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後,海格很快地集合了所有一年级新生,领着他们来到一座湖畔,那里已经停泊着许多只小舟。海格让他们最多四人同搭一艘船。
哈莉和萝妮结伴成行,而刚才的雷文克劳男孩则带着另一个圆脸男孩过来和她们一起搭船。
「我是赫敏尼奥.格兰杰,这是奈威。」雷文克劳男孩说道,他指了指旁边的圆脸男孩,後者随即开口说道:「嗨,我是奈威.隆巴顿。」
「萝妮.卫斯理。」萝妮说道,显然她还在生刚才的闷气。
接着三人一同转向尚未自我介绍的哈莉,静静等待着她开口。
哈莉说:「我是哈莉耶塔.波特,叫我哈莉就好。」
哈莉看见两名男孩登时瞠大了眼珠子。
「你真的是哈莉耶塔.波特?」赫敏尼奥盯着她猛瞧,说:「我在很多书上读到你,像是《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不在教科书清单上,但我另外买了它们作为课外读物。」他神采飞扬地说道,似是非常乐於展现自己的博学。
「我被写在书里了吗?」哈莉显得有些讶异……要知道不久前她不过是个寄住在姨丈家里碗橱的普通十一岁女孩,甚至时常被堂姐达妮和学校同学欺负(达妮强迫她们这麽做,学校里谁也不敢违抗达妮)。
「你平时没在看书吗?」赫敏尼奥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平时?不是这种的。至少我没什麽机会拿到跟魔法有关的书,但当我一拿到课本就很快地把它们全部读完了。」
赫敏尼奥得意地挑眉说:「我也是,所以才去买了额外的课外读物。」
「真的?你买了些什麽书?或许有魔药学和魔咒的书?」哈莉兴奋地问他。
赫敏尼奥翘高了鼻子:「当然,你要看看吗?」
「可以吗?当然好,或许你愿意借给我那些书吗?」
哈莉此时不再安分坐在原位,她已经把身子凑向前,和赫敏尼奥聊得不可开支──显然她找到了个中乐趣。
一旁的萝妮感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托着下巴看着兴趣相投而喋喋不休的两人。
「他们真是志同道合,是吧?」奈威说。
「是啊,雷文克劳们……」萝妮撇撇嘴,突然她目光落在奈威脚边:「嘿,那是你的蟾蜍吗?」
「--崔福!」
奈威和他的蟾蜍上演了一幕歌剧般极其浮夸的感人重逢。
在他们上岸後,海格领着他们穿过一扇巨大的橡木门。那里头站着一位身穿祖母绿色长袍的黑发女巫。她面容肃穆,看起来非常严厉。哈莉听见海格称呼她「麦格教授」。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麦格教授说道。
在把他们带到大厅参加开学宴会之前,麦格教授向他们说明了四个学院:「你们即将参加分类仪式,这对新生至关重要,能让你们知道未来将进入哪个学院就读,四个学院分别是--葛来芬多、赫夫帕夫、雷文克劳以及史莱哲林。」
「你们的杰出表现将为你们的学院赢得加分,任何违规行为则将使你们的学院扣分。当学期末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就能获得学院杯。」
接着麦格教授要大家静候准备迎接待会的分院仪式,她甚至建议所有人趁此间整理仪容。
萝妮要哈莉帮她看看是否她的仪表都还得宜?哈莉认真地替她瞧了瞧,为她擦去了脸上的一块脏污。奈威也让赫敏尼奥帮他检查服仪──赫敏尼奥显然非常适合这项工作,他正忙着给奈威重新系好斗篷的带子。
……分类仪式是怎麽样进行的呢?
