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几天,袁沂璐慢慢从昏迷中恢复;时常头痛、晕眩,但整体没什麽大碍。
莫茜碎念她很多,比苏琦和袁胤千还多;一旁的唐娜和汤旻也阻止不了,她俩能做的只有在一旁听着。
「…好啦!你都骂几天了?你跟歹徒正面刚的时候,我都没骂你这麽多了!」、「我是正当防卫!你呢?有人冒冒失失到摔到脑子吗?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不会好好洗澡吗?」、「我那天…我头晕啊!你太烦了!」…
「你俩冷静一点…」唐娜试图缓和一下两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斗嘴。
然而莫茜和袁沂璐却异口同声地回覆:「娜娜/唐娜!别插嘴!」
唉,一点卵用都没有。
一旁的汤旻摀着嘴巴笑她,一副事不关己;唐娜敲了汤旻的头壳:「笑什麽笑!」
汤旻一脸无辜,噘着嘴:「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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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沂璐刚醒来时,先是看到了袁胤千和苏琦,之後来探望她的是秦昇。
「好多了吧?」秦昇淡淡地问。
「…嗯。你来干嘛?」袁沂璐看到秦昇居然来探望她,心里很不解。
秦昇双手插在口袋,靠着椅背:「确定一下你的状况。」
「那…确定好了?」袁沂璐实在不想多和秦昇说话,也不知道该说甚麽。
「你对摔倒那天的事情,还记得吗?」秦昇问道。
袁沂璐想了想,苦笑:「…可惜,记得。」;她心想,好端端地在浴室里摔倒,还被送进医院…大概也是没谁了
倒楣。
秦昇站起身,准备离开:「谭悦枚那边我们会处理好。你待在医院里,别造次。」
「…谭悦枚?」袁沂璐不解地问道。
秦昇看着病床上的她:「那天招惹你的人是街舞社的谭悦枚,跟热音社无关。还有,对邱洛好一点,他只是有点白痴,但不是真的白痴。」
「啊?」袁沂璐一头雾水。
「…算了。反正你好生养着。」秦昇见她一脸懵逼,想着她一时之间也吸收不了什麽资讯。
袁沂璐不知道秦昇在说什麽,但他一说倒是让她想起了那个聒噪又喜欢凑热闹的邱洛。
『可能在忙吧。』她等呀等,数着猪只跳过栏杆,一只、两只、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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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护士转告邱洛袁沂璐入睡的事情,他把正在包紮着病患包紮好,把事情都打点好,连忙往她的病房赶去。
站在门外,邱洛想不到一句适合的开场白。
他忽然後悔自己有过『袁沂璐要是能够在某个地方等我就好了!』的想法,他宁可她活蹦乱跳、跑得无影无踪,也不想她卧病在床。
想了想,秦昇说她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估计自己在她眼里还是很碍眼;集万众瞩目於一身,他没有想过自己有无地自容的一天。
见过万千美女,还是她笑起来的圆润大脸好看。
「滋——」邱洛面前的房门打开,一头乱发的袁沂璐走了出来。
她抓着头,病服松垮、睡眼惺忪;看着眼前一脸呆滞的邱洛,讶异说道:「邱洛?」
邱洛睁着两颗眼珠子,眨了眨眼。
「你…怎麽站在这里?」袁沂璐抓了抓自己一团乱的头发。
他咽下口水,回覆:「经过。」;不想等她赶他走,转身、快步离开。
袁沂璐想跟上邱洛的脚步,头痛欲裂;她追不上,便开口喊道:「…邱洛!」
邱洛转过身,看见扶在墙边把手的袁沂璐;他扶住她,皱着眉头:「你要去哪?」
「你…才要去哪?你知道我在这里的,不是吗?」袁沂璐瞪着邱洛,嘴唇泛白。
她感觉到邱洛握着她手臂,从他手掌中散发的温度和力道。
「你为甚麽都不管我?」她愤愤不平地说。
邱洛一头雾水,松开了手:「…是你让我不要再出现的。」
「我甚麽时候那麽说了?」袁沂璐拉住邱洛松开的手。
她眼神中,散发着以往那种蛮横霸道;他望进她的双眸,里面没有一丝迟疑。
邱洛更不解了,把脸别走:「…你说过的。」
「…我不记得了。」袁沂璐松开手,嘟着嘴。醒来之後,她总是期盼走进病房的人会是邱洛。
她隐约记得出事那天出现过的几个面孔,却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麽。
「…不记得了?在学校的事也不记得了?」邱洛扬起一边的眉毛。
「不!记!得!了!」她气呼呼地把脸别走,双臂环胸、倚着墙壁。
邱洛像根木棍杵着,而袁沂璐使劲地回想她到底说了什麽。
突然,邱洛捧起了她的双颊,把她的脸都揪成一团;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直瞪着:「你说过那些伤人的话,你怎麽能一句"不记得了"就当作若无其事?」
她眨着眼睛,无辜地望着邱洛迷人的脸庞。
心跳加速。
「我…」袁沂璐想解释,欲言又止。
邱洛看着她的反应,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他把双手从她的脸颊旁移开,抱住了袁沂璐:「你不记得就算了。」
袁沂璐一脸栽进他的深蓝色怀里。
心里带着强烈的忐忑,感性的她希望能同样地抱住他,理性的她却不允许。
他被袁沂璐推开,只见矮了一截的她双手叉腰:「你…你有毛病啊?你讲清楚啊!我说了什麽伤人的话,我道歉嘛!」
「我不想说。」他双臂环胸,眼神飘移。
「…」袁沂璐听着邱洛这麽说,一脸懵逼;她不过是忘了一天的事,难道那天是甚麽大日子吗?
「你能诚实回答我一件事吗?」邱洛最後把眼神弥留在袁沂璐的一脸茫然。
袁沂璐看着他的严肃,有别於平时;她深吸了一口气:「好。」
「你真的…讨厌我吗?」语毕,他咽下口水;喉结滚动,像他躁动不安的心。
她的眼神柔和,眼中倒映着自己:「不讨厌。」
「那我爱你,可以吗?」邱洛一手贴在袁沂璐的脸颊上,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