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霜 中
「大姐,我在跟仪琳说话,马上出来。」随口应了一声後,我
拍了拍仪琳的肩膀:「放心,交给我处理吧。」
简直丝毫不负责,给了仪琳一个自信的微笑後,甩了甩头,我
接着大步踏出!
慧文就站在门口!
但也许是我太不小心还是稍微有点刻意的缘故,我不但撞到了
她,甚至还非常过份的意外亲到慧文的嘴唇。
天大的收获!
坦白说,我对行为举止一向都非常优雅缓慢的慧文,也不是丝
毫没有幻想啊!
只是我怎麽也没有料到,我俩的第一次接触,竟会如此老掉牙
的狗血!
不过,慧文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性感神秘香味,还有她那发育
完全成熟的身体,还是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就完全狠狠吸引住
我了!
唉!做人还是不要这麽贪心好哩,若依照以往的惯例,我想这
种事还是慢慢来,你情我愿会比较好。
回到现场!
也许是太过意外吧,我们就保持接吻的姿势,经过莫约了三秒
钟,我才首先回过神来:「呃──对不起。」
慧文也是有点稍微尴尬的样子,不过到底都是成年人了,这种
美妙的意外,也怪不了谁不是?
慧文放低音量轻轻的问道:「小小还没有回来?」
我点头,这才想到该死!因为她从来不曾这麽晚回来啊?而且
甚至连电话也不给一个,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麽事哩?
慧文点头,一会然後才道:「等一下我会出去找小小,另外,
能拜托你一件事麽?」
「请说!」我一脸正经!面对像大姐姐一般的人物,丝毫不能
开玩笑的啊。
「你待会能不能去找一下晓霜。」慧文一脸担心,看来她是真
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不过──呵──哈哈。
「找她?她网路又坏啦?」坦白说,我有点怀疑。
要是我真的现在跑去晓霜房里的话,那她应该会马上就把我给
轰出来吧!
「不,不是,俊杰,虽然很多事情我跟晓霜都可以聊,不过有
些事情同性之间是很难启齿沟通的,所以我想还是由你去找她
谈谈,说不定会比较好一点。」慧文仍是不急不徐,条理的说
着。
吼!当秘书的女人就这样,不管面对什麽人,做什麽事,都总
是以一贯成熟的态度,习惯有条有理然後凡事依照逻辑去作。
唉!实在是很怕她会不会失去些什麽哩。
不过不怪她,毕竟历练过太多人生的风尘,想来慧文一定都看
的透彻了。
一直以来她需要的,都只是安心的感觉,我向来知道。
「好吧!等一下我会去找她!」给了慧文一个辛苦了的眼神!
我走回厨房又取了几瓶啤酒,直接就往晓霜的房间步去。
唉!简直没办法,怎麽大家都有问题啊,吼──我这里只是出
租套房,可不是啥心理辅导中心还是教会啥的啊。
叩!叩!
敲了两下门,我问了一句:「晓霜,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我等了两秒以後,再度敲了一下!
然後──
不禁火大。
马的,故意不理人的喔,好歹我也是房东耶。
完全不管晓霜是不是会大叫还是啥的,我马上掏了掏口袋,就
把一串钥匙给取了出来,迳自开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让我再度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我发现,那个完全不苟言笑,甚至连话都懒得说的晓霜──
竟然在哭?
因为即使她背对着我,我仍然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晓霜肩膀
上那激烈的抽畜。
我马上将门轻轻带上,接着上前搭住她的肩膀。
如预料之中,晓霜先是吃了一惊,连忙擦拭眼泪後,试图板起
脸来,不过显然她失败了。
因为她越是逞强,也只是越让人觉得无助而已。
连招呼也没打过一个,我迳自坐在床上,啥也没说就拿起啤酒
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我想,现在不管我说什麽都没有用吧,更何况我跟晓霜一向就
没有话说啊。
虽然我总是很有空啦!有时甚至无聊到一种想要抓狂的地步。
可是一下子事情接连不断,全找上门,我也会觉得处理不来啊。
「你怎麽会来?」在我喝完一瓶後,晓霜才冷淡的问了一句。
「大姐叫我来。」一边喝着,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甚至还了
个空点了根菸哩。
「喔。」应了一句後,晓霜不再说话,眼神像是凝聚於一点之
上,又像是目空一切的啥都没有留意。
总之,看起来就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要喝吗?」没等她回答,我迳自又开了一瓶!
「好吧!」晓霜叹了口气,取过喝了几口後才道:「你……不
问吗?」
我看了她一眼,反道:「问啥?」
紧接着,我很快看到晓霜眼神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後,暗暗苦
笑:「俊杰,你真的很不一样。」
「喔?」倒是引起我的兴趣哩,原来晓霜大小姐,也会偶尔注
意到我啊?
不过也仅止於此了,起了个头,晓霜便不再说话。
然後我们两人,就这麽在一盏台灯的房间里,各自喝起酒来。
「晓霜啊,那个,你知不知道……」呃,我要问什麽了来着?