以及,斯内普教授是不是也会在那呢……
哈莉突然开始紧张了。
雪上加霜地,萝妮还在此时愁容满面地对哈莉说道:「弗雷和乔治告诉我,分类仪式非常困难,甚至让他们元气大伤休养了一个月……」
难道像是检查身体时一样要抽血吗?哈莉心想。……她最不擅长应付牙医和医院这些东西了。
但她们没有太多时间担心害怕,因为麦格教授很快地带着大家进入大厅。
那是一个极其富丽堂皇的厅堂,成千上百根蜡烛漂浮在空中,由这一点一点的荧荧烛火照亮整个厅堂。四张大长桌几乎要和从门口蔓延至主宾席位的红地毯并肩同长。那上头摆满着各式金杯银盘与餐具,此刻闪耀着金属光泽令人眩目。
每张长桌边都已坐满了学生,四面八方传来窸窣嘈杂的交谈声。哈莉猜想他们应当是二年级以上的学生。
此外,这里像是没有天花板似的,抬头往上看是一大片闪烁着微弱星光的漆黑夜幕。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麽句:「如果下雨了怎麽办?」道出了许多学生的心声。
接着赫敏尼奥的声音响起:「噢,你都不看书的吗?这里被施了魔法所以看起来跟外面天空一样,在《霍格沃兹:一段历史》中有记载。」
当他们不断前行,越来越靠近餐厅前端,哈莉很快地看见了──在主宾席的长桌中,斯内普教授正坐在左侧的席位,他此时正巧也在注视着哈莉。哈莉开心地展开笑容,雀跃地朝着他挥手。
斯内普移开视线,没有理会哈莉,而坐在他身旁的奎若教授以为哈莉是在朝着自己挥手,因此讪讪地朝她挥手回应。
哈莉认得奎若教授,尤其他特别的说话方式,吞吞吐吐的,以及那身怪异的穿着打扮,头上裹着条紫色围巾。在她生日那天,海格带她从破釜酒吧到对角巷以前,曾引荐彼此照过面,当时奎若就在酒吧里。
当海格说出她就是哈莉耶塔.波特,大家因而争相上前跟她握手时,奎若也是其中一个。哈莉还记得,他跟自己握手时甚至发抖得很厉害。
哈莉接着移开视线,看向主宾席的正中央,立即就认出来那是谁了……阿不思.邓不利多。和巧克力蛙卡片上一样,他有着银白色的头发和胡子。接着哈莉视线移到最右边,捕捉到熟面孔:海格坐在那。他察觉到哈莉的目光,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哈莉回应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麦格教授在大厅的正前方摆了张椅子,上头放着一顶缝满了补丁,磨损严重的破旧巫师帽。黑色让它看不出是否沾满了脏污,不过哈莉猜想它大概至少有十年以上没有清洗过了。
餐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似是等待着分院仪式的开始。
「现在我喊到名字的学生出列上前,坐到椅子上,戴上帽子……」麦格教授说道,她手里正拿着一卷牛皮纸,应该是学生的名单:「汉娜.艾芭!」
一位编着两股辫子的金发女孩上前,在她坐到椅上後,麦格教授把帽子放到她的头上,几乎把她半个脸都罩住了,接着哈莉听到帽子喊道:「赫夫帕夫!」
大厅内一张坐满结黄色领带学生的长桌倏地响起掌声雷动。
萝妮瞪着大眼说:「所以分类是这麽运作的……我会杀了弗雷和乔治,他们说的像是要和怪物打斗一样……」
哈莉咯咯笑着,接着好几个人被叫到前面去,他们各自被分往不同学院,整个大厅里头掌声与欢呼声接连不断。
「赫敏尼奥.格兰杰!」
赫敏尼奥应声出列,匆匆地跑上前坐到椅上,麦格教授把帽子放到他头上。
「葛来芬多!」帽子喊道。
萝妮对这个结果感到讶异,用鼻子哼了声。
接着奈威也被叫到了,他被分到了葛来芬多。他紧张地差点把帽子戴着回座,整个大厅里不分哪张长桌都响起揶揄的笑声。
哈莉也咯咯笑着,戴着分类帽的奈威正从葛来分多的长桌要折回麦格那儿。
奈威不知所措地站着,麦格教授正要伸手去拿他头上的分类帽,他却又在此时手忙脚乱摘下帽子,让麦格抓了个空。
整个大厅因而再次欢笑声雷动。哈莉和萝妮被逗得乐,萝妮更是笑得抱紧肚皮弯下腰。
好不容易,麦格教授绷着脸容从怯生生的奈威手中拿回分类帽。
「看看她的脸色……」萝妮说,她和哈莉对视一眼,两人此时都憋着笑,就怕一不小心又要笑得太超过。就在这一刹那,哈莉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一旁──出於未知地她突然就想这麽做,彷佛一种莫名的直觉指引她的──然後她对上一道目光,一双比夜幕更暗的墨黑瞳眸。
那双眼的主人很快地终止这短暂的视线交会,哈莉终於了解到,刚才的直觉是出自哪里了──那是在被他人注视着,人类对於未知视线的下意识搜寻与捕捉。
哈莉好奇地继续盯着斯内普看,他此时惯常如往的面无表情,正在为刚被分完院的新生鼓掌……虽然他沉缓的拍手姿态看上去极其地不情愿。
「德瑞西拉.马尔福!」
哈莉侧耳听见麦教授这麽喊道,这将她的视线再次拉回众所瞩目处。
一名铂金长鬈发,皮肤极白皙的女孩应声向前。
「我知道那个名字,马尔福……」萝妮小声对哈莉耳语,「他们在那个人倒台後是第一批回归的人,说是那个人对他们施了夺魂咒让他们一时鬼迷心窍。我爸才不相信……」
哈莉闻言,很自然地便将视线抛向那女孩──她有张冷艳的脸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透露出高傲不逊,即使穿着普通的制服依然能感受到雍容华贵的气息。分类帽几乎是在碰到她头顶的同时就高喊道:「史莱哲林!」
德瑞西拉轻撇唇角,此时显得趾高气昂,她仰着鼻尖走向史莱哲林的长桌。
分类仪式继续进行着,剩下来的人数已经不多了。萝妮也还没被叫到,她看起来非常紧张,大概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成功分到葛来芬多吧!
