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花塚 — 花築之卷 章之六十 堅持

正文 戀花塚 — 花築之卷 章之六十 堅持

「双方不分轩轾。」

呼的一声於心底窜过,井野的心跳未经夸饰地漏了一拍,直至答案揭晓,乱调的拍子,才渐近步回正常轨道。

平手?!

凝视评审那端,紧张的思绪已过,转而为这场结局满腹疑惑,曼妙的气氛不过三十秒,坐於正中间的主评终於启口。

「由我来为二位作个结语吧!」手持香扇那人笑得和悦,犹如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感动和欣慰,视线来回於井野同良修间赞叹接语。

「二人的作品各有千秋,独具特色,实在难以取舍谁输谁赢,山中小姐的技法了得,而蒹野城主同样不落人後,情感上的表达藉由花朵清楚传递,在在都符合了插花应达到人、花一体的境界。」

他顿了下,将香扇阖起,发闪异光的双目炯炯有神。

「个人认为,花艺本是人们情感的传达,切磋比试技法应是花道家成长的过程,然而二人同样技法高超,这般完美杰作不应冠上胜负优劣的世俗目光,吾等愿以最诚敬崇拜的精神,感谢二位让吾等远道而来大开眼界,怀着这颗诚挚的心,吾等已然心满意足了。」

一连串的赞扬,井野听得一愣一愣,被那座「孤」动摇的自信,以及对良修由衷燃起的怜悯,一时之间在心底翻搅着复杂。

平手,意味着没有胜负,她虽然百分百认同评审们的看法,但身旁之人始终仅是良实的替身,甚至卖弄良实於这个国家奠定的完善,也违反了初送至火影大人手中信上的意旨,他们的战争始於不同的立足点,如果比赛没有结局,就表示战争也同样无法画下句点。

女娲之石尚在那个男人身上,毋论他背载了多艰深的悲苦,蔑视这个国家对良实的敬仰,毁坏与火影间的约定,甚至挑明了对良野的恨意,像这样行径恶劣的男人,山中井野有绝对充足的理由扞卫一路走来的坚持!

「没有胜负就表示我们之间的赌注失去效力,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

待侍者们将三位评审一一送出厅内,沈寂不过数秒的室内,柔魅而迷眩的音嗓由良修那方如音叉发响震波般贯耳地刺激着井野的感官,她省去回眸冷瞪的多余,却仍然掩不住愤慨的颤栗,俯视眼下双膝,半片为浏海遮蔽的侧容此刻凝重的美。

怎麽做?

「认输」二字从未在山中井野辞书中出现过,挑起战火的人是她,扣除掉第二、三局平分秋色的战果外,她们这方明显是个输家,如今要她以如此难堪的结局打退堂鼓,岂不可笑?

井野倏然起身,旋向独剩宁次三人行的观众席接而释语:

「宁次学长!也该轮到你们上场了吧?!」攸关任务达成与否的关键比赛,怎可以只仰赖她们三人的努力,即便先前对宁次立下了绝不落其後的誓言,她也无法允许让那高傲的男人坐享其成!

「好的!接下来由我小李来比──」

「小李!」起身的小李兴冲冲地大胆举手,已在心底拟订作战计划的自信一瞬间因跟前响起的沈着音色给断了他残存的字句。

「是?」浓眉大眼俯望坐於席上不动如山的日向宁次,他没由来散发的坚定叫人震慑,带动了一旁的天天将视线伴着担忧来回游走於宁次之颜。

「退下!」

「是……」

摸不着头绪,同再一次坐回席位的小李一般,井野满面不可置信,蹙紧了蛾眉,等着那名强势的男子能予以一个交代。

「对於自己的队员疏於领导是我的失职,还请蒹野城主海涵。」冰晶的白眼直直略过惊愕的井野,凝於她身後的良修,带出的气息是一种憎恶更是一种压抑。

「今日的比赛我想就此打住,至於队员们的失态,我会确实管教。」

蒹野良修始终维持同样弧度的挑衅唇线,肆意他目中无人的优美,清透的浅灰瞳眸,目送那身金色身影如何在拥有白眼的男人命令之下,不甘愿地拖着步履离去,连着昨日荒谬的场场比赛,於室内留下优雅的纤美之躯,独占这份静諡之际,结束。

纤长的细指缓缓抚向一旁「永恒的荣耀」,指尖及於瓜叶菊紫红的边线,笑容,继而敛起……

「宁次学长!」

「学长!」

「学长!我在叫你没听到吗?!」

步出城内幽深的长廊,高级木质地面,因井野紧追不舍的脚步捣乱地咚咚作响,她既愤慨又不甘,在昏暗中尤为亮眼的白色身影,漠视她每一声呼唤,逼急了耐心早被磨光的井野,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攫住宁次的手臂,使劲逼迫他正视自己的情绪。

