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已经成亲,今後就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下午收工时,陈瑾来接她回家,就对她这麽说。
许珊蒂搓搓额头,双手插腰,说道:
「这问题我们讨论过了,後来是你让东家回来请我去工作的。」
陈瑾摇头,道:
「我毫无印象。」
这下有点麻烦,陈瑾失忆,之前许珊蒂是用不肯成亲当筹码,陈瑾才妥协,那现在怎麽办?
「我不工作,万一哪天你在外面包二奶要跟我离婚,那我就一无所有了。」她坦白道出自己的顾虑。
「我不会那麽做,就算有妾,也还是会照顾你的。」陈瑾认真道。
许珊蒂张大嘴巴,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怎麽忘了这是古代!就算陈瑾不能传宗接代,也可能有像她一样的寡妇愿意带着拖油瓶嫁给他。
「你....你如果敢纳妾,我马上跟你离婚去找李二!」
「我只是假定罢了,并非有那念头,阿珊莫再提那李二。」陈瑾也沉下脸。
「就你能提,我不能提吗?」她呛。
「那我不提了,你也别提。」陈瑾说。
她为了陈瑾负责而嫁给他,有太多事情没考虑周全。
「我知道你年轻长得又帅,可是我不许你纳妾,如果你喜欢上别人,我们就先和离。」她强调自己的立场。
「你多心了。」
陈瑾苦笑,侧过左脸,她看着他的奴印,不以为然。
「有那个印记又怎麽样,只是让你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她真心这麽想。
「也只有你如此想,自我成为官奴後,无人愿意正眼看我。」
陈瑾俊脸微红,但眼里黯然。
许珊蒂不太跟别人打交道,因为她总觉得古人满脑子糨糊,思想落後,偶尔跟邻居闲聊,大概就是聊天气很好吃饱了没,言不及义,无关紧要,所以她其实不清楚官奴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觉得比起奴印,你的态度才是问题,你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要砍命根子,别人看到你就吓得半死,当然不敢正眼看你。」她说。
「我不曾威胁过姑娘家、老人家、小儿家,但她们也不愿意看我。」陈瑾又说。
「你有扶老婆婆过马路吗?你有帮小朋友捡球吗?你有对着姑娘们微笑吗?」她连珠炮似地问。
陈瑾歪着头,像在思考,几分钟後说:
「没有。」
「那就是了,你自己不亲切不好亲近,她们又怎麽会对你态度好。」
「......原来如此。」陈瑾点点头。
许珊蒂想想又觉得不对,干嘛叫自己老公去对别的女生笑?最好都没异性缘。
「你不笑比较帅,我就喜欢你这样酷酷的。」她赶紧帮陈瑾洗脑。
「是吗?」陈瑾有点傻头傻脑的问。
「嗯嗯嗯,越酷越有吸引力。」
她走过去抱着他的头亲,陈瑾僵僵的没动,但下面的肉棒很精神地跟她打招呼。
「这种事,应当放下床帷行之。」他等她亲完後说。
「在自己家有什麽关系,而且你都硬了。」
许珊蒂故意轻佻地撸他一把,陈瑾马上扣住她的手。
「我们去床上吧。」他眉眼微跳。
「不要,我就想要在这里亲你,你真的管很宽耶,不准我去工作,不准我开黄腔,连接吻的地点也要管。」她觉得陈瑾好婆妈。
「既然你又提,那麽明天起就跟货舖辞了吧。」陈瑾马上说。
许珊蒂真是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工作我觉得没保障,你要把房子过户给我吗?你要给我一大笔存款吗?就算你不会跑掉,可万一你哪天突然死掉,我怎麽办?」她问。
「我懂了。」陈瑾眼睛转了转。
「懂什麽?」
「你要的我都会给你。」陈瑾言简意赅。
「可是我整天在家也很无聊啊,在这里又不能.....」
不能上网跟乡民炮轰政客建商黑心店家,不能大骂那些有性别歧视的沙猪,不能写文章批评时事发起连署,不能在论坛上跟那些狭隘的死宅男唇枪舌战,不能到聊天室约炮找一夜情....啊,不对,她结婚了。
