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你遺落的月光 — 42 ❜ 現學現賣

正文 被你遺落的月光 — 42 ❜ 現學現賣

「你不用回家过节?」

只见严末面色浅淡,声线清冷:「我家不过节。」

「不用吃个饭?」

「不吃。」

「那你⋯⋯除夕那天呢?」

「也不吃。」

眨了眨眼,不知怎麽的感觉像被一股寒风冷到,全曲暗道继续问下去似乎不太妙,识时务地闭上嘴。

这人气场怎麽就突然凉飕飕的呢⋯⋯

简单察觉出他似乎跟家里关系处得不太好,不单纯是因为家中不过节的原因,全曲就也不再多问。心想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家务事,想说的人就会主动说,不用她多问。

不说的话⋯⋯估计就是小事,无伤大雅吧。

尽管她仍然担忧地多看了他一眼。

看出姑娘眼里不轻不重的忧愁,严末心底深处一个塌陷,转眼间柔软得过分,抬手就将她的头按回肩窝,「没事,真的。」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机灵地转移这低靡的气氛:「你今晚睡这?」

「不然我还跑回家睡?」

严末奇怪地看她一眼,温香软玉在怀,大晚上的他还放手滚回自己家睡,当他真傻了还是脑抽?

再没情商的人也不会这样干。

「那你的行李呢?」

「後车厢。」

「⋯⋯那我的呢?」现下晚上十点,她一件都没收啊!

严末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起身,好心情地弯了唇角,「现在收。」

抵达京都已是当地的傍晚五点多。

昨晚,即便相信严末早已有所准备,然而全曲本人对於游乐的事前功课这种东西还是挺有兴趣,一整晚就窝在严末怀里查了一堆想去的景点和想吃的美食,再把他事先有提到的地方在网上看过一轮,直到被某人用非常手段逼迫之後⋯⋯她才愿意睡觉。

导致飞机上的全曲整趟都呈现深层睡眠的状态,吃饭的时候也叫不醒,等下飞机後才感受到较晚袭来的饥饿。

前往旅馆的路上,她拉着严末的手就喊着吃饭这件事。

「刚刚看你睡得连吃饭都不要了。」

⋯⋯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那麽早起床。

全曲一脸无辜,语带正经,眼底是满满的坚韧:「出来玩吃饭是最重要的。」

深怕他不知道她爱吃似的,严末失笑:「现在就是带你去吃饭的路上。」

他们在全曲昨晚找到的一家拉面店随意解决了在日本的第一餐。等到达旅馆後,全曲第一件事就是没形象地扑倒在床上,差点进入梦乡。

这趟旅程本就是临时起意,虽有特定想去的几个点,却也没特别安排行程路线,想去哪里就去,严末的心里一向以全曲为主。

但第一天大抵就是先让身体好好休息。

「你平常到底有没有在睡觉?」严末边把两人的行李安置好,边跟她对话不让她睡着了。

不论地点何在,全曲往往吃饱後就是犯困。

她有气无力地应声,事实上精神早已不在对话上了。

严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死死巴着床不放的人,硬是将她从床上捞起,让她的上半身与床分离。

「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但她简直把严末当床了。

这人怎麽越长年纪越爱睡觉?

严末也没再催她,只是让她静静的继续靠着。

反正依她的洁癖,不用多久就会认份地自动去洗澡了。

果然半小时後,全曲不负众望地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但依然闭着眼睛。

严末真怕她一个脚滑,跌了。

起身拉过她在床上坐好,换自己去洗澡前,他还特地千叮咛万嘱咐:「吹完头发再躺下。」

全曲边擦头发边说好,见她没立刻往枕头的方向倒下,他还真以为她会乖乖听话。

结果等到洗完从浴室出来,他就见到一个半湿着头发的人儿扯过被子,只盖住一半的身驱,睡着了。

看着这场景,严末实在无奈,好气又好笑,心想她怎麽能连把头发完全吹乾也不愿意。

简直跟过去在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轻叹了口气,他捡起早被扔在一旁的吹风机,也没有将全曲叫醒,直接就着她趴睡的姿势帮她吹头发。

