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咱们的孩子，小芙想生几个？」
「这种事我不知道……是海空决定的。」
「羽芙，你知道我现在多麽想抱紧你，多想吻你吗？」
「海空……你太夸张。」
「我好想娶你为妻，羽芙……你愿意嫁……」
当事情演变得快一发不可收拾，情话绵绵的高潮时，海空热情说着却遭我打断：
「停、停下。」我阻止他说下去，气氛也在霎那凝结。
接下来我喘了口气，感觉胸口嘣嘣跳着，稳定情绪对电话那头平静道：
「海空，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个不起眼又没有工作，住在你的公寓不检点的女人……」
「你哪里不检点？是我让你住进来的，我爱你，不舍得你在外面工作辛苦，羽芙，我的家人都很开明，他们不会介意你的出身，只要我们相爱。」海空说得认真，我则内心感叹。
『相爱』，你真的认为我爱你吗？我又真的爱你……吗？
「至少！这种事当面……我不要海空只在电话里说，总之我还没准备好……」我给他矜持的答案，当然了，可以的话我想在金光闪闪的大场合被豪华钻戒套牢，并不是一通电话。
海空八成以为我是想听他亲口求婚，我不在乎钻戒究竟多大颗吧？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抱歉，是我心急……羽芙，你是否愿意原谅我？」
如果是相爱的两人，哪怕一通简讯求婚，一个罐头拉头套在无名指，任何女人都愿意答应，婚姻、相爱才是重点，求婚只是钻戒公司为了销售量而打响的阴谋。
可我……
非常遗憾，我是庸俗的女人。
「不是海空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道歉，声音带着颤抖。
「我若说不是小芙的问题，你又要没完没了和我道歉了？」海空温柔道：「错给我扛，因为我爱你。」
多麽好的话，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李羽芙哭着对海空说：『对不起，第一次不是给你。』
海空将李羽芙潸然的眼泪一一吻去，抚着李羽芙的脸，皱着眉却温柔说着：『不是羽芙的错，是我太晚出现，我不介意你不是处女，我爱你，羽芙，记住我爱你。』
记住？我一直记住这只傻得可以的白兔，被李羽芙吃得死死。
「海空……」我哽咽，空海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没有任何不好。
「别哭，宝贝，我不要你哭。」他持续安慰我，很快把我逗笑。
之後我们依旧维持着前面的绵绵情话，直到我入睡空海才恋恋不舍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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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之余，我没有梦见海空，我是低贱的女人、婊子，因为我想继续回忆风度翩翩的男人，姜凉。
我们第二次见面，真正展开交集的那时候。
「哎呀，稀客……很久没见到羽芙你，还以为你消失了呢。」某天深夜，我踏入认识海空以後便没去过的酒吧，和许久未见的店老板畅饮。
「幸福得快要死掉，於是来喘口气。」我给看过我把许多男人的店老板回答，海空对我太好，扮演他的女朋友偶尔是会累的，因我本性绝非清纯。
「交往有段时日了吧？这男人对你不错。」店老板是一名年约30的女性，一路看我走来所以很了解我，她见我坐定位後送上我喜爱的调酒。
「嗯……说不定我会嫁给他哦。」我悠哉转着手中的酒，让冰块轻轻撞击玻璃杯发出声响。
「恭喜恭喜，玩咖界的女神居然想嫁掉，不过你脸上的表情跟包厢里那名小哥一比真是有点相似。」老板擦着杯子，语带玄机提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甚麽小哥？」我问，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莞尔：「我脸上的笑怎麽了？」
「虚伪。」老板一针见血：「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满帅的小哥，说不定你会喜欢。」
