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观馨园以後伤口因为没有好好照顾而发炎,南馥蓉也因此发了高烧。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也只是吃吃退烧药缓解,合一好像看出她的不舒服一直守在病床旁边,整个也无精打采的。
今天已经是高烧不退的第三天。
南馥蓉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脸颊两侧绯红的不行。已经在床上一整天了,她好想下床动动,但全身无力的不行,连喝一口放在床柜上的水都有些吃力。
她心想:这烧如果一直不退,自己是不是就会死在这里?或是烧成一个白痴?
正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胀胀变得更严重时,房间的门被敲响,还挺突然的。
南馥蓉张口,嘴巴因为长时间没补充水分又因为拉伸而出现裂痕,一口冷空气吸进嘴巴里才发现喉咙乾燥的不行,这呛得她马上闭紧嘴乾咳了几声。
没得到回应门外的人直接打开房门,藉由门外跟昏暗的房间形成对比的灯光看清来人後,南馥蓉吓了一跳,因为进来的人是北墨一,原本以为是张姨来了。
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面了呢?
合一听到动静探出头,见到来人是自己没看过的後,以一种戒备的姿势守在床边,使劲地朝门口吠。
──是他来了,真好……
北墨一的注意力转移到床边的家伙上,身子小到一手可以拎起来却还在卖命狂吠,即便保护心满满也没有任何保护力,简直可笑。
他迈开长腿走进去,顺带打开灯。
在人靠近後又比自己又大了几分,合一认输了,垂着耳朵、夹着尾巴一步步倒退进床底下。
以为南馥蓉在睡觉准备把她叫醒,走近一看才发见她两颊红的不像话,气息也不寻常,左脸颊还隐约发青、肿起来的样子。
他站在床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南馥蓉?」
床上的人早在看清他的脸後就晕了过去,北墨一抚上她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手凉的缘故,她的身体烫的好像可以灼伤他。
他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来观馨园,现在。」
挂掉电话後他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思索着事情的时候撇见旁边桌上拆开过的退烧药跟一壶已经放凉的水,他皱着眉拿起药盒,上面的日期告知这药已经过期六年了。
「是伤口发炎,看她这样烧了好几天了,要是再烧下去,没准就成白痴了。」洛曲笙又给她换了新的毛巾,「刚给她打了一针应该马上可以退烧了。你不是说她有吃药吗?怎麽还烧成这样?」
坐在一旁用电脑的北墨一拿起桌上的药盒扔给了他:「过期六年。」
「哇靠!过期六年她都咽得下去呀?」他拿着这个盒子愈看愈觉得眼熟,「这个……该不会是你二十岁身体不好我给你准备的退烧药吧?放到现在都没丢我也是服了你了!」
「没动过。」
「没动过你也要定期换一下医药箱的药吧!」他打开旁边精致的医药盒,虽说精致,但里面除了纱布、棉签等用具,其他药品都是过期了好几年的,「这都可以卖去博物馆了!」
身为一个医生看着这些过期的医疗药品,他是真心觉得可怕。
「这是你的失职吧?」北墨一过程中都紧盯着电脑。
「我只是你的家庭医生又不是保母,更何况我都几年没来这里了!」居敢说他失职!
自从北墨一开始着手事业起,他就几乎没回过家里,在这段期间也都没生过病,洛曲笙虽然打趣他是钢铁人,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他还想再说他几句,眼角忽然撇见床脚下冒出一颗雪白的头……合一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床底下。
「哇操!小狗?」洛曲笙吓的两三步就跳到北墨一後面:「你、你什麽时候养的狗我怎麽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见有人似乎怕自己後合一卯足勇气钻了出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跨了三步,面露恶煞,然後萌萌的叫了声:「汪!」
「你养的你不知道?」
「谁说是我养的?」见北墨一还安之若泰的敲击键盘,他更激动:「随便啦!快把牠弄走!」
洛曲笙怕狗,而且是不分品种、不分大小那种,好像狗是什麽病毒一样。
北墨一按下输出键後合上电脑,起身又弯下腰,抓起合一颈边上的肉往外走,离地的合一四肢僵硬的悬在空中,牠现在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住几天再走。」
「住几天……欸喂、不是呀!你的老婆你不自己照顾?」虽然他身为医生有照顾病人的职责,但听北墨一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完全的把锅扔给自己,「喂!北墨一!」。
然而北墨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门口。
「我家也有一个老婆要照顾啊!」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南馥蓉,他真的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