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气愤的道:「好个东方宇。」他失算了这点,否则他不会让水灵儿去楚国,让东方宇有机可趁,他道:「方玉,我要去楚国,这边疆的防守就交给你。」他从袖口里拿出象徵兵权的虎符。
方玉没有接过,他严肃的道:「你要只身去楚国?」
司徒景淡淡的道:「我想了很多,这是最好的方法,我乃镇守边疆的将军,到他国去,他国容易趁机起兵攻打我大梁,所以要有人替我镇守边疆。」他沉默片刻,又道:「是我对不起水灵儿,我必须亲自去接她回来,否则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方玉知道司徒景心意已决,道:「请景王务必小心。」
「我还会在带几名贼仙帮的人去,他们身怀绝技,曾跟过水灵儿,所以有他们,带回水灵儿也方便许多。」
水无痕从怀里拿出一个板指,道:「这是当初要给水灵儿的,能够号令黑梅帮所有的人以及商号,楚国有我黑梅帮的园子和商号,你到那拿出这枚板指,就可以任你使用。」
司徒景难得对水无痕恭敬的行礼,道:「多谢。」他将虎符交给方玉,收下水无痕给他的板指。
方玉担忧的道:「景王去楚国的事迟早会传到朝廷,到时那些向来与你为敌的王爷,会趁机弹劾。」
「我已写信让亲信送往帝都,交到皇上的手里,就看皇上对我的信任了。」
楚国言府,水灵儿已在这住上好几天,每日都睡到接近中午时分才起床,傍晚东方宇就会来教她读书识字,然後带她去打猎或骑马奔腾在草原上。
这天,才天一亮,她就被紫衣摇醒,她不情愿的道:「紫衣,这麽早起来是要做什麽?」话才一说完,她抓着棉被将自己全身盖起来,继续和周公烤肉去。
紫衣无奈的看了站在一旁的人。
东方宇勾起嘴角,道:「让我来。」
「是。」紫衣起身简单的行礼後,就往一旁退去。
东方宇坐在床边,伸手将棉被打开,里头的人早已熟睡,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水灵儿,起来了。」
东方宇捏她脸颊的力道没有手软,让她疼得睁开双眼,满是委屈的看着东方宇,她道:「宇哥哥,不能轻点吗?」
「再轻你就不会醒来了。」他见她坐起身,便命令一旁的紫衣端水过来让水灵儿梳洗。
水灵儿见东方宇头戴小巧精致的皇冠,一身黄色的龙袍,她纳闷的道:「宇哥哥,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她见他穿的慎重,还一早把她叫醒,看来有重要的事情。
「母后的车队就要到这了,我带你见她。」
水灵儿梳洗完後,她坐在梳妆台前,让紫衣帮她整理发饰。
水灵儿面有难色的道:「宇哥哥,不好吧,我不懂规矩。」回想之前在梁国时见太后,蓉晔身旁的小柔直囔着她没规矩,庆幸太后人好,没怪罪於她,但这次是东方宇的母后,不知是否会像梁国的太后ㄧ样好。
「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水灵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为了见位太后,她要早起梳整几个时辰,还要小心翼翼的守规矩,这简直是折腾她。
几个时辰後,水灵儿已梳整完毕,头上的发簪和身上配戴的首饰,以及身穿的华贵衣衫裙,只有一宫之主才能拥有的,但她不知情这些细节,她只觉得她像换个人似的,华丽耀眼。
紫衣心知东方宇准备这些给水灵儿,就是要让太后以及其他陪伴太后来的妃嫔知道他的后,只会是水灵儿。
东方宇在一旁看着水灵儿,道:「漂亮。」他走了过来,牵着水灵儿的手,道:「好好跟在我身後,知道吗?」
「嗯。」
东方宇牵着水灵儿走了出去,小司子已在外头等候。
半个时辰後,他们在城门口等着。
太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到城门口,随行宫女和太监数百人,还有些礼官,而太后的队伍後头就是随行的妃嫔,她们纷纷下了马车。
所有的人整齐划一的向东方宇行礼。
东方宇走到太后的轿子旁,扶着太后下了轿,恭敬的道:「母后ㄧ路颠坡来到这礼佛,可感动天地。」
太后欣喜的按着东方宇的手,道:「我只是来为大楚的人民祈福。」
「多谢母后为大楚的百姓着想。」东方宇牵着她朝言府的方向走去。
太后注意到跪在皇上銮轿旁的人,她的发饰以及首饰是只有後宫的一宫之主才能配戴的,但随行来的妃嫔都在後头,她纳闷的道:「皇上,这人是?」