「嗯哼～」我哼气，却毫不在意：「那麽我去见见他。」
不得不说，一个人开酒吧包厢这种事，不是有钱人难以做到，又有钱又帅却爱一个人喝闷酒并且千杯不醉的男人，这辈子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你是……」我进到包厢，看到姜凉的瞬间，我压根想不起他的名字。
「小姐走错包厢了？」姜凉优雅坐着，似乎记起我：「貌似与小姐见过面。」
我看着他桌上数瓶喝空的洋酒，内心有种发现新大陆的奇妙感，然在这样场所遇见的人，恐怕装清纯去勾引有些困难，哪个清纯的妹子会上酒吧？我微笑：「是啊，听老板说包厢有喝醉的客人，没想到是你。」
「醉？」他嗤笑：「多谢小姐关心，时隔以久我已经忘记小姐芳名，小姐贵姓？」
「李小姐。」我告诉他，大方坐到他身边：「先生怎麽称呼呢？」
「姜凉。」他道：「李小姐来劝酒还是？」
那天的姜凉，跟往常有些差异，尽管他看上去那麽无可挑剔，脸不红气不喘，优雅中带着帝王慵懒，却仍然有些微妙的古怪。
大概是他的笑容，太像我嘴角的笑容。
「听故事。」我说，拨了拨我的长发，朝他眨眨眼：「直觉告诉我躲在这喝闷酒的男人，故事应该很有趣。」
「有趣吗？」他似乎满意外我会这样说，直捣黄龙一拍即合的默契感，诡异地在我俩间发酵：「三年前的今天是我喜欢女人的祭日……车祸身亡。」
他这麽说时，嘴角泛着轻描淡写弧度，眼神竟有些黯然伤感。
我将手覆在他要灌下的酒杯上，阻止他将酒喝下去：「你喜欢的女人叫甚麽名字？」
姜凉眼神转至我身上时已然没有顷刻的感伤，剩下淡淡惊讶，很快回复平静吐露：「…茉。」
他看着我抢过他的酒，而我将到手杯子里盈满的液体一灌入喉，火辣的酒精立刻烫热身子，好不痛快。
「当我敬茉小姐。」我道，眼里是明镜般的水光。
之後的记忆是什麽，梦里昏昏晃晃，我想大概是我喝醉了，画面转到凌晨。
我在行进的车里清醒，不是我的车子，是姜凉的车上。
「我睡死了……？你要载我去哪？」我知道我的反应很差劲，一个酒吧女屍让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捡走醒来居然不是先放声大叫。
「本想把你丢给酒店，李小姐醒来真是太好了，你家住哪？我载你回去。」他镇定地先把车找个路肩停靠，诚心诚意要送我回去。
「住哪……」我扶着脑袋，忽然发现不可思议的重点，若是我们去了酒店，会发生甚麽事？
这人本来打算对喝到挂的我下手吗？
「酒吧的後来，你喝多了，我问老板是否能收留你，她要我把你丢在酒店让你自己回去，请放心，我不打算做任何越矩的动作。」姜凉很聪明，看我古怪的表情穿透了我的想法。
啊啊，为何我有点莫名不爽？
我李羽芙虽然出身低微，但好歹皮囊不差，是正常男人见到，趁人之危多少都会想上吧？这男人可真是正人君子！
「需要送你到哪？」
「嗯……我想去天堂。」
我主动拉扯他衬衫领口，在他的跑车里强吻他。
小巧的舌头出其不意往嘴里翻弄，饥渴吸吮他口中甘霖，不过迎接我的是浓重酒味。
感觉得到他口乾舌燥，我的手往他领口探入，想摸他精实肩上的锁骨，不过我没成功，强吻他不到几秒竟然遭他猛然推开。
「你喝多了。」他道，脸上尽管意外却没有遭强要应该的惊讶感。
「是吗？」我模仿他淡定语调，短暂温热过的舌头轻舔樱桃唇瓣：「凉先生喝的才多。」
「我不会对你酒後乱性。」他道：「你应该也有喜欢的人吧？」
「那又如何？想做和爱是两回事。」我说：「你会因为一夜情而爱上对方吗？」
「李小姐可真奇妙，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他无奈摇摇头，把手放在钥匙孔上的钥匙要发动。
这回我真不爽了，他的轻描淡写太叫人生气，我抓住上他想转动钥匙的手指，直率问：「凉先生不寂寞吗？你很想那位茉小姐吧？」
「和我做吧？把我当茉小姐试试？」
「……你为何要如此做？」他叹气，似乎遇上麻烦人物：「你比不上茉学姊。」
「啊勒？原来凉先生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我嘲笑的摆手：「我今年22岁，你几岁？」
「无论我回答几岁，李小姐都打算扑上来吧？你饿很久吗？」
「真过分，我要是饿了，宁愿自己解决。」我不屑道：「我觉得饿的是凉呢……」
我不打算继续称呼他为先生，只想撕掉他的人皮，与这匹公狼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