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没有参加巡逻,一君的身手不会因此生疏了吧?」冲田走到正在系鞋带的斋藤身边,惬意的笑着。
「当然不会。」斋藤眼角微抬,「过去两天,我也是任务在身。」
「虽说是任务,但是整天盯着一个连话都说不上两句的人……」冲田撇撇唇,「应该非常闷啊。」
「都是工作。」系好鞋带後起身,斋藤拿起爱刀挂在腰间,「没有区别。」
「呵!果然是斋藤先生才会说的话呢。」
转头看着刚刚拉上隔扇的偏堂,冲田的嘴角又往上延伸了一些弧度:「新八说,那位小姐很安静呐。」
「她的话的确不多,尚未惹过麻烦。」斋藤顺着冲田的视线方向,望去。
「今後轮守的人不再那麽无聊了吧!那两个人关在一起除了方便看守,最重要的是,至少讲话有人听得懂。」
「该怎麽处置最妥当,副长自会审慎考量。」收回目光,斋藤旋踵朝大门走去,「我们只要确实执行命令就好。」
「一君!」冲田转身跟上斋藤的脚步,「你相信她所说的那些事吗?」
「截至目前为止——」斋藤回头觑了冲田一眼,「并未出现不能相信的理由。」
「原来如此……」偏着头,冲田笑中有笑,「说得也是呢。」
偏堂内,端坐着山南、土方、雪村与朱琬萍。
『……综合以上所述,请你们两位务必配合,而新选组除了提供协助之外,也会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没意见,反正既来之,则安之。』看着一脸大便的土方,朱琬萍极力忍住想发觑的笑意。
所谓的保护,其实就是监视吧?眼前境遇如此嘛……无所谓,有人免费当保镳。
『那麽,请问我们……』为了配合朱琬萍,雪村跟着使用中国话交谈,『我该做些什麽事呢?』
要她继续扮男装当然没问题,但是要做土方先生的侍从?那她得学会些什麽吗?
「什麽都不必做!」土方从齿缝间用力迸出几个字。
『土方先生习惯什麽事都自己动手。』山南瞥了身旁被自己倒将一军、因而脸黑如炭的土方一眼,『而琬小姐的身份,只是为了确保她在屯所内不受滋扰。』
『这麽说来,那我们……』雪村不安的看向朱琬萍。
『待在房里即可,三餐会有人送过去,如果……』
『山南先生,照这样安排的话,我恐怕将在屯所叨扰各位太久,而千鹤也无法找到父亲。』
朱琬萍对雪村露出一抹具有安抚意义的微笑,再转头看着正以日语交头接耳的两个男人。
『我只要找到回去的办法就可以离开,而千鹤上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我们在新选组暂时做客都是因缘巧合,不应该打扰太久的——您说对吗?』
开玩笑!一直被关在房间里,哪能找得到什麽回去的办法?
就算他们不介意多张嘴吃饭,她还不想待在这个不属於她的世界,成天看他们耍刀舞剑的好吗!
先前不动声色的任他们说关就关、说绑就绑,是因为她在等待千鹤出现,以便藉此证明,从她口中说出的天方夜谭虽然荒谬至极却是句句属实,除了强化他们对她的信任感,也多少消弭他们心中对她的疑虑。
再说,她才刚签进来一宗大合约,手上的三个案子也都即将进入结辩陈词要准备宣判,哪来的美国时间陪他们继续耗在这里、大玩关禁闭的游戏。
『话虽如此……』山南的表情微愕,为着朱琬萍的黑眸深处那一瞬异常耀眼的亮光。
『更何况,既然要麻烦新选组协助与保护,我们自然也不好就这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请让我们帮忙分摊一些杂役的工作吧——』朱琬萍的颊边浮出两枚酒窝,「这是一举两得喔!」
『琬小姐的……意思是?』山南再度与土方对望。
他必须承认,如果这是一场谈判,那麽这位姑娘已经成功掌握了斡旋的脉动与先机。
『叫我小琬吧!』笑意延伸至眼底,让朱琬萍的笑容多了几分教人不忍拒绝的恳切,『我们可以藉由跟随组长们出勤巡逻、或者协助屯所外出采办物资用品的时候,在不妨碍任务与工作的前提下,利用机会去打探消息。』
转头看了雪村置於腿上的小太刀一眼,朱琬萍的视线向上望进一双咖啡色的大眼睛里:『千鹤曾经拜师学艺,基本的防身自卫应该没问题的——对吧,千鹤?』
迎着朱琬萍那双犹如繁星闪烁般清亮的黑眸,雪村用力地点点头:『是、是的,我们不会给各位组长添麻烦的!』
琬姊姊好厉害呢!不但条理分明的表达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就连提出来的建议,也头头是道的让人找不到理由反对……而且,她还知道自己学过剑术防身啊?
「会不会妨碍,不是你们说了算!」土方沉着脸说道。
坦白说,他不否认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得有道理,并且对於她的胆识与见解,或多或少也抱持些许激赏。
但是——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被牵着鼻子走、太过一面倒的局势!
『那麽……要不要试试身手呢?』听完雪村的翻译,浮在朱琬萍脸上的笑容,依旧轻浅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