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们就真的没再见上一面,连唯一一堂有关系的课都随着上次辩论赛的落幕而失去了关联,随後而来的就是寒假,鹿晗跟张艺兴是必须要回家过年的,同寝室另外一个床位根本就是吴亦凡租来放东西的,因为他偷偷辅修了家里人很反对的美术,画具只好都堆在床位上,寒假期间都暻秀接了一个夜店驻唱的打工,除了过年那两天会回家其他时间都打算待在学校宿舍里。
其实都暻秀的家境还挺好,家不在市内但也不是多远,父母还很乐意接送,是没有必要去打工的,但是期末的自选曲,指导老师给了他一个很难看的分数,他知道了後错愕的询问。
「暻秀同学是很认真的孩子,音准也好,节奏感也好,转音跟高音都做了谨慎跟完美的处理,可是......」美丽的看不出年纪的女老师是业界有名的音乐制作人,也曾经是很出色的声乐家,她的评价对都暻秀的未来很重要,理所当然在那句"可是..."出现的时候连纸笔都准备好要笔记了「可是暻秀同学你的感情表达的很差强人意呢。」
都暻秀被打击了,因为一首歌的灵魂他没有表达出来,对於演唱者而言最重要的事他没有达成,那不如不要唱,进一步的解释之後,他得知可能是自己的生活太平顺,人生经历太少,没有恋爱过,没有明显的起落跟悲欢离合,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疯狂的玩过,他表达不出与爱人离别的悲伤、或是陷入爱恋的狂喜,他诉说不了离乡背井的孤单,或是朋友失和的失意,没有狂欢、没有甜蜜、没有心痛也没有期待,他唱歌"很平",他能唱得好的就是带有社会批评跟嘲讽性质的歌,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同的关系。
因为这样,他连一般的合音工作都没有被选上,最後靠着朋友的介绍决定到吉米去驻唱,至少想要挣点工作经验,张艺兴跟吴亦凡笑得特别猥琐,说搞不好还能赚个蓝朋友来增加恋爱经验,卞白贤跟鹿晗前後还叮咛着他在那种场合工作不要轻易失守,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他早已失身了= =
「我今年寒假得回家。」朴灿烈依旧躺在他的床上,天气变冷他也还是燥热的体质,只搭了条凉被。
「唉唷,什麽风能把你吹走啊?」吴世勋住在市内,每逢假日必回家是家里让他住宿的条件,所以寒假他是别想在学校过的,但是朴灿烈的家其实很远,应该说他要回家的话就要跑一趟德国,,因为他爸妈都住那里,也就是寒假这种不到一个月的假期他通常不回去的,顶多他爸妈来看他。
「我爸妈说要搬回来,让我去收拾东西。」朴灿烈耸耸肩,他是必须回去没错,他的架子鼓跟吉他的收藏品都还在家里,没有在他严厉的监视之下运送要是碰坏了可怎麽办?「一方面我姊要结婚,要嫁回来,他两老也就不想待在德国了,反正我爸在哪里工作都没关系。」
「是喔~听起来就是很繁复的过程,那锺仁呢?」吴世勋懒得听朴灿烈说搬家经,转而看向打LOL正酣的金锺仁「你今年该不会也不回去吧?」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春舞在寒假後就马上要比,我必须留下来练习啊!」金锺仁家也不咋近,春舞是一个16岁到24岁青少年可以参加的春季舞蹈大赛,金锺仁家里不怎麽赞成他学舞蹈,春舞的奖金几乎可以COVER他一学期的生活费了,从高中时期他就有参加,所以当然是春舞重要。
毫无悬念迎面而来的寒假,就这样吹散了一夥人的行程,却也造就了无心的风波= =
都暻秀如果要很少女情怀的去定义他在吉米小屋看见金锺仁的事情,那应该会用命中注定或是缘分命运等等的说法解释,但是他不是这麽浪漫又或说他不是这麽乐观的孩子。
他光是准备这几首歌要上台就已经吓得手心都是汗,更遑论他看见金锺仁时,对方那同样锐利的将自己钉在原地的眼神,他背後的寒毛全都站起来敬礼了!