麦格教授的声音再次落下,而这回特别响地敲进哈莉耳间:「哈莉耶塔.波特!」
哈莉轻捏了下自己的裙摆,很快地又松开手跨步出列,朝着麦格教授和分类帽走去。一路上她听见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她刚才是叫了哈莉耶塔.波特吗?那个波特?」……「梅林啊,你们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道疤?」……「她长得什麽样子?」……她刻意关上耳朵不让自己去听那些交谈内容,因为那只会让她更紧张。她深吸了口气抬起眼,正好对上斯内普教授的视线,他那双幽深的黑眸正直勾勾瞪着哈莉,哈莉不确定他是否正皱着眉头。
她愣愣地回视他,眨了眨眼,朝他微微地勾起嘴角,然而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她,直到哈莉转身背过他坐上椅凳。
……瞬间,她感觉整个大厅里的学生们目光全部都聚焦到她的脸上,那些视线如狼似虎飞扑到猎物身上般强烈。
她咽下一口唾沫,刻意让自己不要去看任何一个人。
在麦格教授把分类帽放到她头上时,因为一个分神,她不可避免地再次听见了细碎的议论,而这次夹杂了些低声的惊呼……「我的老天,她好美!像是一幅画……」、「我从没看过那麽美的女孩,我想我爱上她了……」、「真希望她被分来葛来芬多……」
而就像先前那些不太好分类的学生,帽子在分类哈莉时也比其他人多花了一些时间。分类帽在被放到哈莉头顶上後,没有马上决定:「唔,我得仔细想想……」她可以感觉到帽子说话时在她头顶扭动。
「非常聪明,是的,天赋异禀,你有雷文克劳的智慧。心地不坏,也很有勇气。我可以看出你急於证明自己的渴望……」
哈莉咽了口唾沫……
「好吧!那就──葛来芬多!」帽子高声喊道。
哈莉松了口气。而葛来芬多的长桌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甚至欢呼与喝采比起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响亮。口哨与欢笑声此起彼落,甚至她听见了有些人高呼着对她说了些什麽。
「我们得到哈莉耶塔.波特了!」卫斯理家的双胞胎兴奋地叫喊着。
当哈莉走向葛来芬多的长桌时,级长珀西起身用力地跟她握手:「欢迎你,波特!」
哈莉在跟他道谢之後,坐到赫敏尼奥旁边。此时她可以好好地看着主宾席上的每个人,海格正大力地拍手,对着哈莉点点头。
场子好一会儿才又冷静下来,在麦格教授叫唤下一位学生上前的同时,哈莉看向斯内普,此时他正在和身旁的奎若交谈,似是察觉到哈莉的视线,斯内普朝她看了一眼,很快地又再次将视线收回。
然後哈莉听见了萝妮被叫出列,她理所当然地将视线移至麦格教授和萝妮身上。分类帽很快地便做出定夺:「葛来芬多!」
如她所愿的结果,萝妮总算是卸下心中那块石头。绷紧的神经一下被松开来,她看上去像是要瘫软在原地了。哈莉跟着大家一起为萝妮鼓掌,拍得特别响亮。萝妮走过来到哈莉旁边坐下。
「很好!萝妮!太好了!」珀西用非常戏剧化的夸张口吻说着,他越过哈莉上前拍了拍萝妮的肩。
萝妮是倒数第二位学生,很快地所有学生都被分类完了。
邓不利多起身说了几句欢迎词,接着给大家宣布一些注意事项:「在宴会开始之前,有几件要点……第一,给一年级新生,学校的森林禁止任何学生进入,当然,全校新旧学生都要好好注意。第二,管理员飞七先生要我提醒大家,任何不希望死得很难看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右边的走廊。那麽,宴会开始……」
随着邓不利多的宣布声下,餐桌上原本空空如也的餐盘和杯具在一瞬间被盛装满佳肴美馔。……烤牛肉、蜂蜜火腿、烤乳猪、蒜香羊羔排、腊肠、牛排、培根香肠卷、炸薯条、焗烤马铃薯泥、南瓜浓汤、肉馅派、豌豆苗、肉酱、水煮马铃薯与胡萝卜……琳琅满目的丰盛菜肴让哈莉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从哪一道下手。
哈莉终於决定先从牛排开始享用,她给自己拿了份到自己盘子里,开始优雅地切肉。学生们也都开始用餐,一边互相交谈着。甚至霍格沃兹的幽灵们都鱼贯而出,在长桌之间飘荡穿梭,偶而和学生们搭话。
「看起来真不错啊……」
哈莉抬眼,此时一个穿轮状皱褶领子的幽灵睁着眼,正乾巴巴看着她盘子里的牛排说道。
「噢,你要一些吗?」哈莉问。
