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落紅不是無情物 — 3。身份無誤

正文 落紅不是無情物 — 3。身份無誤

被摔扔的梁落红,纤细的身子就这麽扑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时惊吓过度,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就连喘息的起伏都在颤悸。

她没有马上爬起,或许知道此刻的自己终於有了安全的歇脚,这才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松缓。

现在她只觉得一身瘫软。

出声喝阻的男人半途出现,眼看那人逃逸,当下时机也不适合追回,便加快脚步来到她旁边,蹲下察看。

「那人已经跑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男人斜弯着头,欲探视她受伤的情况。

这一声问候,音质清润,语带关切,如此近距离的传至她耳里,她似乎感到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此时她没有立即给对方回应,反而有些愣住。

为何这男人的声音,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男人见她不回话,依旧倒卧在地上,见她穿着短裙,样子狼狈了些,於是伸出双手直接将她搀扶起来。

一缕秀发及肩,因为前一刻激烈的挣扎,部分凌乱的发丝散落於她半个脸颊,视线也被遮住了一半,稀疏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她低垂的目光,有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虽然被男人扶了起来,此时仍是心有余悸,喘息未止,男人感觉到她身子无力,怕她站不稳,持续扶着她双臂,当下不敢松手。

「要不我带你去急诊验伤一下?」男人看着她尚未回神,也不知她的情况怎样。

梁落红微微启齿,才从嘴里吐出片断碎语……

「骗人的!那个邓先生……根本是骗人的……」

「啊?」男人顿了一下,有些听不明白,再度询问:「你说什麽邓先生,又怎麽骗人的?说仔细点。」

「就是……」她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就感到生气、害怕、甚至伤心,竟然一股恼儿落下了泪水,带着委屈半泣半诉着:「那个叫邓复桓的人在电话中要我来医院……结果呢……他竟然骗我……」

男人一听她口中的人名,脸色瞬间一唰,僵化的颊肌卡在半山腰,一股说不上来的诧异感。

「原来你就是今天打电话给我的人啊?」

「啊……?」这下,换她怔住。

可前後不到三秒的时间,她开始牙槽紧咬,露出狰狞又厌恶的表情,一把劲儿的推开他!

「又来一个邓复桓!怎麽……你们每个人都叫邓复桓来着吗?你觉得这样骗人很有趣吗……」斑驳的泪水混合着气愤的情绪,太过复杂,她只能选择臭骂一顿。

男人被她这麽训斥,再将刚才的说词拼凑串联起来,这才恍然大悟。

「不是,你犯傻了吗?那个人说他叫邓复桓,你是如何核对他的身份?」男人险些哭笑不得,虽然他性格并非严肃清冷型,但还是得纠正她的荒唐办事。

经他这麽提点,梁落红一怔,似乎觉得男人言之有理。

对呀,她怎麽没跟对方确认身份,口说无凭,竟忘了跟对方要求证件确认?

瞧她半思索、半迟疑状态,邓复桓大概也猜到她已领悟自己所犯的错误,於是他从衬衫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张证件,递到她面前。

她顺势接过手来一看。

是员工识别证。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T医院,邓复桓医师,旁边还有一张大头照,相貌端正,丰神俊朗,看似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梁落红盯着识别证,这才确认了他的身份,是邓复桓本人无误。

「下次要长点心眼,你在银行工作,核对身份资料不是首要注意的吗?」邓复桓只是轻轻责备了一下,看她年纪还挺年轻的,想必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经验还不够丰富。

梁落红以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将侧脸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後,这才露出了她完整的面容。

她长相清秀,皎如秋月的双眼,清澈的像是湖光映着倒影,那般纯然,只可惜,这一片纯净刚刚受到了玷污,上头沾了不少的泥沙泪,浊了她的眼。

「我是一时糊涂,才忘了跟他确认身份,可这事不怪我啊……我打电话给你,只不过是要你来一趟银行,你不也怀疑我是诈骗吗……这下好了,我亲自来医院才发现不知道怎麽找你,所以後面就变成了这样……」她有些委屈的说着。

「我好像有说过,我在八楼病房吧?」他纠着眉,目光一缩,貌似在跟她做确认。

「有的有的,你有说过,但我来到八楼也不知道怎麽找你……」

「可以打给我啊,今天你不是才打电话来的吗?」他好像觉得哪里有异。

「我出门时忘了把号码存在自己的手机里了……」她谨慎的说出原由,又像是等着被挨骂一样,眼神还有些慌。

「那麽你现在存下来。」他无奈的深呼吸,本想说以客户的立场来责备一下她的办事能力,但又觉得她这麽单纯,初入社会的新鲜人难免犯错,如果太过苛责她,又好像太严厉了。

何况她只是被害人,前一刻还遭受到如此可怕的情节,差点走入万劫不复。

「好好好……我现在就存。」梁落红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与邓复桓互相加入连络人名单,这才放心了。

虽然她不知道现在人也见到了,再来储存他的电话,到底是为何?因为今天只是把手上资料补完,後续也不会再跟他碰面了。

彼此加入连络人之後,梁落红的脸上露出不舒服的郁闷感,说真的,此刻的她无心在公务上,就算要补资料也不是现在。

只因她想洗脸,冲洗一身受辱的残迹。

「那个,邓医师……我想洗一下脸,还有手脚,刚才被那人接触过,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邓复桓明白了她的心情与感受,「你现在这样子,不好在公厕洗吧?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值班室,那里有沐浴乳,你也容易冲洗乾净。」

梁落红盛着盈盈的双眸,眼底有无尽的感恩戴德,幸好她今日能有缘遇到真的邓复桓,否则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真的可以吗?」她求援的样子,像极了温驯的小动物,会让人不舍拒绝。

虽然这些不过是日常的举手之劳而已。

邓复桓的目光瞧了瞧她,总觉得她单纯的像是不黯世事,凭着不知哪来的直觉,便想信手捻来一个测试。

「对於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你就那麽容易相信吗?值班室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你就不怕刚才的事件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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