金锺仁如果要用几个字来为这段孽缘作个结论或是反省,大概就是不能因为"哪里有免费的酒喝就跟谁走"吧。
今天这场合就是吴世勋的基友、啊、呸呸呸,听说一床不容二攻所以不搞基,把基去掉仅是友而已,的黄子韬约了大家来喝免费的酒,原因是他叔叔的店要进新职员,作为少东主他要帮不在市内的叔叔跑手下几间夜店,今天刚好轮到去吉米,再说放假前吉米受到重创(我就不说是谁干的了),现在的活动改成一、三、五是Lounge Bar,喝酒配音乐情调可好了,二、四才是Dancing Night。
金锺仁嗜酒如命,知道有免费的可以喝怎麽可能少了他,就算吉米小屋是G吧他也不CARE,虽然吴世勋因为家里有事不来,不代表他就不能来了,才刚在吧台坐定,昏暗的酒吧内一处就亮起了偏蓝的灯,灯下映照出一人影,看着那圆浑的後脑勺金锺仁眼熟,直到那人抬起头灯光才明确地勾勒出那人线条圆润的侧脸,光线顺过他的眉眼,滑过那丰润的唇形隐没在他曲线柔和的下颔里。
台下的人对於驻唱项目是兴趣缺缺,全当一种喝酒聊天的背景音乐,那人在台上看起来很明亮的身影,他本来也想当作没看见的,直到他开了口……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麽开始飞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金锺仁坐在吧台边侧对舞台,都暻秀也是侧身坐在钢琴伴奏旁边,他们俩内心可能都因为对方而产生了涟漪,却因为面对完全不同的两面墙壁而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难道真的只是错失了对方而已吗?真的不会有比这更遗憾的吗?
声声如丝,扣人心弦,这首歌听上去调子平平的,却勾着金锺仁的心思,一曲终了他又唱了Journey的Open Arms,英文虽然不能带给他直接的感觉,但透过都暻秀带了点鼻音的语调,使这首歌听上去有点哀戚跟委屈,在金锺仁听起来都像被指控一样闹心。
金锺仁放空的表情被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黄子韬逮个正着,这人在酒面前不会是这副痴呆的样子,想说过去关心关心他的失意。
「空虚寂寞觉得冷吗小兄弟?」勾着他招牌的迷人微笑,在这种龙蛇混杂的是非之地更有迷惑人心的效力,不过那只是他无意识的个人气场,金锺仁也刚好不吃这套,对他来说白皙的脸蛋上一对湿润的眸子更挠心肝。
「你拿这句话去问俊勉哥试试吧!他怎麽还放你出来?」金俊勉是金锺仁他堂哥,也因为这样这群小孩一直都渊源颇深,也造成金锺仁觉得到处都有基佬的错觉。
「哦吼~这你就错了!这次是他叫我出来巡店的,他说既然我想帮叔叔的忙,店里就应该要顾好~」黄子韬说完还特别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一副:“你看看我老婆真贤慧开明”的样子。
两首有些悲伤的情歌让气氛有点DOWN下去,好在後面因为一首被改编的老歌It's Still A Dark Night,而又回暖了。
金锺仁有点气黄子韬没让他听到最後一首歌,但也只是对他不耐烦的耸了耸肩,黄子韬全当他就是空虚寂寞冷。
「好啦不要说哥对你吝啬,我带你去里面随便挑一个吧!」其实他还把吴世勋上次交托他的事放在心上,今天约他来也是别有用心,殊不知金锺仁已经尝过男色并且潜意识中念念不忘,金锺仁只是显得心不在焉,黄子韬顺着他时不时飘走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是那个今天来驻唱的小夥子。
「这边的驻唱歌手还包特殊服务吗?」金锺仁没好气地问他,黄子韬却以为他是来了兴趣,本来公司方规定驻唱歌手就是12点下班,MB都马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哪是随便一个服务员可以去胜任的,但是难得看到金锺仁表现出来的兴趣,黄子韬也顾不上规定就给胡诌了。
「噢~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能也要作一些特殊服务,毕竟能多赚一点钱也不错啊!」黄子韬用特别明亮的表情说着,丝毫没有感觉到金锺仁越来越黑的脸跟已经暗下来的眼神。
「哼,那看来你今晚可以多赚一笔了,你的驻唱歌手看来已经傍上一大款了。」看着那人被台前一桌的人起哄着敬酒,其中一人还很自来熟的搭肩又搂腰,金锺仁不知为何越加烦躁起来,心想他果然就是个没有节操到处在这种场合乱搞的人嘛「真是肮脏。」