「嗯?」她稍微抬头。
「你知不知道,小小家里电话几号啊?」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
问,不过──总好过什麽都不说得好吧。
讲实话,其实我现在挺下炒个下酒菜之类的玩意吃吃。
「不知道。」晓霜稍微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肚子饿了吗?我记得你晚上好像什麽都没有吃的样子,要不
要……」我索兴又问了一句。
这次晓霜只是摇头,完全不说话了。
简直一整个就沟通不良嘛!一点都不可爱啊。
如果她能稍微像是若微那样体贴,又或者像千寻那样坦率不知
该有多好?
「你不要我要,我饿了。」没等她回答,又或许,是我压根就
不觉得她会回话,我迳自跑出了房外。
紧接着吼!高潮来哩。
我首先非常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食材,接着将瓦斯炉的火儿解
放到最大:才一口气冰箱里去过沙的蚌壳全倒在锅里。
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吧!直到确认每一颗蚌壳都不耍自闭的老实
打开後捞起来──
这时我又另外快速的切了两片搞不清楚是嫩是老的姜,一把青
葱、两根小辣椒切细,然後又淋上了重口味的酱油制做成酱料
,最後再把蚌壳和酱料全都丢进锅里,大火给它炒个一分钟左
右,这才终於大功大成!
虽然说烦人的事情很多啦,不过我保证,除了手指头脏了点懒
得洗之外,从头至尾连半点错都没出过,简直就专业的很。
当然,准备将下酒菜端进晓霜的房里时,我甚至还没忘了添上
两碗白饭!
叩!叩!
依旧没有回应,不过嘛!反正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就看在
我为她细心料理消夜的份上,想来晓霜就算发火,也应该不会
把连夜就赶着把我送上警察局吧。
打开,黑暗中我很清楚能感觉的到一股寒风吹来。
是冷气,几近不用思考,从晓霜匀称的呼吸声中,我就非常确
定此刻的她,已经毫无防备的睡了。
嘿嘿!谁叫你自己不锁门吼!
有了这个坏主意以後,这时我的脑海当然开始不安份的会想些
乱七八遭的东西啦。
只是煮了得东西还是得要有人吃吧。
大概又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吧,等到我好不容易将啤酒和饭菜全
都吃个精光时,这才发现问题大了──
我发现自己菸盒里的菸竟然抽完了?而口袋里的零钱也不知何
时不翼而飞。
完了,这下可真是遭糕啊。
我几乎想像不出有什麽事,会比在深夜吃完一顿美味後,想抽
根菸发现完全,没有然後浑身上下又找不到钱还惨。
要找谁借哩?唉!坦白说还真没有这种习惯。
没听说过房东扯到跟房客借钱的是吧?
而该死的是,也许是大麻抽得太凶再加上酒精催化的缘故,所
以现在脑袋一整个就是很晕啊!
稍微,我稍微躺一下就好。
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缓缓躺在晓霜床上,脑海才稍
稍平复过来。
「你睡了吗?」基於礼服,我有点无所谓的问着:「借我躺一
下,一下子就好。
「嗯。」只是一声而已,虽然晓霜的回答非常细微,但我仍是
听得一清二楚,酒也顿时吓醒了大半。
靠!原来搞了半天她还没有睡啊?糟糕,只可惜我现在晕得再
也爬不起来了。
「有菸吗?」也许是真的混乱到搞不清楚状况了,但总之,脑
海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我不抽菸。」晓霜冷淡的回答。
果然!问了也是白问,然而就在我准备休息一下的同时,我才
发现她已经悄然起身,翻了翻抽屉後,很快取出一包菸和打火
机以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而此刻,而现在,虽然我和晓霜一起窝在同一个背窝里。
但现在的感觉其实非关情慾,更无关啥有的没的暧昧,有得只
是莫名信赖对方的责任感吧。
只是一种,无法说明但却根本无法碰触对方的自然感觉,虽然
彼此靠的很近,却隐约有一道情慾的鸿沟。
这种感觉我曾经有过,虽然通常都是跟男的,偶尔也有女的,
但总之不管如何都跟友情有关。
而现在情况奥妙的是,我跟晓霜之间压根就没有啥狗屁友情啊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解释的话,那麽或许,多少带着一点同为
天涯落魄人的感觉吧。
一开始是这样的,我们各自睡开,枕头也是如两国论般,一人
一边。
但渐渐地,缓慢地在时间走过,一个不小心的细微碰触──
碰触!
碰触!
天雷马上勾动蠢蠢欲动燥热的地火。
一路狂烧之中,我像是失去了理性──然後沦落暧昧的蕴酿情
感中混乱加温。
时间大概在零晨两点。
我只是先转身搭住晓霜另一只手臂,接着很快脚就跨了过去。
然後以极为生涩且不好意思的方式,向晓霜索吻。
她没有极力拒绝,大概只是挣扎了一下,原本全身上下的精致
武装就跟着彻底卸下。
然後──然後──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