「不能如何?你脸色为何如此古怪?」陈瑾犀利地盯着她。
「说真的,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现在的工作,但不工作我不知道要干嘛。」她耸肩。
「你可以洒扫煮饭....」
「绣花裁衣,背诵女诫,相夫教子是吧?」她截断陈瑾的话头。
陈瑾点头。
「不要,我讨厌做这些事,你别逼我。」
她放开陈瑾,退後几步,很严肃地对他说。
「阿珊,你究竟从何而来?与这里的女子大相迳庭。」陈瑾问。
许珊蒂抿抿嘴,她没有想要欺骗陈瑾,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释。
「我的来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如果他真的想知道,她就尽力好好说明。
陈瑾沉默半晌,道:
「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好好的过日子就好。」
许珊蒂觉得意外,但她马上说:
「我也是这麽想。」
彼此暂时无语,她去洗菜煮饭,吃完晚餐後,她对陈瑾说:
「你是不是会轻功?可不可以带我上屋顶看星星?」
陈瑾把她带上屋顶,没有尘害的夜空星辰如织,月色似水,而她很久没跟男伴做这麽罗曼蒂克的事了,转头看陈瑾,他也望着天空,月光下侧脸俊雅,赏心悦目。
你是我交过的男友里面最帅的耶。
许珊蒂很想这麽说,但是不行,她是许家寡妇,对现代人来说交过四五六七八个男友不算什麽,可是古代人认为那是人尽可夫,说不好陈瑾还会把她当成娼妓,马上休了她。
有些事,不说比较好。
原来她还蛮在乎陈瑾对她的看法的.....
既然知道陈瑾的罩门,就不必去踩,隐瞒不等於欺骗嘛。
「为何一直看我?」
陈瑾出声,她才发现他脸红了,眼睛适应了户外的夜色,也能隐约看出他有点不自在,他还是保持仰望星空的姿势,根本没转头看她,实在很可爱。
「看我老公帅啊。」她笑。
「是相公才对。」陈瑾纠正她。
又要管,管家公。
许珊蒂不想破坏气氛,所以没回嘴,就顺着陈瑾的话说:
「嗯,相公生得真俊,奴家看了心儿砰砰跳。」
她怪腔怪调的说完就想哈哈笑,却听陈瑾轻声道:
「娘子...也好看。」
「才怪,你两次初遇我,开场白都是说我年纪又大,长得不如何,我可是印象深刻。」
这她实在不能不吐槽,虽然她接受自己就是个爱国普妹,但别人一直拿她长相开刀,听了也会很不爽。
陈瑾嘴皮动了动,可是没出声。
「我说你帅是真心的,你不用反过来恭维我,我有自知之明。」
她下巴抬得高高很骄傲地说。
老娘夸你是看得起你,但老娘除了长相还有很多其他优点,不需要靠脸活。
「你又如何知道我并非真心。」陈瑾低声道。
「就凭你之前....啊,算了,干嘛争这个啦。」
她拉起陈瑾的手玩,翻过来覆过去,发现他连手指也好看,虽然有练剑的粗茧,可是修长优美,她之前从来没注意过,心中一动,就抓起他的食指含住,前前後後吞吐起来。
「别这样。」
陈瑾想抽开手,可是她握紧紧。
「我老公的手我不能吃吗?」她边舔边说。
「如此....着实怪异,像在.....」陈瑾声音渐小。
「像在插我吗?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用手,放进来我下面...把我弄得很湿.....」
陈瑾很害羞被动,当时她慢慢调教他,他才懂得怎麽讨好她的身体。
「别说了,夜深人静的。」陈瑾把手抽开了。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个什麽梦什麽散的有这麽厉害吗?
「不记得。」
「那我们回房间去复习一下,说不定你会想起来,嘿嘿。」许珊蒂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