东方宇俯身搀扶起水灵儿,道:「母后,这位是水灵儿。」
水灵儿按照紫衣教她的,恭敬的行礼後,道:「太后,吉祥。」
太后由上到下打量一番,道:「是位美人,你的爹娘是什麽官职,还是哪个世家的?」
东方宇平淡的道:「母后,水灵儿是一介平民,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与她相识了。」
太后明白的点头,道:「皇上,我是不反对你让她进宫,但後宫那些纷扰你也是清楚的,你这麽做是把她推入火坑。」
「母后,我会护着她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随你。」她清楚自古以来帝王给过多少女子承诺,当她们年老色衰时,这些承诺不过就是一粒尘埃,挥之即去。
东方宇牵着太后走进了言府,太后队伍後头的妃嫔纷纷跟着进去。
所有的妃嫔经过时,每位都瞧了一眼水灵儿,玉妃冷笑着对一旁的宸妃道:「看来,我们後宫要有位主子了,有人从王妃到後宫依旧是妃,你说是吧,宸王妃,不,应该是宸妃。」
「玉妃,你只不过是我伴嫁的庶女,就算成为四妃,还是在我之下。」
玉妃轻笑不语,看了一眼水灵儿,就走进言府。
宸妃瞪了一眼水灵儿,也跟着走进言府。
在水灵儿身旁的紫衣道:「水灵儿,看来往後的日子不好过。」
水灵儿纳闷的道:「为什麽?」她又没有要进东方宇的後宫。
紫衣看着她,道:「不过你放心,皇上让我跟在你身旁,就是要护着你。」
水灵儿不明白紫衣话中的意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水灵儿走进言府後,回到她和东方宇一起住的太极殿,她进了房後,就对着紫衣道:「紫衣,我头上这些发饰能不能拿掉些,挺重的,我脖子好酸疼。」
紫衣走了过来按摩着她的脖子,道:「你就再忍一忍,待会有宴席,你要这装扮出席。」
水灵儿明白的一手托着腮,看着铜镜发呆。
这时外头传来宸妃的声音。
太极殿的庭院,宸妃不悦的对小司子道:「你这狗奴才,我为什麽不能住在太极殿里?」
小司子面露微笑,道:「宸妃娘娘,您是清楚太极殿是皇上住的。」
「可是那女人就住在这里头。」宸妃指着一间房间。
方才她亲眼看见那贱人就走进那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小司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道:「那是皇上下令她住这的,我们不敢不从。」
「那我要见皇上!」
「皇上刚从外头回来,正歇息,不见任何人。」
宸妃不甘示弱的道:「那我要见她!」她再度指向那贱人在的房间。
小司子面有难色的道:「这...容我去通报一下。」
「不用。」宸妃一把推开小司子,就朝那房间走去。
她用力的推开门,紫衣见状连忙拉着水灵儿起身行礼,道:「宸妃娘娘吉祥。」
宸妃走进房间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灵儿,道:「你叫什麽名字?」
「水灵儿。」
宸妃面露微笑的点头,道:「好个水灵儿,人如其名,莫怪皇上会喜欢你。」她拉着水灵儿的手,走到前方的长椅坐下,又道:「我是皇上的妃子,宸妃娘娘,你叫我姊姊就好。」
水灵儿ㄧ听见「姊姊」二字,让她想起蓉晔,她道:「宸妃娘娘,我不是宇哥哥的妾,叫您姊姊,挺怪异的。」
「宇哥哥?是皇上让你这麽叫他的?」
水灵儿点着头。
宸妃心里不断咒骂,从她嫁给东方宇,从未这麽亲腻的直呼他的名讳,她道:「水灵儿妹妹,皇上迟早会收你入宫的,到那时再叫我姊姊也不迟。」
水灵儿知道宸妃有所误会,她想解释,但宸妃却站起身,道:「我看你这房间挺大的。」她来回走着,这房间不但有正室的房间,还有东西两侧的房间。
宸妃一派轻松的道:「水灵儿妹妹,你都睡在正室?」
「对。」
「言将军府上的房间都有人了,不如我来和你一起睡,我是娘娘所以要睡正室,就委屈你睡侧房了。」
紫衣恭敬的行礼,道:「宸妃娘娘,这太极殿的房间安排是由皇上定夺,不如我们先问过皇上再来决定。」
东方宇这时走了进来,严肃的道:「要问朕什麽事?」他ㄧ接到小司子来报就连忙赶来,这宸妃不安好心。
宸妃走向东方宇,撒娇的道:「皇上,没有房间了,所以臣妾想来和水灵儿妹妹同睡一间房,也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