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人文 — 【蕭景琰×列戰英】回首如舊(上)

正文 同人文 — 【蕭景琰×列戰英】回首如舊(上)

一场风暴过了,留下的满目疮痍是另一场待收拾的风暴。

宅子里很安静,静的能听见炭火发热的声音,梅长苏仍是一如往常的看着书,但等在他面前的靖王却不似往常。

「你该做的事很多,何必每天浪费时间来找我呢?」从大梁皇帝主持完祭祀赤焰亡魂的仪式之後,靖王已经连着几天都来这里等着。

「你不知道水牛的本性是固执的吗?」靖王回答的理所当然。

「列将军呢?怎不进来?」正下着雪,天冷着,梅长苏忍不住的问。

「我与你谈私事,他在外面候着。」

梅长苏将眼光自书中移开,直直的看着靖王。

「私事?你与我谈的应该不算是私事,更何况,我与你的事情列将军不知道吗?」从夺嫡到赤焰翻案、为祁王昭雪冤情,一路生生死死的走来,这个自称水牛的靖王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与副将之间的感情。

靖王愣了一下,竟然真的思索了起来。

「十三年的界限,我是梅长苏,或是林殊,你当真那麽在意吗?」一个问题没想完,梅长苏又丢给靖王另一个问题。

「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有,你想透了就懂。」

雪一直没停,靖王走出门外,列战英马上将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

「冷吗?」也许是因为室内燃着炭火,一出了门,靖王觉得天气似乎比方才还冷,不自觉的问了列战英。

「不会。」列战英如常的回答。

「战英…」靖王觉得梅长苏说的问题似乎与列战英有关,可是自己不甚灵活的脑袋就是想不透其中的意思。

「殿下,怎麽了?」未听见下文,列战英抬起头,却见靖王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

摇了摇头,靖王快步的离开苏宅,列战英跟着。

「宗主,都第五天了,这靖王还真不死心啊。」黎纲害怕面对自家宗主与靖王的无言以对,早早就带着飞流躲起来了。

「即使我是林殊,他的江山也不是我该干预的。」当初为靖王找了沈追、蔡荃,其余的就是他登基以後的事。

「宗主,我们还要回廊州吗?」靖王老是跑来盯着宗主,黎纲还真担心回廊州的计划会生变。

「自然要回去,飞流每天都在等着。」

「宗主最疼飞流了。」

「因为飞流一直在我身边。」

如果他仍是以前的林殊,那个赤焰军少帅,大梁江山与萧景琰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会不顾一切的守护,但是,他现在是梅长苏,江左盟的宗主,他要守护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更何况,在人事全非的十三年後,自己又怎麽能不改变呢。

「黎纲,跟在我身边的日子里,後悔过吗?」看着火光,梅长苏突然想问。

「宗主,不曾想过。」虽然不清楚自家宗主为什麽问这麽奇怪的问题,个性耿直的黎纲还是很慎重的回答。

梅长苏淡淡的笑了,这十几年痛苦的岁月,若不是他们的帮助、陪伴,自己又怎麽能这麽熬过来呢。

「飞流呢?」客人都走了,这小家伙怎麽没踪影。

「甄平买了一把好剑,跟飞流在玩着。」

「明天我要去穆王府走一趟,靖王若来,就如实的告诉他。」除了靖王,他还有另一件牵挂要了结。

「靖王明天还来啊!」

「不然让你来告诉他,就说我不会留在金陵,要他别再来了。」

「还是算了,他想来就来吧。」黎纲不想淌这浑水。

赤焰之案平反了,靖王也将成为大梁的君王,梅长苏自然有他自己该做的事,有他该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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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巡防营的事还好吗?」靖王边看着奏章边问着。

「属下都整顿好了,为防九安山的事件再发生,在制度上也做了修改。」

「九安山一战,折损了许多士兵,这事你要多费心?」

「殿下放心,召募新兵的工作已经陆续完成,目前已经开始训练了。」

「京城里接连发生事情,你和巡防营的人要更加小心京城里的安全。」

「是,殿下。」

「这里没事,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听着列战英的脚步出了门,靖王才惊觉的抬头,恰巧的看见列战英走下阶梯的身影慢慢的消失,靖王呆呆的握着笔,心里突然的涌上一阵惆怅。

已经是第几天了,他与战英的对话就是这些,自从自己被册立为太子,虽未登基为王,却要代理父皇处理朝政,每次与战英相处,心里想到什麽事,就会习惯性的问出口,而战英像是明白一切似的,总是能将他想的事情处理好。

皇长兄去世之後,自己常年在外征战、驻守,与皇室里的兄弟并无深交,心里的事也不能说与他人知晓,唯独战英,自己事事都能同他说,就连自己与苏先生达成共识,开始参与夺嫡之事,自己也与他说了。

除了母亲,他像是自己另一个亲人。

想到亲人,靖王又想到了梅长苏,他真的不明白,沉冤已昭,即使是答应皇上不让他人知道他是林殊的身份,又为什麽不能以梅长苏的身份留在金陵呢,难道他已经忘了自己与他的情谊了吗?为什麽执意要回去廊州呢?