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见生疏的痕迹,也没敲到头,更没让乌亮长发打成死结,俐落得过分。

等将头发吹乾後,他静静地看着全曲的睡颜,对於到日本基本上根本没什麽时差要调,这姑娘却可以整天睡成这样熟的模样,感到万分不解。

这时全曲动了动身子,趴睡的姿势变成侧躺,睫毛也轻颤了几下,微眯着眼看向严末。

「怎麽了?」他帮她顺着遮住脸的发丝,柔声问道。

「以後你就这样帮我吹头吧,挺舒服的。」

动作一顿,他挑眉:「你装睡?」

这个小狐狸精。

「才没有,我继续睡了。」她侧过脸躲过他的手,顺势逃避问题。

结果严末瞬间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捏着她的鼻子:「说,有没有装睡?」

「你别把它捏歪了。」全曲尝试拉下他的手,还被轻捏着导致声音带点鼻音:「真睡!」

谁知严末居然把重点摆在她的鼻子上,面色清浅带点天真:「这是做的?」

「⋯⋯不是。」

得到答案,严末未置一词,湛黑的双眸愈发深邃,幽沉如一泓毫无波澜的深潭,却在最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滑过。

全曲瞪着他:「你装傻?」

严末不置可否,缄默权行使得正合时机。

她抽了抽嘴角,手刚往严末鼻子的方向伸,边都还没擦到已被他眼明手快地捉住了。

「现学现卖?」严末嘴边挂着一抹笑,将她的手妥妥地安置在自己掌中。

全曲扁着嘴,没好气地回:「谁学你了。」

同时趁严末没出力的时候爬回被窝里。

见她恶作剧不成恼羞成怒的模样,严末笑笑,自己吹乾头发去了。

没想到等真要睡觉时,全曲反倒睡饱了,早已没睡意。

她一下翻这面,一下又翻过身去,严末终於受不了,从她身後一把抱住。

「乖,别动了。」

他这句话说得声线特别低沉又沙哑,听得全曲耳边一阵酥麻,身子微微一燥。

实在怕他又开口威胁什麽不正经的东西,怀里的人儿瞬间变得老实。

「睡不着?」

「⋯⋯今天好像睡太多了。」她弱弱地承认,身体因为严末突如其来的举动变得有点僵硬。

後来她想自己僵硬个毛,又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抱!

这麽一想,身体果真放松了,连抱着这小身躯的人都有感觉出来,嘴角微微一弯。

严末忍着强袭而来的睡意回应,声线低哑:「那你想想早上要去哪晃晃。」

这道沉哑的嗓音明明平日里听都不觉得特别怎样,怎麽一碰上这种夜半时分,她就觉得耳朵又酥又麻⋯⋯

为了避免再想些让自己脸红的事,全曲开始认真思考严末的问题。

她想看樱花,现在正好也是赏樱的时节,粉嫩花瓣开得满山满谷,应该蔚为壮观,美丽得很。

「去看樱花吧,岚山的樱花挺有名的。」

等了一阵,严末没有回应,似乎睡着了。

她觉得奇怪,想回过头看,可因为严末搭在腰际上的手臂实在太有存在感,让她不敢乱动。

还有从颈边如雪絮般轻拂而过的平稳吐息,让她身子不禁一燥。

「严末?」全曲轻声地问,想打破这莫名其妙让她心跳加速的沉默。

後边依然默不作声。

「真的睡着了?」她又问。

「再继续说话就真得醒了。」他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了,语调轻慢,十足慵懒又带点性感。

「⋯⋯」全曲老实地闭上嘴。

过了半晌,严末用仅存的意识说着:「明天带你去,现在乖乖睡觉。」

身为一位身心健康的男人,忍着不对她干什麽已经⋯⋯在精神上费了不少力气,他只能逼着她赶紧睡觉,让自己无法有机可趁。

喜欢这个女人实在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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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有我这位亲妈才会觉得

那句「睡不着」酥得让人耳朵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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