「哎?」黄子韬这才发现金锺仁是真的心情不好,後者也没有再回头去看那个驻唱的小男孩,他反而是看到一群人闹着又让他喝掉一杯酒的画面「不...不然我们到里面的包厢去好了?」
都暻秀也知道这种工作场合难免要应付一下客人,但他明确的发现远远的金锺仁投来的蔑视的眼神,想说只是几杯酒喝一喝就能解决这些玩咖的兴趣,他倒也灌得爽快,很给面子的几杯酒下肚,他一心想着要收工,免得金锺仁对他的误会又加大了。
看着金锺仁随着一个高挑的男孩往里走,他莫名有点儿紧张起来,拨开搭着他的那人,他给了几个礼貌的微笑摆手就要走了,娇小的身躯钻过人群就往员工休息室去。
员工休息室不意外的一团混乱,12点一到,外场人员的交接班,MB上工的准备,都暻秀实在是看不下去大家很自然的光着身体往後面挤润滑液作扩张的样子,外场吧台的服务生安慰了下他受刺激的小心灵,但是都暻秀真的是无法在这种场合换表演服,只好拎着自己的纸袋往厕所去。
才在洗手台洗也不是很浓的舞台妆,他感觉到一只手顺着他的背脊摸了下来,让他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啊...那个...我已经下班了...」擦乾脸上的水,回头看到是刚刚勾着他喝酒的那位仁兄,都暻秀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服务你已经与我无关",侧过身躲过对方停在自己腰背上的手,他现在宁愿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也不想再跟任何人有牵扯。
「我知道啊!既然下班了就跟我们玩吧!」说完又要毛手毛脚,都暻秀把纸袋抱在身前背部抵着墙,对方没地方抓他只好伸手摸摸他的脸「你不化妆看起来更漂亮呢!」
「请你住手...我不喜欢这样。」他侧过头相当不给面子的甩掉他的手,他真的不喜欢对方对他有任何接触,连驻唱这个受人瞩目的工作都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来的。
「哎、少装了,你明明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都在这里工作了还矜持啊?」
「对啊对啊~再装就不像了~」低哑的声音在厕所门口响起,都暻秀往声音看过去表情反而变得更惊恐了,金锺仁摇摇晃晃的走到他们俩中间,巴着洗手台就开始洗脸。
「呃...你挡到我办事了....」想要毛手毛脚的仁兄对於陌生人的介入很不开心,金锺仁抬起脸後甩了他一脸水顺手把头发往後梳了梳,露出一个腐笑。
「欸,你知道你的手段真的很差劲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滴下来,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眼神里是浓重的色彩,表情笑得相当扭曲,如果那还称得上是笑容的话「对付这种欠操的婊子,你就直接上了啊,还搞搭讪未免太逊了吧!」
都暻秀一听他这麽说侧过头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要不要让他这麽难堪,对方的嘴角倒是抽搐着笑不太起来,谁也没想过会出现程咬金,还是个疯子。
「欸斗....我们外面说好了.....」那位仁兄相比金锺仁就显得真的仁慈许多,他试图伸手拉过被夹在墙边的都暻秀,手指却被金锺仁捉住一个狠力往後翻「呃啊啊啊啊!」
一声声的惊叫吓的都暻秀又转回头看,对方的手指被整个往後折手臂都呈现痛苦的状态,透过镜子看到的金锺仁笑得很开心让他打从心底发毛。
「哈哈哈哈哈!说什麽说啊!凭你这种软脚虾满足不了他啦!他是个多无耻不要脸的骚货你懂不懂啊!」都暻秀听他这样大声嚷嚷急的摀住他的嘴,金锺仁因为被妨碍反手就抓住都暻秀领口的衣服把他按在墙上,那仁兄手甫一被放开就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跑出厕所。
「啊、你、放、放手!」都暻秀被压着喘不过气,动手扯着对方的袖口,刚想提脚踢他,却被早一步甩进单间的厕所里,都暻秀撞的一头雾水,差点栽进马桶里,赶紧的放下马桶盖,身後却听到关上门的声音,随即一把被扯起来又给抵在墙上,金锺仁将他的双手反手压在身後,埋头就啃都暻秀的脖子。
「不!不要!你干麻!」他急的挣扎起来,因为躁动而被金锺仁在颈侧狠狠地咬了一下「啊!」
「哼,你欠干还问我干麻!」他抬起眼睛凑到都暻秀面前,看的都暻秀将双眼瞪得更圆也更显惊慌,金锺仁舔了舔嘴角眼神也变得恐怖「当然是干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