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在少年一步距离前站定,自己的影子完全覆盖在他身上,不过他依旧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你不醒来真让人头疼呢!」韩乐含了一口茶,右脚大力又准确的往他双腿之间的椅子踩上去,左手捏住那精致的脸蛋,没有任何犹豫的喷他一脸茶。
「姑娘嘴里留茶。」他终於开口说道。
「我的茶好喝吗?」韩乐示意身边的敬柔把茶再满上,并凑到少年鼻前让他品了茶香。
「姑娘的茶有多重功用,那自然是极好的。」
敬柔看见韩乐嘴角微微上扬,大概又能猜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跟浚小王爷一样的下场罢了!可怜了这位公子哥,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韩乐相遇。
「敬柔,我困了!你处理完也去睡吧!」转身後,她那看似疲惫的身影,就在阖上门的那一刻,显得十分凄凉。
「既然小姐交给我,那我也没跟你客气了,在你脸上画一只大乌龟,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敬柔预料到有这个时候,早早的就准备好笔墨和胭脂放在一旁了。
「你别乱来喔!我跟你讲我是会叫的喔!」
眼看着敬柔的逼近,少年开始焦虑起来,用全身的力气左右撞动椅子,甚至还想带着椅子一起逃跑,稍微不注意就往前栽了下去。
「啊!呜呜!」跌下去的一瞬间,敬柔即时扶住,顺道塞进了一块布在他嘴里。
因为一直扭动的关系,敬柔无法好好的「上妆」,用银针封住他的各个穴位,还真是乖巧了许多,大功告成後就剩下绑到树上了,一想到明日的热闹场景,敬柔不自禁的就窃笑了出来。
打晕他之後,依照人烟稀少的路径,找到了那棵吊着浚小王爷的树,用同样方式将他挂上树,不料在完成准备走人时,浚小王爷似乎有清醒的迹象,为了以防万一敬柔射出银针命中他的穴道,让他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殿下、殿下!」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呼喊着那公子,还因为他没反应,便用地上的小石子扔他。
「锺陵,你胆子肥了不少啊!还不快放我下来。」正当以为唤不醒时,他终於出声了。
锺陵乖乖听话的丢了小刀,切断绳索之後,他直直的坠落到锺陵的怀里,传说中最美的公主抱也在此时出现。
「殿下,你是不是又重了。」锺陵毫不客气的在他心里狠狠扎一刀。
原本双手遮脸的他,就在月亮的光线稍微透了出来的时候,从脸上移开了,瞬间看见锺陵惊恐的表情。
「可恶,哪里来的丑八怪。」锺陵马上放开双手倒退几步,做出战场上戒备姿势,预防丑八怪偷袭。
「是我,慕容翔!」他摸了摸那再次摔疼的屁股,艰难的扶着身旁的大树站起来。
「殿下你的脸怎麽……」锺陵表情扭曲的难以启齿。
「欸!我说你这堂堂正二品上柱国之子,自己未来“贤妻”放出来咬人就算了,现在又忘恩负义了是吧!」慕容翔指向自己身上的伤口,像别人欠他一屁股债一样的看着锺陵,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忽然间,他们听见不远处有对话的声音,迅速地藏了起来,暗中观察是什麽人会来到这个静僻的地方。
「这韩府的下人也真是的,连本公主都不让进。」
「公主,您在找什麽呢?」在一旁的婢女疑惑的询问探头探脑的公主。
「佩云我们爬墙进去吧!」公主往後退几步,保持助跑的姿势,大概是要学那些习武之人飞檐走壁吧!
「这墙这麽高,不行的。」
「别废话了佩云,我们要相信皇弟独门的飞檐走壁。」
还没等佩云回话,公主就冲了过去,踏一脚围墙後摔了下来,虽说头部没有直击地面,但背部的疼痛足以让她晕了过去。
「公……」那婢女还未讲完话,就被慕容翔一个手刀打晕了。
「你真狠,自己皇妹也能下得去手。」锺陵看他熟练的将公主和婢女绑在树下,顺道把慕容浚给放了下来。
「多亏了凌曦,我可学会了各种系绳和解绳的法子。」慕容翔甩动着他腰间的玉佩,自信满满的向锺陵抛了媚眼
「我真搞不懂,你明明可以在韩二千金那里逃脱的,为何却如此狼狈的被绑在树上。」
「我这叫假痴不癫,如果我逃跑的话她们就会起疑,下次再接近反而会被灭口,你傻呀?」
慕容翔把放下来的慕容浚扶了起来,看他身体软趴趴睡得跟死猪一样,沉的让人背不动,慕容翔只好把他往外推了出去,这一丢又往锺陵胸口一撞,只见锺陵微微皱起眉头,然後又恢复平静。
「灭口?有那麽夸张吗!」
「如果你知道她当初是怎麽离家的,就不会这样跟我说了。」
「我才不想知道,那种过往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亏你还喜欢她那麽多年。」锺陵把慕容浚背了起来吃力的说道。
「锺陵,你皮痒了是不?」慕容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打听到皇上要建立夜羽阁,与玄昭阁主世代结为连理,你能那麽容易逃出来吗?我跟你说如果没有我,你早就上任阁主之位跟哪个老太婆洞房了。」
「锺陵你找打啊!」慕容翔踹了锺陵屁股一脚,让他重心不稳差一点跌了狗吃屎。
锺陵原本想还击,但看到慕容翔落跑的那麽快,还在远处放声大笑,这样的疯子远离一点还是较好的,他可不想被认为自己也是疯子,上柱国之子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他们走远之後,敬柔就从一条暗巷走了出来,不经意的就扬起微笑,让人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