回眸对上的视线是冰一般的冷,却浇不熄井野满腔怒火,丝毫不畏宁次予人的压迫感,攫紧了他的手臂,狠狠放声:

「为什麽要阻止比赛?你明知道赢过蒹野城主就可以得到女娲之石,为什麽还要阻止我?!」

樱唇之中吐露的尽是不认同的尖锐,激昂甩动的浏海大片流过半边小巧怒颜,隐约之间仍掩不过那本有的娇好柔美,映於白雪布景的晶透冰眸,他始终将那双自作聪明的湛蓝尽收眼底。

「因为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未闪开的灵眸换上了一份惊异,紧攫的掌心竟随简洁的四字渐地松缓。

一行人的注意力同样落於宁次的发言,同时渲开了疑云在彼此间流窜,连智商高於常人的奈良鹿丸,褪下一贯的无奈转而不解。

「什麽意思?怎麽可能没意义?」看着埋头抢先取得女娲之石的自己,这男人害怕着急了吗?深怕会输给眼前的自己,所以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个蒹野根本没有女娲之石。」

「什……麽?!」

在场之人一阵嘘唏,除了木叶忍者外,无人行经的长廊上,只回传了他们的难以置信。

「宁次,你怎麽知道?」小李再也沈不住气,趋前表达了他的疑点。

「宁次难不成你──」无视天天紧接的忧问,井野更为贴近的面容显现了她的急切。

「你凭什麽这麽说?你看到了?用你的……」

白眼……?!

对呀!她怎麽给忘了,这个男人拥有异於常人绝对完美的透视力。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女娲之石就在那里』

蒹野良修说过,女娲之石是随身携带的,那麽只要利用白眼透视,就能揭穿真相,所以……在那双可憎的高傲眼扉之下所见的只是虚报不实?!

跟前的晶湛蓝眸顷刻染上最深层的灰,望着那双失落在眼前渐扩,日向宁次生性的好强不允许他於此吐露真相。

试场里华美雍容的布景下,他的白眼什麽也没看到,当穿透力凝聚於蒹野良修之身同时,回传的竟是更为黑暗的冷烈,沿着他释出的查克拉刺痛与视神经相连的脑海,不仅未能看穿真相,反遭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吞噬,甚至让他再也无法启动这双白眼……

然而,宁次仍然拥有绝对自信,蒹野良修没有女娲之石。

因为,不论他回以的力量是什麽,都表示了他想隐藏的事实,即便宁次看不清,也足以证明蒹野良修是因为心虚而将他的白眼封住!

所以……没有意义。

「你的愚蠢只会让蒹野任意玩弄我们,今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擅自行动,否则,我会回报火影大人进行应有的惩处。」迳自甩开井野已然失力的掌心,领着小李和天天,迈开的步伐尽是冷酷。

「可是宁次,既然他没有女娲之石那我们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身後的小李仍感疑惑,刻意放大了分贝,希望能对垂丧的井野有所帮助。

「在火影大人回信之前,调查的工作仍要继续。」宁次冷言以对,步伐仍未止歇。

这场战役尚未结束,他一定要揭穿蒹野城主的诡计,以报封眼的耻辱!

长廊尽端是三人凌乱合奏的的足下鸣曲,井野失焦的双目似是凝望足下,不甘地微微抽搐。

她的所作所为在那男人眼里竟是愚蠢?即便她也想替这个任务尽一份心力,即便她想早日夺得女娲之石好延续良实将世界托付火影的遗志,换得的只是她莽撞无知惹来的麻烦。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咬紧下唇,垂散了侧脸的金发犹如抚慰地徐徐浮过,守着那孤立而憔悴的纤弱身躯,善性的丁次以爆发的不满取代他腹中的怜惜。

「真搞不懂,为什麽井野对这个任务那麽坚持?」

轻轻瞥向丁次那头,鹿丸的眼神好不容易由井野所促成的痛心转换为另一道无奈。

「那是当然的呀!蒹野良修利用蒹野良实的外貌制造假象,还挑明了他讨厌这个国家,依井野的个性怎麽可能忍气吞声?」掏耳朵的招牌姿势再现,紧接又是将双掌置於後脑。

「不过我说丁次,和那个城主比腕力的时候,你不觉得很怪吗?」

「怪?……是没错!好像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抵抗我的查克拉,而且那个力量不是从他的手腕释放出来的。」

「那就对啦!」

「什麽意思?」

前跨两步,鹿丸无奈的眼扉幻化了难得的凝重,在几乎探不清尽头的长廊,沈重的字眼清晰流出。

「如果蒹野良修是这麽不凡的男人,为何当初不是由他继承王位呢?」

墓往之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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