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笔,专心的批阅奏本,这朝上的事得先处理好,才有更多的时间处理私事。

雪不曾停,直到午膳的时间,靖王都没见着列战英。

申时,蔡荃离开靖王府,收起桌上的文书,靖王决定去巡防营看看。

巡防营里该在的人都在,想见的人却没见着,心里想着他的副将还真是忙,靖王翻身上马回王府。

「列将军,方才靖王殿下来巡防营了。」一回来就有人向列战英报告。

「可有交代什麽事?」

「没有,只是来巡看了一下。」

列战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往靖王府去。

这一来一往,相知彼此,自己去过巡防营,一定会有人向列战英说的,所以自己只需耐心的等候便可,他的副将定会来王府探看。

又一个时辰,酉时,他的副将仍没出现,靖王等到用晚膳的时间才离开大厅。

独坐书房,靖王心里并不生气,只是怎麽也想不通为什麽列战英没来王府,巡防营的人不会没告诉他的,那为什麽没来呢?

正思索不透时,书房外有了动静。

「靖王殿下,属下列战英。」

「进来。」

门打开,列战英如平常一般垂首而进。

「属下听说殿下到过巡防营,有何事要交代属下。」列战英微低着头,见不着表情。

「其实没什麽事要交代,我只是去看一看罢了,你…」靖王看着列战英,隐约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绕过书桌,靖王站在列战英面前。

「战英,看着本王。」

无论如何,从不会违背靖王所下的命令,列战英抬起头与靖王四目相视。

「战英你…发生了什麽事?」靖王惊讶的看着列战英,他的双眼微微的浮肿,眼眶也红红的,若不是此刻两人站的近,是很难发现的。

「殿下,有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奶奶,孙子在九安山殉难,抚恤之事本已处理好了,只是,今日恰巧是那孙子的生辰,老奶奶还是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自尽了。」如果说没事,靖王是不会相信的,虽不是大事,只能据实以告。

战场无情,生死难免,每一场的战役总是会有并肩作战的同伴牺牲,只是,这白发人的悲痛欲绝却让列战英受不住,列战英本就红红的眼里冒起一层水气,却没落下。

这是靖王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列战英,第一次是在听见皇长兄与林殊死讯的那一年,他几近崩溃的悲愤情绪让他忍不住恸哭,而那时的战英就像现在一样,红着眼,忍着眼泪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尔後的几年,不受宠的他在外驻守征战,如同流放,不管如何的辛苦,列战英从未改变初衷,一直跟随左右。

「战英。」靖王想安慰战英,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殿下,老奶奶的後事,属下已发落好了,今日府兵的整编也完成了,请殿下放心。」

「你做事我当然放心,我不放心的是你。」看着列战英隐藏的情绪,靖王心里没由来的感觉生气。

「靖王殿下!」听其声音就知其情绪,列战英不太能理解靖王此刻的怒从何来?

「战英…本王不是生气,不是对你生气,你今天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靖王努力的缓下自己莫名的情绪。

「是,属下告退。」恭敬的行礼,列战英退出书房。

房门合上,早已看不见列战英,烛光映着靖王孤单的身影,心思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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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要回廊州,霓凰郡主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你毕竟是左江盟的宗主,自然有你该做的事。」

「你倒是比那只水牛明白我。」

霓凰细细看着他眼前的人,不管这容貌是谁,她都只记得自己心里的林殊。

「谢谢你。」梅长苏能懂霓凰眼神里的意思,也因为懂,他可以很放心的回廊州。

他轻轻的将霓凰拥进怀里,听着霓凰柔顺的呼吸声,感觉霓凰温柔的回抱着自己。

「失而复得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我不敢再多求什麽,只要你好好的在廊州,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十三年的煎熬,本来失去的人回来了,还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云南也不是天边之城,有你在那里,我会常去看你的。」

「霍州有个抚仙湖,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然後品仙露茶。」

「好。」

人生有此佳人知己,夫复何求,只是,辜负了红颜,是他最大的无奈。

回到苏宅,黎纲一脸的轻松自在,甄平也是。

「你们俩是怎麽了,喜上眉稍的。」梅长苏不想费心去猜想是什麽事。

「宗主,今天靖王殿下没来。」黎纲迫不及待的说了。

「这天都还没黑,你怎麽就确定他不会来?」梅长苏斜眼一瞧,泼了一盆冷水。

这也是啊。

黎纲看着甄平,甄平也望着黎纲,靖王来苏宅也没规定什麽时辰来,说不准等会儿就来了。

「苏哥哥要回廊州。」飞流看着梅长苏。

「你们看飞流多相信我。」

黎纲与甄平认栽的笑着,宗主没乱,他们两人反而被靖王给吓乱了。

「我们再等几日,等我心里的事有结果了,就回廊州。」

该整理好的事情就要好好的整理,他可不想带着靖王的怨念回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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