「不了,谢谢你,美丽的小女士。我已经四百年没有吃东西了──我不需要吃。但我的确很怀念它们的美味。」
哈莉愣愣看着他,接着他又开口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敏西波平顿的尼古拉斯爵士,葛来芬多的常驻幽灵。」
萝妮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我听说过,你是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比较喜欢你们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幽灵说道。
哈莉听见一旁有个男孩问道:「差点没头?你是怎麽差点没头?」
那男孩坐在奈威旁边,有着一头浅棕色头发……哈莉刚才侧耳听见他说自己叫西莫斐尼干。
尼古拉斯爵士显然不太高兴被问这个问题,语露不耐地说:「就像这样……」说着便粗鲁地一把扯下自己的头颅,半摇半挂地垂在他的脖子上,令人触目惊心。
哈莉默默地避开视线,其他学生全都木然瞠目,有的甚至吓到张着嘴忘了阖上,尼克似乎很满意达到这个效果,继续说道:「葛来芬多的新生们,希望你们帮我们赢得本年度的学院盃,好吗?葛来芬多从来没有这麽久没有得到学院盃,史莱哲林已经六连冠了!血腥男爵简直要让人忍无可忍了--他是史莱哲林的常驻幽灵。」
哈莉随着他的话往史莱哲林的长桌看过去,很快地就找到那个血腥男爵,他是哈莉在霍格沃兹看过最可怕的幽灵,空洞的两眼瞪得大大的,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淋漓血迹……呃,当然,那些血斑现在成了银色的。
「他是怎麽弄得满身是血?」西莫问,他好像对於幽灵的这些话题特别感兴趣。
尼克拘谨地答道:「我从没问过。」
哈莉吃完了她的牛排後,给自己也拿了点南瓜浓汤、焗烤马铃薯泥和一些肉酱。这时,她听见珀西和赫敏尼奥正在讨论关於课程的问题……
「真要说,我认为变形学是最困难的。」珀西说。
「是的,我也认为,我在家里试了几次,几乎没有成功……」赫敏尼奥说道。
「没错,变形不容易,所以你必须从简单的开始练习起,像是把火柴变成针……」珀西回答。
而萝妮正在和双胞胎们打闹,明显地是为了分类仪式他们骗了萝妮的事情。
接着哈莉看向主宾席,海格正举着酒杯豪迈地狂饮。麦格教授则正在和邓不利多交谈着,表情严肃。而斯内普教授仍然在和奎若教授交谈着。
哈莉盯着斯内普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她看见斯内普挪动了下身子,在他转正身子时,他的视线对上哈莉。
「嘿!」一声叫唤让哈莉把目光拉回身旁,只见珀西露出担忧的脸:「怎麽了?你已经发呆了好一阵子。」一旁的赫敏尼奥也正看着她。
「……没事。我只是在看斯内普教授。」哈莉解释。
「噢,你已经知道了斯内普教授。」珀西说。
「是的,我寄住在麻瓜的家庭,所以是海格和斯内普教授来通知我入学。……斯内普教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是指,在霍格沃兹。」哈莉朝他问道。
珀西答道:「斯内普教授,他是史莱哲林的院长,教魔药学,但大家都知道他真正想教的是黑魔法防御学,他十分精通黑魔法,所以他眼馋奎若教授的那份工作很久了……你看到在斯内普教授旁边的那个,他就是奎若教授。」
「是的,我也知道他。」哈莉随着珀西的话看向主宾席,接着在斯内普察觉到她视线前,她先行移开了目光。哈莉因而没看见,斯内普在那之後也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餐桌上刚才的满桌菜肴不知道什麽时候消失的,现在已经换上了附餐甜点:查佛蛋糕、蜜糖海绵布丁、米布丁、各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果冻、苹果派饼、巧克力松糕、草莓、果酱甜甜圈、各种颜色的果汁、奶昔、姜汁汽水……应有尽有。
哈莉连忙飞快地把自己碗盘中的南瓜浓汤和薯泥吃完,给自己拿了块查佛蛋糕、巧克力酱甜甜圈和一杯奶昔。
宴会结束时,哈莉此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无法再塞下更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