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雙璧羨】亂魄情迷(魔道同人) — 5 試曲

正文 【雙璧羨】亂魄情迷(魔道同人) — 5 試曲

蓝曦臣睁开双眼,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唇上柔软的覆盖,面前温热的气息竟来自眼前之人--魏无羡。

姑苏蓝氏所习功法主清心冷脉,不宜情绪激荡。修练时气血若稍有不稳,则须静心调息,或是引云雾山岚之气吸吐或浸泡冷泉之水约半个时辰,则有助於凉血安神。方才蓝曦臣灵气自行削弱,便是避免血热汹涌引发火邪与冷脉相抗,肉身为自保而体温更降,脸上如瓷如冷玉的皮肤却微微发热,不知这心震不宁的悸动感是来自於乍然转醒的不适应,还是来自於眼前之人带给自己的迷乱。

魏无羡意识尚在朦胧,眼神迷离之间缓缓睁开,发现自己不仅与蓝曦臣双唇紧贴,竟还两手四指深入对方发间,虎口与拇指触在他的耳廓上,略为发烫的温度悄悄传来。

魏无羡心中一惊,急忙後退,两人唇瓣分开之际,一丝银线似断未断,最後终於断裂在彼此略为红肿的嘴角。

魏无羡还来不及顾上似被咬破一个小洞的嘴唇,也忽略那如响钟的心跳,赶紧说:「泽……泽芜君,你刚才走火入魔,现在没事了就好。那个,有所失礼……。」

蓝曦臣道:「我们皆是男子,魏公子情急,并非失礼,切勿放在心上。」

魏无羡看着蓝曦臣的双眼,「勿放在心上」一句不知为何哽住了魏无羡的喉咙,连脑子也堵住了,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蓝曦臣起身,轻轻整了整自己微乱的头发,行了一礼,然後道:「曦臣谢谢魏公子相救,魏公子可是以舌尖血助我?」

魏无羡:「嗯。」

蓝曦臣这个问题算是让魏无羡找到一个继续把话题接下去的理由,然而刚才蓝曦臣杂乱的回忆层层交迭,似有许多脉络需一一梳理,尤其那时血人般的蓝涣,还有金光瑶……还有……。

然而魏无羡万念俱集,却理不出要先问哪一条好,只说:「嗯……此曲果真甚邪,且受时节影响极深。」

蓝曦臣似是看出魏无羡心中所想,主动道:「此曲调确是惑心乱神,当时应扩大了大哥心中所忌所骇,导致血气冲逆;曦臣亦是修为不足,忧惧甚多,差点困在意识之境。」

蓝曦臣眼睫略垂,继续说:」今日所共见,皆为曦臣过往在意之事,修道之人本应清心寡欲不被世事所扰……曦臣真是羞愧。魏公子心中种种疑虑,可否容我之後再慢慢解释?」其实蓝曦臣心中亦有属於自己的疑惑。舌尖血需是童子之身所出才有效用,这代表魏无羡与蓝湛两人每日同床共枕,却并未……。

魏无羡自是不会知道蓝曦臣此刻所疑,他只想到,是啊……非自愿的共情,让我看到私密的心事,即使泽芜君也是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还有最後青蘅君夫人那句,我是泽芜君想要相信之人……原来,世上还有人愿意信我……。

魏无羡:「啊,当然,泽芜君,你想什麽时候说就什麽时候说。」

魏无羡面对蓝曦臣,微笑道:」还有,谢谢你信我。」

蓝曦臣:「阿羡,」对蓝曦臣而言,说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好像并不是一件难事,温柔也是。

他深深的看向魏无羡:」如今,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今日幸好有你。」

魏无羡一向不习惯别人认真的感谢他,但从蓝曦臣口中说出来竟如暖风轻拂,令他感到舒心还有一丝不明的悸动。

两人走出藏书阁抬头一看,月位竟仅是戌时将亥,识海中时空多次转换,才只是一瞬而已。

夜色依旧,但彼此心境却已不同。

「兄长……魏婴!」

「蓝湛……」

「忘机……」

蓝忘机从前方往藏书阁缓缓走来,方才到寒室寻不着两人的心慌,顿时凝结成冰。秋凉不及蓝忘机目光冰冷,他看见两人嘴唇微胀,尤其是魏无羡的唇角湿润,还有一点血丝,以及心虚的看着他的眼神。

