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这一寻死,林家村很快人尽皆知,有人说青青傻,也有人说青青贞烈,估摸着去了徐家就是被打死的命,还有人则想着,若是林青青不嫁到徐家去,那大可做个媒,毕竟青青可是这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这嫁到谁家去,还不能争份好聘礼?
消息不胫而走,徐家老宅中,身为老大的徐跃天看着两兄弟,苦涩地说道:“明日我便去林家,取回那三十两。”
“大哥!”老二徐跃海一脸的急切,“这钱要拿回来了,你再想要媳妇,可就难了,横竖林家收了钱,你也别管那些村妇乱嚼舌根,我跟三弟都知道,这媳妇是你的,我们绝不跟你抢!”
好端端的女儿家,被逼的撞墙就罢了,要真把聘礼要回来,只怕他们又穷又抠门的消息就得传开了。
一旁不做声的三弟徐跃山叹了口气说道:“二哥,罢了,便是去人牙子那买个女人回来,也不过十五两,这三十两做聘礼,确是少了。更何况,我们家现在又是这般光景,要真让人姑娘嫁过来,也不过是跟着我们吃苦……”
“嫁夫随夫,既然他们林家受了聘礼,那就该按约定的那般,把女儿给嫁过来!”
“行了,都睡吧。”徐跃天出声打断了二弟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意识到大哥是真的不要这房媳妇了,徐跃山有几分气不过,自家若不是没落了,要什么姑娘没有,偏偏大哥和三弟要做这老好人,他才不管,钱都花了,他非得把那小媳妇给带回家不可。
一夜再无闲谈,三兄弟在床上都是各怀心思,难以入眠。
待得鸡鸣,徐跃天一睁眼,就发现老二徐跃海不见了。
想到昨晚二弟说的话,徐跃天一拍大腿:“坏了!三弟,三弟,醒醒,你二哥怕是去林家村接人了,他那个犟脾气,若是真让人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可怎么得了!快穿上衣服,跟我一起去把他追回来!”
原本还犯迷糊的徐跃山听了这话,打了个激灵,也坐起了身。
两个人收拾好衣服,一路上逢人就问,最后在村口一贯早起的王老太婆口中得知,徐跃海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走的时候还喜气洋洋的,看上去就像是办什么喜事一般。
半个时辰,只怕是已经到了林家村了。
徐跃天急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一心想着二弟可千万别犯糊涂,到时候落了口实,他们徐家可就真成了这村里的笑话了。
同一时间,林青青的母亲正叉着腰,似刁妇一般指着两手口口的徐跃海骂道:“俺们家青青连命都要没了,你居然还惦记着,没上门找你么赔医药费已经算是瞧得起你了,居然还敢舔着个脸来要媳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麻溜地给老娘滚蛋去吧!”
这番话,可是逗笑了来看热闹的观众,徐跃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却是丝毫不退缩:“婆子,你既收了我们家的钱,就该按当初说的,难不成,你还想昧了良心,拿了钱不办事?”
“钱?什么钱?都说了,青青被你那破落户逼的撞了墙,这一天医药费都花出去了七两六钱,往后还得花多少钱那可说不准,要是不够了青青的医药费,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