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染染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都过了下班时间还不见她来电，项隼担心，便赶紧回家探看，一开房门，就听见她包里不停重复响着一段歌曲，染染仍熟睡着，怕把她吵醒，项隼索性替她接起。
她的新男友，会是什麽样的男人呢？
他突然好奇起来，耳朵靠着门板，多年的刑事经验让他的五感都十分敏锐，佟汐染细细的说话声，他仍听得一清二楚。
「唔⋯⋯喂，程君临，什麽事啊？」
程君临？
项隼动作一顿，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立马想起。
是他认识的那个程君临吗？一直对染染情有独锺的律师，据说在他们结婚後还是一直没有交往对象。
所以，染染和他离婚後，程君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成功递补上她身边的位置了？
房里继续传来佟汐染的说话声，有气无力的。
「啊，糟糕，我忘记今天晚上跟你约了吃饭。」佟汐染这才想起之前答应和程君临的晚餐约会，她揉着自己的额际，还在头昏眼花。
「你还好吗？」程君临的声音温柔若水，掩不住浓浓的担忧。
「还行，不好意思，你得等我一下。」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在哪里？总不能说她在项隼家里吧。
「不必了，等一下我自己会搭车过去，你先帮我点餐吧，就老样子。」
挂断电话後，她缓缓下床，先在包里翻出药丸盒子和随身水瓶，可水瓶却是空的。
叹口气，佟汐染拉开房门，嘴上轻唤：「项隼，有水吗？」
「有。」声音在身畔出现，伴着阵阵的薄荷菸草气息，佟汐染不知道项隼正倚在门外，着实吓了一跳，脚步踉跄了下。
项隼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臂膀，待她站稳後，便转身往厨房走去，很快拿了一小罐瓶装水回来给她。
「吃什麽药？」项隼皱了下眉，看她从药盒里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塞到自己嘴里。
「止痛药，刚刚睡得不好，头很痛。」佟汐染吞下药丸後又喝了口水，才答。
「每天睡觉都会这样吗？」
她摇头，「之前都不会做梦，就在这里睡了一觉，狂做恶梦。」
「梦到什麽？」
佟汐染正要回想，却是动作一滞，脑门里竟一片空白，连个模糊的印象都没有，做了什麽梦竟然全忘光了。
她晃晃脑袋，轻轻敲了敲，还是想不起来。
「是不是想到过去的事？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项隼大胆推测。
他说「我们」的时候，佟汐染的心里忽然细细地抽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闪着如碎星般的幽光，彷佛在期待着什麽，眼神太过穿透，瞧得她发慌，她赶忙敛下眼，将药盒扔进包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心慌意乱的地方。
「我、我和人有约，先走了。」佟汐染绕过项隼往玄关去，手中不停歇地翻查电话簿找特约计程车司机的电话。
「和程君临约会？」项隼伸手将她拉了回来，顺道按下她的手机，因此佟汐染两只手都被他收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