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鬼罂粟(限)--149 关二(小修)

正文 鬼罂粟(限)--149 关二(小修)

常人说,人死之後,一了百了。

但这那有那麽容易呢。

鬼罂粟带着微笑看着她请来的好手挖着关之琛的坟。就算是死,她也要他死无全屍。

关家三兄弟既然撕破了脸,关之琛的丧事自然好看不到那去。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人也还是进了关家的祖坟,只不过座落在最偏远之处罢了,不过这也方便了她来挖坟。

鬼罂粟脸上虽带着笑,但眼神却越发阴沈,随着挖掘的铲子越来越靠近棺椁,她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淡去,到最後直接消失……

「师父?」双儿怯怯的拉住她的手问道:「这人是谁?」双儿穿着一袭浅绿的少女衣衫,简单的梳着少女的双丫鬟,怯生生的问道。

双儿可为男,亦可为女,鬼罂粟有得是银钱,身边又只剩下这麽一个乖徒儿,每季都给双儿做了不少各种式样的男女衣物,但双儿何等乖觉,知道师父不喜男人,平日里都是做女子打扮,只是样式较一般少女更加简单罢了。

师父为大家小姐出身,行走坐卧间比寻常女子更加优雅三分,话语间更是柔媚动人,既使是不说话,脸上也会带着三分笑意,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情绪外露的流露着深刻的痛恨之色。

但在这痛恨之色间,眸底似乎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鬼罂粟樱唇微张,难得的在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该说他是谁呢?她儿子的爹?可那个孩子是他硬塞给她的。

还是说是她的仇人?但和许多其他的人相比,他……似乎又没有那麽的坏……

最後,她只能说,「我的……仇人之一……」

鬼罂粟脸上微露茫然之色,她这一生恨的人太多了,最恨的自然是杀害她心肝宝贝的江南七狼,害她一生孤苦的嫡母和嫡姐,至於关家三兄弟……则被她排到後面去了。

看着越来越清楚的棺椁,鬼罂粟不禁想到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儿子,因为痛恨相楚玉和关家三兄弟,总觉得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她不过就是借个肚皮给相楚玉生子罢了,可再怎麽说……那个孩子始终是她的骨肉。

或许……还是去看看吧,去看看那个孩子……顺便把以往的事做个了断。

就在鬼罂粟思索期间,关之琛的棺木已经被挖上来了。虽然是上好的柳州棺木,但就关家的身分地位,终究是太简薄了。

那几人把棺材起出後就放在一旁,在墓室里绕了一圈,里头除了个棺木之外啥都没有,连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

众人有些失望,但又有些期待的盯着那唯一的棺木,这女人已经应了,她不要墓里的任何东西,只要关二爷的屍体,好歹是永定候家二爷,总该有点东西给他们分分吧。

鬼罂粟看着那棺材许久,才轻启朱唇道:「开棺吧!」

随着阴暗的吱喳声,棺木终於被开启了,层层锦被之下,是一个腐烂的残屍。

鬼罂粟看了那腐屍许久,完全认不出那是相貌平凡,永远一身怨怼之气的关之琛。初见时的郁郁,强暴她时的狠厉,强迫她怀胎时的恶劣,但……不知为何……她想的最多的还是他跟她所说的那句过日子。

过日子……

鬼罂粟垂下眼,这些年来,她不就是在过日子吗。她有的是银子,这日子过的怕是比相楚玉还要舒坦。

只是这日子……好难熬……

「师父!」双儿把棺材里唯一像样的紫檀木盒递给鬼罂粟道:「这人棺材里什麽值钱的都没有,就只有这麽一个木盒子。」

她不知师父为何千里迢迢来京城掘墓,但这棺材里唯一像样的就只有这个盒子了。

「嗯。」鬼罂粟轻应了一声,随手把这紫檀木盒打开,紫檀木虽然稀珍,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也算不上什麽,她只是好奇关之琛会带些什麽东西陪葬罢了。

打开一瞧,当中是一枚有些残破的紫玉钗,鬼罂粟看了几眼,便认出这是关之卓当年给她的那个紫玉钗了,当年她病中被卖,也不知关之卓给她的那些东西到了那去,没想到竟落入关之琛的手里。

不过紫玉钗虽然珍贵,对现在的她而言也算不得什麽,她随手翻了翻木盒,里头除了紫玉钗之外还有其他之物,一些青花瓷的瓷片,看其形状,似乎是个青花瓷瓶。

鬼罂粟大惑不解,关之琛拿这破瓷片陪葬做啥?

蓦地,鬼罂粟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因为他辱及嫡姐,而随手拿了个青花瓷瓶砸他……

一丝诡异的想法瞬间进入脑海之中,她继续翻着,里头除了一些碎瓷片之外,就只有被撕烂的破纸片,就着火,那破纸门上杂乱的写了好些字,什麽『正室』、『玩物』、『不要』……

唯一一张完整的纸片上,写了『好好过日子』五个字。

一瞬间,鬼罂粟心跳一顿,说不出自己是什麽想法,似苦、似甜、似酸、似涩,复杂的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双儿有些紧张地看着鬼罂粟,也不知盒子里装了些什麽?师父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动也不动,然後突然混身颤抖,喉间也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低吟之声。在火光照耀之下,眸底似乎还泛着水光波澜。

「呵呵……」鬼罂粟先是轻笑,随即又疯狂大笑,狂放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山头。

「哈哈哈~~~~~」鬼罂粟笑的张扬,笑的狠绝,事到如今,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又有什麽意思呢?

她反手用力一甩,把盒子甩了出去,内力到处,盒子里的所有东西,什麽紫玉钗、碎瓷片、还有破纸条,都变得更加碎裂,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鬼罂粟不再看向棺材和里头的屍体,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狠绝的留了一句话,「把他给我剉骨扬灰,然後撒到大街上,我要他被千人踩,万人踏!」

她是鬼罂粟,过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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