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請把星空點亮 — 11-7:幻想的聖誕節

正文 請把星空點亮 — 11-7:幻想的聖誕節

我看着魏子澄的背影好久,他走得很快,到底发生什麽了,明明姜月就去约会了不是吗?怎麽会突然找他,而且,我们才逛不到半小时,我在路上都想了好多要一起跟他做的事欸,也想喂他吃棉花糖的。我看着手上软澎澎的棉花糖皱了眉。

最近不晓得怎麽了,明明以往都可以不这麽在意的细节和小事,最近却越来越敏感,情绪越来越容易因为轻微的小变化而波动。

我是不是越来越贪心了。

最初,只要可以跟着他的屁股走就开心。

之後,只要看着他就开心。

只要跟他一起就开心。

只要在他身边就开心。

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开心……

从以前一直到现在,虽然都是『只要』,但我却越来越想靠近他、越来越想一直在他身边。

现在,我想要他一直在我身边、一直看着我。

越是贪心,心里就越痛苦,太陷入感情,只是引火烧身,魏子澄,我一直在燃烧,你没发现吗?但我既不想让你对我泼水,也不希望在你发现之前,就烧成灰烬。

除了让你给我补柴,我还有什麽方法,能够摆脱这场注定通往悲剧的梦餍呢。

「星星,你有没有想逛的?」莫曜光叫了我,把我的思绪打回现实。

「没有特别想逛的,随便走吧。」

莫曜光从头到尾都带着他那阳光的笑容跟我聊天,他真的是很会聊天的人,不只说的话不会让人尴尬,而且我不管说什麽,他也都能一直接下去。

但我有点对不起莫曜光,在魏子澄走後,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勉强着自己快要扛不住的低气压笑着跟他聊天,其实好累。

「星星,我想玩射箭,你要不要玩?」

「你玩就好。」我笑着回应莫曜光,不知道我现在的笑脸会不会被他看穿,会不会跟我看安朵的笑脸时有一样的感觉。

我站在斜後方看着莫曜光射箭,他射得很准,其他围观的民众站在一旁啧啧称奇,不时传来鼓掌声,老板则是面有难色的尴尬笑着。

我手里原本巨大的棉花糖剩下一支细细长长又锐利的竹签,明明这麽甜的东西,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四周围其他民众的欢笑声,怎麽听起来那麽像噪音。

我用竹签尖锐的那一端在手心上画画,微酥麻的感觉在我手上留下白色的痕迹,莫曜光已经开始第二轮了,我继续画,发着呆,突然,喀的一声,竹签的尖端断裂了,一小搓竹片卡在我的肉里,我毫不犹豫的把它拔出来,接着一点血滴从那个小洞里冒出来,变成一颗小红水晶後,就积在那里,我拿出面纸把它擦掉,就没有再继续冒出来了。

从刺进去到拔出来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吓到,好像当作被风吹到一样,除了一点轻微的麻痛感之外并不觉得痛苦,那样的麻痛感反而有些让人上瘾又舒服,这个概念就跟肌肉酸痛时拉筋的感觉一样吧,虽然痛,但是很爽。

拿美工刀割腕当作纾压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道理呢?

我举起另一只手看着手掌心,上次被安朵划了一刀的地方已经癒合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横穿了我的三条掌纹。

「星星!」

我专注的看着手掌时,莫曜光叫了我。

「嘿!怎麽了?」

「最後三发,你也试试吧。」他把弓递到我面前。

「我不会射箭欸。」

「没关系我教你。」

我接过弓,弓很重又很紧,我拉的吃力,莫曜光贴在我身後,像是手把手教小孩子写字一样,他也把他的双手握在我手上,莫曜光的力气很大,轻松的就拉开了弓,我反而被这个力气吓到了,就像之前魏子澄背我时不小心施了太大力一样。

「因为你的力气不大,没办法让箭射得很快速,所以要瞄准目标的上面一点,这样才容易中。」他在我耳边说,然後带着我瞄准了一会,喊了一声放,我也随即放开。

歪了。

第二发也没有中。

两支都插在距离气球非常遥远的地方。

剩最後一支箭,莫曜光依然帮我拉弓,刚刚被竹签刺到的伤口因为被磨擦和拉扯的关系突然有些刺痛,但还能忍受。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想把脑中的那些纷乱的思绪给赶走。

「你是笨蛋吗?」魏子澄在我耳边咬耳朵,用他低沉又慵懒的声音,我睁开眼惊讶的转头,发现他的脸就贴在我脸颊旁,他挂着卧蚕的双眼,发出十万伏特电击我的心脏,他的气息,不断吹拂我下颚的皮肤。

怎麽是魏子澄,莫曜光呢?

「姜星星!专心!」他的眼神直盯前方,把我的手乔回正面,「我都出马了你要是没射中就太对不起我了喔。」

「欸?」

我还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也转头,我们的唇差一公分就会碰上。

「你要是射中了,我等一下就这样子亲你。」那是一句性感得让人会高潮的声音。

「三、二、一,放!」

我急忙的把头转正,什麽都无法思考,在他数完一後,紧紧闭上了眼睛放开右手。

嘣的一声,我睁开眼後,看到我的箭扎扎实实的插在破掉的气球残骸上,我的心澎派至极,但我转头一看,是莫曜光站在我身後,四周围都没有魏子澄的人影。

「星星,你超强的欸!」莫曜光笑着说。

欸?刚刚那全都是我的想像吗?

我看了一眼我的手掌,刚刚那个被竹签戳到的伤口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也根本没有疼痛的感觉。

对嘛,魏子澄怎麽可能会对我说那种话。

做美梦一点都不幸福,只会让你在梦醒之後发现现实生活是多麽的空虚无趣,就像被我刺破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想像的严重。

就像魏子澄也没有我想像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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