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中原即有南北二国,南国领土虽小,但拜地利之赐,有春江贯穿,利於农养畜牧,前有丰饶农产,後有先君德政,南国民风不似北国剽悍,男子温和,女子素以婉约柔和闻名。因开国帝王晋源帝即搬下修养令,说是天地之间物随天象,南国的冬季一向休耕,令百姓好生修养,连带赋税减免,连带宫廷的脚步也放缓,但今日却北朝两位君王到来而显得忙碌。
宴清斋内,安神香和书香夹杂,静禾坐在案前,专心在手边的女工,一针一线的将荷包上的青雀描摹出来,洁白的侧脸和专心的神态,使清丽的气质更为出尘。
“公主,该歇息了,你今个都休一天,喝点枸杞子茶缓缓神”,李妈妈一面将茶置於桌上,一面劝小主子好生歇息。
静禾这才回神,朝李嬷嬷一笑,这一笑,唇边的梨涡衬托出清丽的样貌,使李妈嬷既骄傲又心疼,可别看静禾气质纯净,可近身服侍的李嬷嬷却知道自己的小主身子是有多麽标志,看似娇小,可胸前的两只丰满白兔和纤细的腰身说明了身子早已含苞待放,更别说是白嫩的肌肤和翘臀,要再几年,等青涩的气质褪去,就是一朵更加诱人的花朵,清纯的气质和娇媚身子的反差,不管是谁见到了,都会甘愿被俘虏,就连是号称是南国第一美人,皇后所出的宝颐公主也望尘莫及呢,但花长好了,也要有人采摘才行,
急得就是静禾婚事。
南国女子一向及笄之後就出嫁,更早的也不是没有,多的是早早就议亲,虽说是公主不急嫁,可再拖也不会拖过一两年,大多都会在二八那年就议亲,可静禾今年刚过十五生辰,皇后却一点意思也没有,若是皇后也罢,但皇上却彷佛忘了还有七女静禾,连个声响也无,李嬷嬷只能在心里暗叹,人走茶凉,只怪宁嫔去的早,母家又不显,自然无暇顾及孤身在宫里的小孙女。
“谢谢嬷嬷。”静禾乖巧将茶接过去,慢慢的喝,细细的品嚐其味。
李嬷嬷都说她傻,但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傻,若是傻也不会再吃人的皇宫存活至今。她娘亲只是五品小官的女儿,选秀被君王看上,几次临幸之後便有了她,南国气候一向养人,百花盛开,这宫里一向不缺不花似玉的女人,昨天是玉嫔,今天是襄嫔,明天又不知道是谁,宁嫔在宫里一直与人无争,恩宠少,但也护着静禾到了十岁才香消玉殒。
静禾小时候还会盼着亲爹,总觉得一直郁闷不乐的娘亲一定是在等着帝王恩宠,长大了才想明白,娘亲根本就不在乎恩宠,恩宠者种东西就像雪一样,化了就没了,娘亲心里有人,只是在被家人送进宫固宠的那一天心就死了,这宫里无非就是只有门前的石狮子乾净,里头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乾不净。
“等这只青雀绣好,我就歇息,这可是我答应祖母的呢“说完,继续埋首於针线,荷包上的青雀也更加传神。
静禾心里知道亲爹不靠谱,嫡母心思都放在自个嫡出的儿女上,正和淑妃斗得你死我活,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张椅子,自然无心於自个儿的婚事,惠帝虽在女色上荒唐,但还是个孝顺的,因此唯一可靠的便是祖母,但她心里清楚,这一点亲情也抵不过权势,若情势所逼,她也是第一个被牺牲,不过幸好自个母家地位不显,根本不会有人打自个主意,在这前提之下,太后还是乐於做一位好祖母,所以自宁嫔走後,静禾便会不时前往慈安宫露露脸,不时送上自己绣的东西或帮太后抄写经书,也为自己图个保障,日子久了,太后也把这位孙女放在心上,有打赏的也不会漏了静禾,最近也开始私下对静禾提及尚驸马之事,只是李嬷嬷不知罢了。
缝制到最後一部分,静禾将针线打结收尾,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雀於荷包上,静禾见了,微微一笑,便向李嬷嬷道 “将这只荷包放到香炉薰一薰,等北朝王走了,我再送上。”等人走了,估计香味也薰上了。
这几日因北朝两位共主来访,南国宫内是一片歌舞,宫内那几位头多半是忙着接待,南国不似北国民风开放,对女子管束慎严,这种场合女子多半都不会参与,就算是连宝颐公主也不例外,顶多是在晚宴上的後席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