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心情会向积极的一面转变吗？”
查理嗓音沙哑，用最正统的贵族发音问道。
多茜雅慵懒地枕在他的膝上，如同一只饱足的猫，任由男人拨弄着她柔顺长发：“或许。”她用指尖玩弄着他的衬衫扣子：“告诉我，查理，你对克瑞姆知道多少？”
查理沉默了几秒：“此事与那位身份尊贵的，我的雇主的子嗣有关。”
他怀里的柔软身躯绷紧了三分之一秒的时间。
多茜雅闭了闭眼：“所以……”
“金雀花会为情报局提供援助。”查理说，“匿名，不计来源，真假未知。”
多茜雅哼笑了一声：“万分感谢。我知道你信任你的属下，一如我信任朗基努斯。”她低声说道：“小心你的魔法师。”
查理的手顿了顿。
α
将终于达成了一份口头协议的查理送走，多茜雅揉了揉额角，在处理完其他事物后反锁了办公室的门——黑皇后的办公室是整个情报局中唯一没有安装任何监视器械的地方。
多茜雅从上了指纹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沓信纸，钢笔沾了沾水，沉默许久，才终于在信纸上写下第一句话。
亲爱的K：
或许是命运女神对操纵凡人的兴趣，这一切似乎又步入了过去。
我再一次地见到了普罗科夫，以及卡尔文——你知道的，我和你提过的，我的老师。这一切都像是我刚进入情报局的时候。
朗基努斯给了我一份报告，关于克瑞姆。这太像我们当时所面对的幽灵了，K。
……我有些累了，K。
如果卡佩的确能被授予信任，我想，他或许能接替我的职位。艾略特太过内敛，加文无意于政治，文森特会是个好选择。
优美流畅的字迹停了下来。多茜雅凝视着纸上的字句，深深地叹了口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黑皇后不能现在卸任。她太年轻，在情报局烙下的痕迹也太鲜明。在她找出第三种出路前，等待黑皇后的只有两种选择，或死于任上，或死于暗杀。
她没有划去这句话，而是继续写了下去。
但愿我能见到这一切的发生，K。
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事件的概率实在太小太小。
我开始不安与惶恐，企图借肉体的欢愉来填满这一切带给我的空虚。即便我情知再多的情欲都无法填满那黑洞的百万分之一，K。
多茜雅沉吟了几秒，终于放下了笔。
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支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打火机，点燃了信纸的一角，随即将信纸遗留在瓷盘中，看着它逐渐枯黄、卷曲，直到成为灰烬。
黑皇后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依旧想念你，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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