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温语赋长歌--远崆事(5)

正文 温语赋长歌--远崆事(5)

影卫与男子欢好后不分昼夜给她传运阳热之气,连过三日商雅身体才渐柔软灵活起来。

凌昀枫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咽着鹿血羹的商雅,嘴唇因血色沾染而赤红如嗜血的小兽。就像书中描绘的妖物幻化作美女人形,食生肉饮凉血那样残忍狠毒。

衬着她惨白的脸,竟多的是恐怖。

她习惯了假意的笑意温婉,「我知道了,师父让你在我这儿,是因你精通医术,想要你为我诊病吧。」

「你以为,你是得了什么病症?」昀枫淡淡开口,商雅一笑,「阴寒?同门皆是如此。」

「阴寒。」他看了她一会儿,分明是不一样的。她的阴寒摧骨耗血,大概从未上心调养,如今已至这般田地。

商雅轻叹了口气,「是我没有听话。从前不过四肢发凉僵硬一阵罢了,还未无法动弹致昏厥过。」

昀枫没有开口,他大致知晓沐唯尘为何要将自己安放在商雅身边。他着实有她需要的东西。

「你可为自己续命?」

「按师父吩咐,每月最少需有六次欢好。我已两月余不纳客,有此不足为怪吧。」商雅心中暗暗算了一番,又问:「危及性命吗?我不可死。」

昀枫实在无法理解,「依靠贪慕你美色的男人活着?不觉得恶心不堪?」

「我早习惯了。本就是令人恶心不足道的存在着。」商雅柔媚而笑,「况我不过就是贪生怕死恋慕红尘的女人,能光鲜活着就好。」

美的动人心魄的容颜,眼中却无一丝感情与温度。仿如受线拉扯支配的皮囊而已,在世间浑浑噩噩地行走着,灵魂不知何时走散在风中,一吹便消散了。

一时间他没开口,她估摸着日子,也没有说话。

「公子!」坊中下人惊慌进屋,打破了屋中尴尬的静谧,「有个叫芊帆的姑娘伤得重,一定要见您!」

商雅面色一变,「帆儿?!」也不顾身子还甚是羸弱,「在哪儿?!」

下人忙拿玄黑厚氅裹在商雅身上,「不敢让她靠近公子,一干人在后院看着她。」

「快把她送我房来!」实在力不从心地僵倒在门口廊柱上,竭力喘息着,「我去不了了,送她上来……」

又有下人扶她回屋坐下,昀枫见商雅指节紧握抓着氅子边沿,恨恨似在挣扎,坐在她身前,道:「你不必如此,我可以救你。只是觉得不值得。」

商雅眼神闪动,又稳了心神,「难道医者救治病人,还要给病人分出等级派别?不入眼者不医?」

昀枫淡然一笑,「我自然会救你。沐唯尘送我来此,若你有恙,我定无法逃脱。」

不屑地冷笑了声,「如此听来,你还不想就此了结?那么日后你得听我的,不然,你我同归于尽便是。」

也不知是存了孩子的心思想逗她还是怎的,他分明可在此时离开,仍旧玩世不恭般笑道:「那便听你的,公子。」

「雅师姐……求求你……救救我夫君……」芊帆落魄得不再是商雅眼中那个单纯天真不染纤瑕的女孩儿,星耀美眸之中尽是黯淡凄苦,看得商雅好生心疼。

「帆儿!你怎这副样子!」商雅足下不稳,想扶芊帆,自己却也趔趄着向后倒去。昀枫顺手托住了商雅,她竟没有细想,只顾手指上沾满血污的芊帆,急切揪住昀枫的手指,「你快瞧瞧帆儿有没有事!」

他将商雅递给了一旁的下女扶着,芊帆眼中噙泪,「雅师姐……来不及了,大师姐和二师姐马上追来……泽轩被大师姐寒冰剑伤了,我没有办法……」

商雅跪下身,疼惜地将芊帆搂进怀里,「你无事就好。」

「雅师姐!若他活不了,我也不会独活……自小你宽纵疼我,求你……救救他……」芊帆推开本已虚弱僵硬的商雅,她被重重一跌,只觉得骨骼尽碎了。

「若婵!你领几人去将沈泽轩带来!」商雅身子实是难以支撑,昀枫见她与素日里的自信朗朗截然不同,倒不曾见过她脆弱如此,弯身扶起她来,「你师妹不过受了些皮外伤罢了,你先顾好自己为上。」

她犹疑瞧了他一眼,又道:「采儿,你去告诉静姝,我将去画舫短住,要她替我应付几日。」

画舫便是不拒来者的烟花之地,目的单纯,即不分日夜行男欢女爱享乐之事。

「你留下医治帆儿与沈泽轩。」命令一般,不容商榷的口气。

昀枫一笑,这个看不透的女子,终归心底还是有软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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