法,小湖儿既然能让王家免了初夜权,那没道理养大她的陈家不行。只要让小湖儿跟蒙主一求,绍儿和络儿自能免了献上妻子的初夜权,再加上陈家在桐城中的名声,就算他们因连说二个儿媳而导致聘金薄一点,但给两个儿子再说上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得还有不少汉人看在免了初夜权的份上,求着嫁进陈家也是大有可能,至于绍儿原本的妻子……

丹妮已经不干净了,又没养好小儿,让小儿生而体弱,他们陈家不休弃她,还肯给她口饭吃,只是贬为妾室已是极为心善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农女罢了。

丹妮若只是妾室,那小儿也不过是个庶出子罢了,庶出长子素为乱家之始……

念及此,陈战冷酷的抬腿一踢,把丹妮一脚踢开,拍了拍衣角喝斥道:「胡闹!你瞧你这样像什么样!」顿了顿又道:「毕竟是个农女,上不得抬面……」

丹妮虽不知陈战和王氏有贬妻为妾之意,但听出公爹话语间的冷酷之意,丹妮一咬牙,低声道:「只要能救小儿,公爹要怎么样,随你!」

陈战一楞,还不明白媳妇话里的意思,王氏马上杀气腾腾的看过来了,她就知道,这死老头子和这女人之间不清白。每次这死丫头一出来,死老头子就一直偷瞄着,两人果然是有了私情。

陈战老脸大红,这话也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得的?但眼睛一转,再看见丹妮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怨毒,和那怨恨眼眸一接触,顿时所有的绮丽心思全没了,陈战心中一澟,农女粗俗,若丹妮是想拿他们当年用李家之法堕胎的事情威胁他。

与其贬妻为妾之后,让这妾室仗着这把柄在家里搞风搞雨,还不如……

陈战眼中阴鸷之色一转而过,清咳一声,「去请大夫过来!」

「是!」丹妮只道陈战肯出银子救治小儿了,喜的抹了眼泪急忙起身去找大夫,不料才背转过身子,便突觉脑后一痛,立时直挺挺得倒了下去,昏迷之前,隐约见到陈家人隐含杀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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