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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项隼核章时,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白秦朗的事,我看你就别管了。」
「怎麽能不管?他显然是被栽赃。」
「他或许和颜晓晓命案无关,但你要知道,interpol还掌握着他的犯罪情资,犯罪国只要启动侦查,他也逃不掉。」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就是要证明他和颜晓晓命案无关,後面的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萧凯莉拧眉,说得大义凛然。
「我懂,但白秦朗这一局,是政治问题大过治安问题,不是我们这层级能淌的浑水。」
「我一点都不想淌那浑水,而是我早就已经深在其中,副座很抱歉,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萧凯莉不再飞扬跋扈,她眼神晦涩,气焰全失,显然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并不小。
「唉,我听染染说了你和白秦朗的事,他其实人不错,可惜走上一条不归路。」项隼只能无奈叹气,对於白秦朗,他交手过也合作过几次,深知其为人,也是感到惋惜。
「你不必劝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我没有要劝你。」项隼笑着调侃,「我只是在想,可能也只有这样的男人制得住你,但,可惜了。」
乾拎老斯。
「副座,当初染染爱上你惨成这样,我一直觉得她肯定前世欠你钱。现在换成是我,我想我大概比染染严重一千倍,我前世八成是白秦朗的杀父仇人,今生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苦笑。
「第一次看你这麽沮丧,还会道歉反省,真是天下红雨。」项隼将公文还给萧凯莉,又补了句,「这件事我会站在你这边,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心里不舒服,就来家里找染染说,我会把项北带走,只是我老婆快生了,你不要太刺激,把孩子给惹出来就好。」
「嗯,认识你这麽久,第一次听到你说人话,谢啦。」萧凯莉难得笑开,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接着走进监识中心找翁莎曼,请她帮忙调阅证物资料,光从电脑档案里的照片看来,她就能确定缴库的那包现场毒品不是她拿回来的那包,当初她拿回来的时候,为了确保万全,特地做了一个小记号,除了她自己以外,基本上没人发现的了。
「这包证物是谁交过来的?谁收的?」
「我查一下签收纪录。」翁莎曼走到毒物监定科,五分钟後就带回消息,「侯士祁侯组长。」
事情至此,很多东西已经不言而喻。
侯士祁,不再是与她同一阵线的战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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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优秀青年企业家竟是跨国大毒枭,毒品流入校园连贵族私校都沦陷!】
白秦朗看着手中平板里的新闻快讯,一脸凝重。
他涉入颜晓晓命案遭检警调查的消息被某一个小报披露出来後,所有媒体立刻跟进,直指他就是T市近来毒品流入校园的罪魁祸首,此一惊天消息很快横扫头条登上热搜,闹得全国皆知。
於此同时,某民调中心公布最新民调,他所支持的市长候选人胡笙扬因他的事件遭到牵连,民调大降三十个百分点,只剩三十八趴,首度落後另一阵营候选人,也是现任市长的侄子林克擎,这一整串新闻被做成选举专辑里的一个专题报导,并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白先生,公关部长急见。」特助匆匆进入总裁办公室报告。
「你让他去叫人准备拟新闻澄清稿,马上找公关部长、法务长和财务长过来开会!」
「是。」
特助领命出去後,白珩又跟着敲门进来,「胡先生的助理说要安排跟您见面。」
「不必见面了,你直接跟胡笙扬的助理说,我发布新闻澄清稿的时候会跟他切割。」
「那,刑侦局薛局长呢?需不需要联系一下?」
「不行,接下来恐怕连他也会受牵连,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不能再有接触,只是薛宇仁与我的联系更深,恐怕切割不了。」
白秦朗知道迟早有这麽一天,早就做好了计画,因此处理得不疾不徐,倒是白珩有件事,一直不能理解。
「白先生,其实这件事情,您只要把萧警官当初拍到的影片拿出来,就能够证明你和颜晓晓命案以及流入校园的毒品无关,现在还来得及,真的不做吗?」
「一开始不打算做的事,就不需要再讨论了。」白秦朗也不解释,他一句话就堵死了,白珩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努力替老板想法子。
「那白先生不是还有让章小姐窃听的录音档吗,不如就公布出来,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勾结丑事。」
「时机不对,现在卡案子的是我不是他们,得先让火烧到他们那方,公布出来才有意义。况且,太早出手就会破局,之後就再也听不到他们那方的消息,得不偿失。」
「嗯,还是白先生想得周到。」白珩点点头,心里对老板是万分佩服,「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白秦朗凝神细思的一会儿,才又问:「阿狼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