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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上补习班後，每天放学就是跟沈培伦赶着吃完晚餐补课，回家还得做功课复习一整天进度，睡觉时间越来越晚，黑眼圈也日渐加深。
严重的睡眠不足，会不会还没撑到考试那天，我就先暴毙了？
「毕竟你对专业科目没概念，靠这几个月要冲上去本来就比较困难。」我想这是二哥另类的鼓励。
早知道当初就找出自己的兴趣，直接考相关科系的高职，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唉，好烦哦！
「你现在烦恼这些也来不及了，好好读书吧。」二哥专注着线上游戏，漫不经心地说。
我以为他会帮我找出一个读书的好方法，是我太看得起他了吗？
「欸李澄约，垃圾车来了，快帮我出去丢，我现在不能离开。」猛烈按着键盘跟滑鼠，他使唤道。
仔细一听，垃圾车专属的音乐声逐渐拉近，再加上笨蛋完全没有动身的迹象，我只好不甘愿地拎起垃圾走出门外。
真重！
才刚甩上门，手上的垃圾立刻被抢过去，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扔向抵达的垃圾车里。
愣。
「发什麽呆。」拍了拍双手，湛真恭缓步至我面前。
「没有啊。」回避他的投望，我试着表现得自在一点。
「听说你开始补习了。」
「嗯，你怎麽知道？」我的事好像不管怎样都会传到他耳中。
「看你每天下课都匆匆忙忙的，就问了沈培伦，感觉你很认真想追上那位学长的脚步。」
「没有，我想考我哥的学校。」我否定他的猜测。
「你想考你哥的学校？」湛真恭讶然。
「很意外吗？」
「嗯，因为你很喜欢那个学长啊。」
我笑而不答。
「我说错了吗？」
「什麽？」我投以困惑。
「没什麽，我很高兴你今天没有躲我。」湛真恭转移话题。
「我一直都没在躲你啊。」我这个人最爱睁眼说瞎话了。
「你真敢说。」
「当然罗！」
湛真恭无奈一笑。
「那你呢？想考哪一所学校？」
「不知道，可以学你吗？」湛真恭抿唇微笑。
「你学我干嘛？」好不容易觉得不那麽尴尬了，这家伙又莫名说了让人疙瘩的话。
想逼死谁？
「从小到大我就是一直跟着你前进的啊，你不也知道的吗？」
总归一句，没主见的家伙当了一路的跟屁虫，到现在也完全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湛真恭，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考大学这种事，还是要选你有兴趣的比较好吧？」我必须矫正他不必要的执着。
「兴趣再培养就好了。」
呃，不是这个问题吧？
「如果读了四年你都没兴趣，甚至没办法应用在工作上，不是亏大了吗？」
「反正兴趣跟工作就是两码子事，很多人都做着没兴趣的工作啊。」湛真恭两手一摊。
我无话可说了。
「你好像很烦恼。」
「有一点。」还不是他害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
咦？
「什麽开玩笑？」
「学你考大学的事。」
所以，学我什麽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很久没跟你斗嘴了，有点怀念。」
「什麽跟什麽啊？意思是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吗？」我用力捶打他一下。
「总之，如果你担心之前的事会再发生，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了。」
是因为太久没交谈了吗？怎麽越来越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李澄约，考试加油，期待你的好消息。」语毕，湛真恭转身离去。
湛真恭，变得不太一样了。
然而，我同样纳闷着，是不是我把距离拉得太远，我们之间才产生了无形的隔阂。
犹如高墙的隔阂，我们谁也没办法摧毁，只能若无其事般地渐行渐远。
「哥，你觉得阿恭是什麽样的人？」侧躺在沙发上，我用脚戳戳二哥。
「你不是比我了解他吗？」抓住我的脚用力扔出，二哥瞪我一眼。
「我觉得好像没那麽了解他了。」拿起手机，我解开萤幕锁。
「干嘛？你刚才遇到他喔？」
「嗯，小小聊了一下。」
「和好了？」
「算是吧，但总觉得不太懂他，你觉得呢？」
「你都不懂了，我哪知道！」二哥稍显不耐。
「你不就常常跟他说我的行踪吗？每次去哪都会遇到他。」我再次以脚攻击他。
「跟你说过了，你们国中毕业我就很少跟他联络了。」随手摸到一支不求人，二哥毫不犹豫击向我脚底。
痛啊啊啊——
「所以，我跟你大哥不一样，不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孩子。」不理他妹抱脚哀号，他平静地补上一句。
「你打那麽用力干嘛啦！」痛死我了！
「还有，像用脚踢男人这种事，在我看来是白目，其他男人可能就会误以为你在调情，你给我注意一点！」
说完，脚板再一记重击。
「很痛耶！什麽调情啦！」呜呜，我真的快哭出来了！
「李澄约！」二哥突然很凶地叫住我。
「干嘛啦？」
「你刚才是这样去倒垃圾吗？」二哥指着我的胸口。「就穿这样跟湛真恭聊天？」
低头一看，是一件有点宽松的黑色T恤，怎麽了吗？
「你干嘛不穿内衣？」二哥脸下沉。
「很热啊。」我说。
「在家里就算了，去外面怎麽能不穿呢？」
「你刚才叫我快点去倒，我根本来不及穿啊！而且衣服是黑的，看不到里面啦！」我笑了笑。
「拜托你给我有点自觉！」二哥怒吼。
愣。
为什麽要这麽生气呢？
「反正你都看过我的裸体了。」想到温泉事件，我忍不住低头掩面。
被二哥看光光，好丢脸！
不过，比起二哥，我更不想被羊羹学长看到。
啊，不能想到羊羹学长！会影响我的考运的！这是我自以为的坚持。
「那件事我也还没找你算帐！跟男人泡澡泡到昏倒，根本就是在帮男人制造偷袭机会！」
奇怪，二哥为什麽要这麽生气呢？吃亏的不是我吗？
「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一样的，就算是绅士，也只是比较有耐心的狼而已。」
这麽听起来，二哥貌似很担心他妹被男人拐走。
「放心，你妹没那麽笨。」我拍拍他的肩膀。
「但是她很蠢。」
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好啦，我去读书了。」还是闪人吧。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二哥持续暴走中。
「有啦！」
呃，应该吧？
所以二哥的重点是什麽？穿内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