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拜托啦程海，拜托啦——」泳池边的男子更衣室里，萧一凯双手合十，模样恳切。「你就帮我这一次嘛！」
程海冷眼看他，没说话。
萧一凯见程海并无答应的意思，只好牙一咬开出了条件：「请你吃市中心那家蛋糕。」
程海挑眉。
「……」萧一凯闭了闭眼，「再加一杯奶茶！」
程海满意了，不急不徐：「鲜奶茶。」
「……好，成交。」
02.
萧一凯是游泳社的社长，此番前来是想请程海在新生训练时帮忙招揽新生。
程海沉迷游泳，每天唯一期待的就是泡在泳池里的时光，自然是对招生没兴趣的。何况他平常总瘫着一张脸，去了也就是把学弟妹吓跑而已，自然没预料到萧一凯在搞这事儿的时候竟然还算上了自己。
萧一凯：下礼拜三新训，你记得准时到哈。
程海：？
程海：我为什麽要到？
萧一凯：……
传完讯息隔天，萧一凯当即找了程海，不顾脸面嘤嘤嘤的求着他新训当天一定要到场。
开玩笑，程海这张脸啊，骨相精致线条完美，再配上他一贯冷淡的神色，一眼望去怕是会以为是哪位清高脱俗的仙人。这样一个好看的人摆在社团摊位上，绝对是一大亮点。
到时候就会有很多学弟妹加入他们了，他们游泳社终於可以跻身「大社」的行列……
萧一凯还做着春秋大梦，程海本人却不甚明白自己去了究竟能帮上些什麽。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他有蛋糕跟奶茶就够了。
03.
新生训练前的准备是由萧一凯和其他社员完成的，萧一凯严肃表示程海只要准时到场然後闭上嘴就好。
不怪萧一凯这麽要求，实在是程海说话的方式过於跳跃，清冷出尘的气质总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崩盘。
程海原先还有些不满，为什麽他不能讲话啊？但想了想，如果他只需要无所事事的站着就能获得食物的话，那倒也不算亏本买卖。
没办法，程海嗜甜如命，但凡以砂糖打造的饵，他都会一口咬上。
简言之就是，其实没有奶茶的话他也会答应萧一凯。但既然萧一凯把他想的这麽小肚鸡肠自动加码，那就让他继续这麽误会下去吧。
04.
新训早上安排了社团表演，下午才会是社博。高一新生按照指示在活动中心内坐下，表演者则火急火燎的在後台与看台区间穿梭。
基本上上午的活动跟他们游泳社完全无关，可萧一凯暗恋的女孩会上台，程海被逼无奈，只好陪着萧一凯在看台区看表演。
「下一个就是民唱了。终於啊，我等了好久！」
程海瞟了萧一凯一眼，他都没抱怨了这人还好意思开口？
萧一凯秒怂。「抱歉抱歉，看完这个我们就可以去後面坐着休息了。」
他们现在待的是看台区接近栏杆的位置，可以直接俯瞰整个活动中心，舞台上的动静也能尽收眼底，只是因为距离关系看不大清楚。
民唱总共准备了三个节目，萧一凯的暗恋对象正好是最後一个演出的吉他手。程海本是没什麽兴致的，直到压轴出场的那位男主唱出了声。
「——！」
程海瞬间瞪大了眼。
他很难用文字去确切形容这道嗓音。少年人的声音乾净澄澈，像辽阔湛蓝的天空，像宽广无垠的大海。
也许也像温柔的月光，像青春里独有的张扬。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演唱了。不只拥有得天独厚的嗓子，少年在歌唱技巧上也掌握的很好，轻易就能让人在他的歌声里溺毙。
俗气点的说法，就是这声音彷佛是被天使亲吻过一般。尾音轻扬如羽毛轻轻划过，令程海心尖微颤。
是的，虽然没跟任何人提过，但他其实是个声控。
程海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澎湃，看向舞台的目光盛满了光。
他实在太喜欢这道歌声了。
05.
这还是程海第一次展现出这麽剧烈的情绪波动。
可惜萧一凯是个不会看气氛的主：「喂，程海，你这什麽表情？可别是和我一样看上了小满！」
於是萧一凯收获了凶狠的瞪视，还有冷冷一句「安静」。
06.
演出期间，只要萧一凯一有说话的迹象，就会受到程海的怒目。
萧一凯：我好委屈。
07.
随着民唱的社员下台，萧一凯终於获得开口的机会。「憋死我了，程海你发什麽神经！」
「那个主唱。」程海没解释，只是问：「你认识他吗？」
不是也被小满迷住了的话那就一切好谈。萧一凯随意道：「当然认识啊，陆笙嘛，校园歌神。」
……这什麽俗气的封号。程海在心里吐槽。
那厢萧一凯还在继续：「陆笙可有名了，声音好听不够，人还长得特帅。」
「哦。」程海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你怎麽突然问这些？」萧一凯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第一次看你对一个人这麽上心，说吧，该不会看上人家了？」
程海有些茫然：「他是男的。」
萧一凯啧啧两声，「现在社会多开放啊，放心，就算你是同性恋我们也还是兄弟！」
「不过先说清楚啊，我是直男！我有小满了！所以别爱我，没结果。」
程海无语的看着萧一凯小剧场，凉凉开口：「人家小满也许不喜欢你呢。」
萧一凯呸了一声：「乌鸦嘴。」
08.
社博开始了。
程海跟个木头一样站在游泳社的摊位旁边，以容貌吸引了许多女生的靠近。
「入社之後就能跟学长一起训练吗？」一个学妹娇滴滴的偷看程海。
程海遵守承诺，闭口不言。
「……学长？」学妹以为程海没听见，鼓起勇气又喊了一次。
程海还是沉默，他现在是个无情的招生机器。
萧一凯在旁边看到这出，憋笑憋到快内伤。
09.
大概是当木头的效益不够高，萧一凯接着让程海拿看板，两个人组队去人群里宣传。
程海负责吸睛，萧一凯负责拉拢新生。
路过民唱摊位时，两人碰巧遇上了从厕所回来的陆笙。
程海其实有点脸盲，但奈何刚刚萧一凯给他刷了一堆陆笙的照片，所以这会儿他还是认出了对方。
他突然脑子一抽，叫住了陆笙：「那个，你是陆笙对吧？」
「……嗯，请问怎麽了吗？」陆笙愣了下，他是知道程海的，这个容貌清冷漂亮的人是校园表白墙的常客，可他并不记得自己与程海有过交集。
程海不慌不忙，对着陆笙说的特别真诚：「没有，我就是想说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然後他就跟上萧一凯走了。
陆笙：？
……这什麽操作？？？？？
10.
「我靠哈哈哈哈程海你行啊，陆笙那懵逼脸太他妈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程海拿板子拍了萧一凯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