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看見白日夢的盡頭是你》 — 午夜的消亡

正文 《我看見白日夢的盡頭是你》 — 午夜的消亡

曾景山看着面前的人,什麽话也说不出口,只得递出一根菸,笑道,「都是要受过伤才会成长的。」

女人抬头,一脸精致的妆早已哭得花掉,却还是伸手接过曾景山递过来的菸,「谢了景山。」

女人熟练的拿起打火机,却怎麽也点不着,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曾景山,「你他妈的拿水菸给我?」

男人一笑,「要嘛就是你醉了,要嘛就是你的打火机坏了。」

女人忿忿地将打火机往远处丢,「借个火。」

曾景山替她点了火,在跳耀的火光中,他终於看见这个女人脆弱的一面。

景山叹了口气,「小白,以後别抽了。伤身。」

小白挥了挥手,「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看着面前刚下船的女人,景山有些无语。

到底是多晕啊。

小白抽完了半根菸,「景山,等等载我回去吧。」

景山摆了摆手,「载啦,哪次不载。」

小白用力吸了最後几口菸,坐在地上哭着说道,「我终於,终於下船了。」

景山拍了拍他的头,「下船了就好。可别再晕了啊。」

小白瞪了他一眼,「你才晕船狗。」

景山耸耸肩,「随便你怎麽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曾景山还记得小白跟周砚白的相遇。

小白说他们是交友软体上认识的,小白是个熟一点就随便叫宝贝的人。

景山也常常被他宝贝来宝贝去的乱叫着。

小白在网上和周砚白聊久後也一如既往地乱叫别人宝贝。

哪曾想,周砚白被小白的这一声声宝贝叫到晕船了。

「我们这样宝贝宝贝的叫,是认真的吗?」周砚白问道。

「难道你是认真的吗?」小白有些模棱两可的回道。

「干。好。^^」

「??你是认真的?」小白有些傻眼。

「一开始只是跟着你乱叫,後来就走心了。」周砚白这麽说。

「其实我也有点走心ㄌ……」

「那就这样ㄅ,不然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那就在一起啊。」小白紧张的传出这句话。

却见周砚白回到:「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为甚麽」

周砚白过了很久才回到,「因为我其实有固定的炮友。」

小白看着他这则讯息,有点不知道要说什麽,便说道,「我不知道能说什麽。」

「噢,也是。那你知道我的问题了吗?」周砚白这麽回道。

後来小白没有再回他。

过几天,又见周砚白传来讯息说:「偶们分手ㄅ。」

小白想了想,回道,「是怎样==」

「不想耽误你了,偶是垃圾。」

「你不要这样。」

後来周砚白留下一句考试加油就消失了。

小白最後问了一句,「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周砚白这才出现,「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

「我读到快休学ㄌ,压力很大。」

小白想了一下,周砚白貌似是硕二。

後来周砚白又说道,「不嘴炮了这次。真的过不去了。」

小白有点难过,「所以我们,是不是就这样了?」

[周砚白什麽都没有说,只是传了一个嗯,就没了下文。

过了很久才回到,「很抱歉影响你考试的情绪,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我要跟你好好道歉。」

「我不觉得是你的问题……」小白眼眶泛着泪传出这句。

「我真的有喜欢你的感觉,但老实说我好像对爱无感了。」

「为甚麽会这样:(」

「生病跟前前任分手後就这样了。有时候会感受到一瞬间的爱,但往往过两天就忘了,努力回想那是什麽感觉,却发现连回忆都没办法,真的超可悲==」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道:「不只是男女朋友之间的爱,我连家人的爱都感受不到。我知道他们爱我,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

小白看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我的感受?」

「那你要说说你的感受吗?」

「我觉得你好像一直在让我难过。但是我又不希望你走。」

「好像的意思,是你也不确定吗?然後不希望我走,你希望跟我在一起吗?我们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吗?我们差很多耶。」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烦。」

「我交往都会很考虑现实面,我几乎都会想以後的生活。如果我自杀了你怎麽办?你才18」

「为甚麽要一直让我那麽难过啊。」

「对不起,这是最後一次了。」

「那你为甚麽不跟我说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麽?好像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难过欸。」

「因为我也不是很懂……我也很难过欸……」

到很久很久以後,小白还是不知道他那句喜欢是不是真的。

或许只是在钓她,而她却相信了。

後来,小白和周砚白还是断断续续的在聊着天,到了後来甚至见面了,甚至发生关系了。

小白那时以为她口中的喜欢是认真的,以为他们这样就是确定关系了,但周砚白始终都是同一个答案。

小白和周砚白纠缠了将近一年,最後终於断了联系。

小白最後问周砚白一句话,「你是不是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周砚白冷冷淡淡地回了一个是。

小白这才明白,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周砚白,周砚白亦是如此,但她没想到原来那麽要好的两人,也有走散的一天。

曾景山送小白到家後,两人又蹲在路边抽了根菸。

「我一直在思考那些伤害究竟蕴含了些什麽。」小白眼神微闪,貌似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至少我学到教训了。」

曾景山沉默着,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只见小白深吸一口气,又道,「唯一学到的教训仅是,不再过问一个人的过去,正如此时此刻的我,」她抬起头,笑了一下,「向谁诉说我为何受伤,已经全然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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