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凌沁渝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看四周，「……你叫我？」
「对。」女子勾起明媚的笑，伸手优雅地推了推脸上的Fendi墨镜，「你就是凌沁渝吧？很好认呢，跟照片一样。」
「……什麽照片？」凌沁渝皱了皱眉，「你怎麽认识我？」
「我就长话短说吧。」敛起笑意，女子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接着将萤幕转向凌沁渝，「这个是你，没错吧？」
凌沁渝一愣。
那是她生日那天，放学时和韩承祤两个人在公车站牌旁等车时，有人偷拍了他们并上传到校版上的照片。也就是从那篇文章开始，他们两人的绯闻在学校内传得沸沸扬扬。
「……是又怎样？」
「不只这个，我向也念这间高中的朋友打听过了，你们两个是真的走得很近。」
莫名其妙被叫住，还得回答这些奇怪的问题，凌沁渝有些不耐，「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麽？」
「没什麽，就是叫你离他远点。」
见凌沁渝蹙眉露出不解的神情，女子没等她问话就先主动开口解了释——
「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
凌沁渝蓦地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些什麽，先忆起了前阵子夏芷晴说过的话。
『不过，你这样好吗？』
『韩承祤好像有女朋友。』
「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没听说过吧？」女子淡淡地说着，「也是，毕竟我和他念不同学校，所以不知道是正常的。」
『女方是外校的，所以很少人知道。』
全都对上了。
凌沁渝不自觉咬紧了唇，想说点什麽打破沉默，脑海却一片空白。女子也不着急，面无表情地回望向她，等她厘清思绪。
良久，她才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开口，「……突然被陌生人拦下来说这些，我怀疑你应该不过分吧？」
像是早料到了她会这麽回答，女子脸上并无半分被冒犯的愠色，「嗯，我知道你没办法完全相信我，也不想相信我。」
接着，她低头点开相簿，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凌沁渝，「你自己看吧。」
迟疑着接过手机，凌沁渝快速扫过相簿里的照片。有独照、也有合照，相片里的韩承祤比起现在，五官多了几分稚气，约莫是国中的时候拍的。
「我们交往一段时间了。」
凌沁渝垂眸不语，点开了一张独照。韩承祤正在看书，视线却是朝着镜头，笑得有些无奈。
接着是合照。照片背景是一片壮观的花海，女子同样戴着墨镜，那时还未染烫的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扬，笑得明媚；身旁的韩承祤则是微微侧头看着她，眼里盈满笑意。
甚至，还有几张照片，连看起来像是韩承祤父母的人也入镜了。
「他父母也都知道我，我常去他们家吃饭。」见凌沁渝看得差不多了，女子将手机收回包包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总之，别再接近他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凌沁渝仍旧沉默着。或许是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繁杂的事，思绪纷乱过了头，此刻她竟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情绪。
只是有种彷佛被掏空般的感觉，明明胸口很沉，却空洞得像是怎麽也填不满。
她眨了眨发烫却乾涩的双眼，思索着该做出什麽反应才是正常。
相信这些说词然後委屈地哭闹、选择不相信并强硬地和这名女子理论、又或者是佯装潇洒地和韩承祤撇清关系？
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相信的，但也找不到任何不去相信的藉口。
若真的是假的，无论是夏芷晴或这名自称是韩承祤女朋友的女子，会是为了什麽缘由才一起欺骗她？刚才手机里那些照片又是怎麽回事？
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反倒是韩承祤真的有女朋友这件事，相信起来似乎轻易多了。
「我差不多要走了，待会还有事。」女子再次勾起客套疏离的笑，「别纠缠着他不放，你条件看起来也不差，会有更适合你的人出现的。」语毕，她迈步就要离开。
短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一瞬间唤回了凌沁渝分神的思绪，她不自觉咬紧了唇。
不管怎样，就这样忍气吞声实在太不像她的风格了，「……喂。」
女子脚步一顿，接着转过身，「什麽事？」
「我不知道这种天气为什麽还需要戴着墨镜，但和人说话时拿下来应该是种礼貌吧？」凌沁渝不客气地回望向她，「还有……我就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好了，但你不觉得你该去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男朋友吗？假如你一开始就尽好身为女朋友的职责管好他，现在根本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我说话。」
面无表情地撂下一串话，凌沁渝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然帅气地说了这些，心情还是一样差，完全没有变得比较舒坦。
她远远地就看见了家里的宾士车，烦躁地加快步伐，上车後，有些用力地甩上车门。
吴叔吓了一跳，也隐约感觉到她不大对劲，「你怎麽了？」
她没有回应，从书包找出了耳机戴上，将音乐开到最大声，隔绝四周的声音。
＊
那天放学起，凌沁渝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吴叔知道若她不想说，无论别人怎麽缠都绝不会松口，於是也没有多问。
只是盯着餐桌上像是几乎没动过的早餐，他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叹了口气。昨天的晚餐，她也是吃没几口就回房间了。
由於昨晚严重失眠，凌沁渝起得比平常晚，早自习快开始时才慢慢地走进教室。
已经这个时间了，四周的座位却空了好几个。
自从那天在走廊上遇到似乎是旧识的人之後，颜瑀就开始不对劲，动不动就请假，就算有来学校也常常待没几节就离开。
夏芷晴则是和她先前的猜想一样，的确渐渐在疏离她和颜瑀两人。她现在混进了一群班上势力也算挺大的团体，一群女生正挤在教室後方，拿着美妆杂志讨论着。
至於刘心恬，大概是在美术教室画比赛作品……想起昨天放学和她的对话，凌沁渝眼神黯了黯，但就在这时，手机萤幕上恰好跳出了刘心恬的讯息通知。
——「我有事要和你说，我在美术教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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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情真的只能用狗血两个字形容(掩面
对不起又拖到现在才更新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