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我是说子柔，你不可以在学校这样，懂吗？」
周凯杰平躺在床上，直视着天花板。
李子柔饶富趣味的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看来单薄，但其实挺有份量的。
「你说不能怎样？」她故作不解。
「就是这样！」男人忍不住起身，温暖的大掌拉着她的马尾靠向自己，狠狠的吻了下去。
李子柔有些惊讶，这好像是周凯杰第一次对自己那麽主动。
她用力的挣脱，缩在床角，双手抱胸，瑟瑟的颤抖着。
「变态老师。」
周凯杰扶额，他之前都没说小女孩变态了。不过，看在她那麽可爱的份上就算了。
第一节课已过，总不能让李子柔一直跟在他旁边，自己也有课要上。
「你要回家，还是回去上课？」周凯杰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大波浪卷起的发尾绕着指尖，让他想到了「绕指柔」这个词语。
李子柔有些犹豫，她回去就代表珍姐的目的达成了——打击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学校。
在保健室前分别，周凯杰担忧的望着她。
「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好吗？」
李子柔点点头，嫣然一笑。
「星期六的相亲记得去喔。」
回到教室，所有人都望向她。李子柔没有动作，只是坐回位置，连口罩都懒得戴了。讲台上的老师转身，看到她，顿了一下。
「子柔，你还好吗？」
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对老师礼貌性的点头。
下课锺一打，陈忆就跑了过来。
「小柔，那些照片……」她神情有些担心，欲言又止。
李子柔并不想跟她说的，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什麽光荣的象徵，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该知道的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
待她解释完过去的事之後，陈忆有些震惊。怪不得李子柔老是不为所动，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透了。陈忆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假装坦然，和李子柔一样，但她知道，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抛弃李子柔。
「周老师知道吗？」
李子柔闻言，抬起头，眼里有些波涛。
「不知道。」
她不知如何向他说起那些污秽的她，也不知他会不会因此而离去。
毕竟，他曾说过，那是她人生中的大污点……
陈忆当然知道她的踌躇，没有一个女孩子希望对象知道这些事吧。
「小柔，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与其是辅导室之类的陌生人告诉他，不如你自己跟他说。」
李子柔其实深以为然，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望向隔壁珍姐的方向，她正扬起微笑望着她。
这时候更不能展现软弱，要是这样，珍姐的目的就达成了。她感受得到身边同学压抑的窃窃私语，感受的到窗外有些人的围观，感受的到被孤立的味道。
谁遇上这种事不痛苦。如同陈忆所想，她一直觉得自己死在国中那年，现在的她只是以前的赝品。
该用什麽姿态，去面对周凯杰呢？
李子柔发现自己忘记关静音，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解锁萤幕，发现是周凯杰传的讯息。
「放学来找我。」蠢蛋，才分别不到半天就急着找她。但，被陈忆这样点醒，她突然有些想躲避了。
陈忆不知道自己让李子柔未来的短暂日子里都躲避着周凯杰，当然，如果周凯杰不能接受，而陈炘可以，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