蓝曦臣语气平静道:「忘机,我方才试曲不慎走火入魔,魏公子以舌尖血饲我,我才得以清醒。」

蓝忘机:「是否已知此曲何处有异?」

蓝曦臣:「於时为冬,于行为阴,洗华主羽调属阴属水,能抑心火,以流水般清冽畅婉琴音弹奏最为合适。当时我让金光瑶自六月芒种开始,为大哥弹奏。一年只要这个时节,便已足够。没想到……。」

魏无羡心想,果真如此。他的设想没有错,此曲因节气与灵力运转而有不同作用,皆是伤害,影响却大有差异。

蓝曦臣艰难的换了一口气,继续道:

「乱魄抄虽为残页,但已知音律主徵调,属火,为夏音。常人听可调气血,治心脾两虚。而侵扰大哥之刀灵怨气则极阴,伤七情,引虚火内扰。若此属火之音加以灵力注入,则心火过盛,伤其肺腑……。」

蓝忘机冷声道:」嗯。兄长,故金光瑶确实不可信。」蓝曦臣话语未尽,蓝忘机却已接话。这对一向端方雅正的蓝家人而言,其实已是无礼。

蓝曦臣:「嗯。」

魏无羡:「……。」

这兄弟俩彼此互视,竟一时无话。

魏无羡直觉认为此时他非常不方便多说什麽,就这气氛……,实在是……很尴尬啊。空气中的压迫感,实在令魏无羡手足无措。

「啊……蓝湛,那个刚刚剩下的菜,你都吃完了吗?我又饿了…。」

「桌上食盒内尚有一些。」蓝忘机仍然是看着自己的兄长说话。

「那我先回去吃了啊……」

「好。」蓝湛看来并没有要一起走回静室,於是,魏无羡一溜烟的跑掉了。

蓝忘机看着蓝曦臣站了一会,蓝曦臣亦没有回避蓝忘机的眼神,只是迟迟没有开口。

没想到先说第一句话的会是蓝忘机:

「兄长,我回去了。」话语一落,便是转身。

「忘机。」蓝曦臣唤住他。

蓝曦臣问道:「方才他用的是舌尖血,所以......你们并未......可是景仪说你连抹额都赠予他了呀?」

蓝忘机眼神黯淡下来,「他什麽都不知道。」

蓝曦臣很是惊讶:「什麽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知道抹额的含义,还是不知道你的伤?你的心意他也不知?你为何不告诉他?」

蓝忘机低声说:「那日在山洞,他已拒绝我,便不需再说。」

蓝曦臣:「忘机……。」

蓝忘机:「无妨,只要他在我身侧,让我护他,便是我心所愿。」

蓝曦臣:「忘机……今日之事,你别介意。」

「无事,兄长……。」蓝忘机叹了一口气,琉璃瞳中似起了担心的眼色。

「忘机不知乱魄抄竟如此凶险,未能及时助你……,我……,兄长你早些休息吧。」蓝忘机说完,颔首行了一礼,踏步离去。

蓝忘机一回到静室,先是伸手探向魏无羡的脉搏,查看无任何异状後,便继续坐在案前批阅那一迭迭的卷宗。神情清冷,与平日无异。

魏无羡:「蓝湛,你看看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蓝忘机抬头看着魏无羡:「你们相约试曲?」

魏无羡:「蓝湛,我就是不想你担心嘛,你别生气。」

蓝忘机:「你怕我生气?」

魏无羡赶紧说:「怕的怕的,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这不是怕你不管我了吗?」

魏无羡想着前世的上半辈子,自诩狂狷无羁,怎麽胡来怎麽玩,总还是有家可归。师姐、江澄、江叔叔、虞夫人,众多师弟们...,就算是後半辈子,还有阿苑、温情温甯、四叔他们会等着自己。被骂被怼也好,被罚被打也没关系,总有人在乎着,也被依赖着、有莲藕排骨汤,也有果子酒喝…。而後来.....而如今,家在哪?莲花坞?还是乱葬岗?每个地方都回不去了。

