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阿篱昏沉的睁开眼,看着周遭,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在哪里?是谁救了她?
只记得自己在惹怒了天炎丸之後,遭受攻击後一道白光一闪而逝,她随即失去意识,到底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事情不得而知。
於是望向四周寻找人影,询问了几声却无人回应,最後,往走廊的尽头走去,一道闪着蓝光的水晶球迷住了她的眼。
「好美啊……」阿篱不禁赞叹起来。
水晶球闪耀的光芒,像是里面装着流动的水,一波一波闪烁地映照在房间的周围,陷入一种奇幻的氛围里。
阿篱忍不住伸手一触。
顿时间,世界变了样,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却还保有自己心灵的状态。
她自己住进了一个人的身体,感觉到「她」的所有感受。
画面一段一段间隔播放着,看着两人的相识、相恋、结合,最终至分离。
最後一段画面,更让她同样感到痛彻心扉……
「她」奔走着,最後无力的往前倒下。
洁白的大地,忽而溅了一摊怵目的红。
「她」睁开眼,晶莹的泪,流不止。
不愿再想起那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想忘记,这样的痛彻心扉,被自己所爱误会至深……
这样的爱,还剩下什麽?
如果血可以流尽,「她」解脱了;如果泪流不尽,「她」如何解脱?
「你在做什麽?」
阿篱突然听见了「她」的声音,猛然从幻境中醒来,回头望向来人,一双青色眼眸映入眼帘,惊慌之下,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至脚下响起。
「你……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篱自责地频频道歉,为的是偷看别人的记忆和摔破水晶球,两者皆有。
阿篱看着她望着碎片沉默片刻,才听见她似无所谓的回答:「没关系。」
仔细看着她,她一身白衣纱裙,跟阿篱在刚才的幻境中相比,现在更美,水灵得出奇,更多了一种飘逸的感觉。
原来在幻境中看到的「她」,就是青瞳。
「你不必内疚,也许它本就该碎,只是时机未到。」青瞳淡淡的说。
「对不起弄得一团糟……但为什麽这水晶球内……」阿篱想起这应是她内心深处不愿多谈的事,便开口又随即打住。
「是我把记忆置入冰珀里的。」她明白阿篱想问的,自然道出。
「这样的话,不就什麽都给遗忘了?」阿篱想起刚才那些画面,心一拧,低头又自责起来。
「不是遗忘……是淡忘。」
「?」阿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在短时间里淡忘那个人,在记忆深处,却是谁也拿不走的。」青瞳凝视着碎片的微弱光芒,又道:「人,总是要遗忘伤痛,才能继续生存下去,不是吗?」
阿篱听得出来,这句无所谓的话,其实背负着多大的创伤,一直到现在,恐怕她还没有走出来。
若有似无地回避阿篱的眼神,她续说:「你的伤尚未复元,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的伤?」阿篱反应过来,但除了身上换了一身青色衣裙之外,实在没看见身上有伤口啊。
「表面上看似并无伤口,是因我施法治疗过,先是止血,再封住伤口,但更深处的伤须得慢慢来,伤处就在你的右肩上。」青瞳回想起治疗的当时,又觉心寒起来,天炎丸的冷血,已经到了什麽地步是她没见过的?
「右肩?」阿篱满怀疑惑的举起手来,一用力马上吃痛地立刻放下:「好痛!」
「还是赶紧歇息吧?我再施法替你疗伤。」
说到此处,阿篱才突然想起犬夜叉他们,看到自己突然消失不见,不是急死了?
「天啊!我昏睡了多久?」
「自我施法救了你,已经了一天了……」青瞳淡淡的表示,心里抱歉起来,竟忘记告知这女孩的夥伴了,只怪她救这个女孩时看见了天炎丸的行为,一直在脑海里耿耿於怀。
「一天!」阿篱惊呼一声,要是她的话,几个小时已不能忍受,过了一天会变成什麽样子,犬夜叉……
「青瞳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但我实在不能待下去了,我必须赶快回到我的夥伴身边……」说完,就急着步出房门。
「等等。」青瞳急忙唤住她,「以你现在的伤势,却还要跟着同伴一起战斗?」
阿篱自然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好。」青瞳口中细念咒语,手指在空中画符,随即在她的肩上点了一下,阿篱顿时觉得轻松好多。
「我下的咒术只是麻痹你的痛觉,并不持久,但起码还能撑到你战斗的时候,全看你的造化。」语毕,青瞳走进房间的角落,拿出一组弓箭递给阿篱:「送给你吧,你原本的弓想必不能用了。」
「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感谢你才好……」救了她的命已是不小的恩情,还送她弓箭,真不知如何回报才是。
「不用谢,若能真正化解这场灾难,那就是对我的回报了。」轻叹,她心中知道的化解方法,希望不是她要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