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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在即，教室内的气氛跟着凝重起来，平常上课在闹的学生，也因为怕期末考不及格被当而努力读书，整间教室静的只剩下原子笔书写的声音。
不是没有看过第一高中大家念起书来发狠的样子，但第一次如此安静，让我觉得连开活页纸的包装，都特别突兀。
「你读得如何?」下课，连书琴转过头，疲惫的趴在我的桌子上，「我都快累死了，不知道老师们在想什麽，为什麽期末要考全册啊?他们想逼死谁?」
「还行吧。」不敢说会考得特别好，不过目前都有在我给自己的进度中读书，我想成绩是不会太难看，「不过考全册真的很多。」
不知道为什麽，所有老师有志一同，说着期末就是一学期的结尾，所以把一整本的课本当作考试范围，而且来每一科都这样。
「他们都疯了，只会压榨我们。」她一脸厌世，使敲着桌面不耐烦，「不然他们自己来考考看了，就知道国英数物理化学地科生物地理历史公民加起来不是人念的了。」
「可是你考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读的。」有时候我都在想，考高中跟大学，应该是人生中最聪明的时候了，「还不是考到第一志愿了?」
「那不一样啦!」连书琴恼羞，乾脆转头回去睡觉了，「反正我现在读得很痛苦，只想赶快考完。」
「你考完有什麽规划吗?」我问她，「或是寒假。」
对方没有应声，我猜她是懒得理我，我耸肩，也罢，继续拿出刚才没算完的数学算。
中午，虽然已经没有练习了，我还是去到吉他社办。
可能适逢段考，大部分的人都留在教室自习，但我实在不想连吃饭时间都奉献给书，又受不了沉闷压抑的感觉，只好来吉他社办赌一赌有没有人在，就算没有人，也比教室的气氛好多了。
我推开门，往里面张望，没有人，但是有一个便当盒摆在桌上。
我走近一瞧，发现这个便当盒好像见过，我想是叶钦的，毕竟之前中午和他一起练习，他似乎用过这一款。
不过他人呢?跑去哪了?
想不出答案，我拿了一张木头椅，坐在他的位置旁边百无聊赖，随便盯着四周放空。
「怎麽一个人在这里?」良久，门口才有人声，我听声音便知道是叶钦，他走到我旁边。
「那你怎麽把便当盒放着就走了?」我抬头望着他，发现他正看着我。
「到顶楼了。」他说。
「顶楼?」我没想到他会去那里，一是于宥涵学姐和顾凯常常会在那里吃饭，二是学姊说顶楼通常是不开放的。
「吹吹风。」他解释，「总觉得期末考压力有点大。」
「你们也是考全册吗?」我很好奇高一高二范围是不是差不多?
「嗯啊，期末考都这样。」他无奈叹气，随後向是想到什麽，转过头问我:「还是我们去顶楼一起吃?」
「可以吗?」
「我刚刚上去，铁门没锁，也没人。」他挑眉，询问我的意愿。
「那走吧。」从前我只跟学姊上去过，没有跟叶钦单独一起。
我们带着便当盒，爬上社团专用大楼的顶楼，他推开铁门，阵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哆嗦，把便当盒放好後，马上拉起外套的拉链。
「顶楼比较冷。」可能是撞见我的动作，他说，「如果受不了了就和我说，不要逞强，感冒就不好了。」
「嗯。」
然後我们一起眺望远方的景色，谁也没讲话，坐在比是身边，各自沉淀大考将至的心情，把这顿饭吃完。
上课钟响前十分钟，他问我要不要回去了。
「再坐五分钟好不好?」我想撑到最後一刻再走，和叶钦多待一秒是一秒。
「那好。」他收起跨出去的脚，和我并肩坐在栏杆旁。
「寒假有什麽规划吗?」他开启一个话题。
「吃饱睡好穿暖吧。」说完我自己也笑了，「目前没有规划。」
「不觉得有个什麽让自己期待的事，会更又动力支撑段考吗?」他说，「至少会想要赶快考完，这样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应该不管有没有期待的事，都想要快点考完。」准备考试太煎熬了。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那不要忘记我们小年夜前一天要一起出去的约定喔。」
「那当然!」我早就在手机的行事历还有笔记本上记下了，一想到那天可以和叶钦出去就兴奋地不行，有时候读书读累了，一想到他主动约我出去，就觉得自己好像又有动力读下去了。
就因为喜欢的人的一句话。
「怕你忘了。」他笑说。
「才不会。」
「那如果……」他缓缓开口，很小声，但我还是清楚听见他说:「其他天没事的话，就来找我吧。」
我没接话，是有点吃惊。
「我是指，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跟我出去，反正我们住那麽近，不然就到咖啡厅找我。」
「好。」我马上点头。
「想去哪里就传讯息给我，我会跟你说我在哪。」他说着，却眺望远方的山，「然後去找你，我们再出去。」明明是对我说，但他没有看我，「这样寒假就不会那麽无聊了吧?」
「是啊。」我已经在想，如果我真的约了他，会是怎样的画面?
可是想到这里却又觉得生气又无奈。
他明明要我不能喜欢他，却又一次次给我这个机会。
让我只能……默默地越来越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