魏无羡突然想起青蘅君夫人所说的,「若无人可信,蜗居一室或是逍遥江湖亦无区别。」是啊,重生一世,也该长些智慧。

他走向挂在静室墙上的随便,摸着红色的剑穗,一条一条顺着,轻轻的吐气,然後道:「现在我是真的觉得,能被人管着,也挺好的。」

蓝忘机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对魏无羡说道:「其实你无需瞒我。」

魏无羡心想,那你呢?你何事瞒我?为何瞒我?他想问蓝湛,那些伤是否跟自己有关?正要开口,

蓝忘机却熄了灯,把魏无羡轻轻按下,说道:「亥时了,休息。」

本想再说些什麽,但一躺在床上这副身体究竟还是禁不住之前的折腾,很快的意识模糊而沉沉睡去。

之前在外寻鬼手的主人,两人在客栈里一开始虽都是同住间房,却非同榻而眠。但魏无羡总是死皮赖脸的缠上来硬要睡同张床,後来也就都习惯这麽睡了。但回到云深不知处之後,蓝忘机则会把静室内间的床让给魏无羡,自己则睡在外间。

今日,蓝忘机却只想待在这。

魏无羡呼息均匀,应已熟睡,不知是否在作梦,双颊微微泛红,似乎觉得热了,竟胡乱的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扯开,露出部分的胸膛。

蓝忘机呼吸滞住,微微的红晕爬上耳尖,好险无人发现。他犹疑了一下伸手帮魏无羡把衣服拉好,并轻轻的将魏无羡因出汗而贴在颊边的发丝往耳後拨开。

在昏暗熄了灯的房间里,窗外月光映照在魏无羡的侧脸,像是会发光。蓝忘机看着这样的睡颜则迟迟舍不得阖眼。他挪挪身体缩短彼此的距离,让自己更靠近魏无羡一些。

蓝忘机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要安抚那里头如擂鼓般的跳动,他看着这闪着微光的脸庞,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心悦你……。

此刻,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一句声音:

「滚!」

如同冷水灌顶,蓝忘机倏地抽手,离开床榻,几乎像是逃走般快步走出了静室。

魏无羡盖着被子暖暖的睡着,愈睡愈热,忍不住拉开了衣服而好像觉得凉快点,一会又感到一股淡淡檀香袭来,醉人的气息几乎就在脸侧,却又一下子消失。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如同雪花般从空中慢慢飘落,最後落在雪地上。

他发现这片雪地竟然是龙胆小筑的前院,他从雪地中爬起来往小筑内的亮光走去,见到窗内蓝曦臣站在青蘅君夫人的背後,拿着一个桃木梳,夫人腿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儿。

那……该不会是蓝湛吧?怎麽会这样,这个年龄差并不符合现实,是梦吗?

「母亲,父亲送您的这把桃木梳甚是精致,是他耗费多日所雕制。您看,上有姑苏蓝氏与滇池白氏的家纹,您可喜欢?」蓝曦臣一边为母亲梳发,一边说着。

「嗯。喜欢。」青蘅君夫人轻轻转头一笑。「涣儿,你父亲呢?」

蓝曦臣慢条斯理的编起青蘅君夫人的头发,笑着道:」父亲正在为小湛做吃食,是糖葫芦。」说完,微笑的看着母亲抱着的孩子,精雕玉琢细致的小脸正甜甜的靠在母亲身上睡着。

「涣儿,你今天想要替我梳怎样的发式?」青蘅君夫人微笑问道。

「母亲,今天帮您编侧边的发式可好?用上父亲送您的发簪跟这条我在彩衣镇挑的水色镶海棠的发带。水色闲淡雅致、海棠色明艳活泼,都适合母亲的性格。」

蓝曦臣对着青蘅君夫人说:「母亲,我认识一个人,红色的发带很适合他。他重情重义,性格直爽可信。还有……他笑起来十分好看。」

魏无羡看傻了,也听傻了,竟有些站不稳而踩了一下木廊地板,发出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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