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世​‍‌​‍‌姻​‍‌​‍‌緣 — 情之所至之二

正文 ​‍‌​‍‌​‍‌​‍‌​‍‌​‍‌​‍‌​‍‌​‍‌​‍‌​‍‌​‍‌​‍‌金​‍‌​‍‌世​‍‌​‍‌姻​‍‌​‍‌緣 — 情之所至之二

未时三刻,苗井第一次将舞曲完整练完,舞步并未有半点差错,节奏也跟得上容沁和容湄,玉琳琅很是满意,便允苗井今日能先行休憩,明日再练。

「阿井妹妹,我瞧容相蔺半日未见你甚是难受,今日呢,你先去安抚安抚他,这练舞就是要心无旁骛,他若是一直来找你,你也不好练习,是不?」玉琳琅伸出纤纤素手拍了拍苗井的肩,相当正色地盯着她。

苗井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可话到嘴边又全数吞下,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呵呵......说的是呢,琳琅先生,呵呵......」

容湄拉着容沁走了过来,两人见苗井就是嘻嘻窃笑,苗井抽了抽嘴角,继续苦笑。

後来,她告辞玉琳琅她们,准备回房,一路上便在想,容相蔺近来装作相当喜爱她,时不时就在旁人面前送点穿戴的、好吃的和能玩的来,虽说容家人本来就待她亲切,可这下却成了相当爱戴,待她愈发愈好,甚至容昭和方媛媛一有好东西就会分她一点,更令人受宠若惊的是,连容澈都爱找她玩,虽然她是挺开心大夥待她好,可心里总有些罪恶感,毕竟她和容相蔺的关系是假的,实在是欺骗了他们。

而府里那些仆婢们待她更为尊敬,几乎没人会在她面前在嚼舌根,以往她走在回廊上,多多少少会听到他们谈论她的出身甚至说她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进了这容府,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当面反驳,就算她没用手段,可她嫁入容府的动机就是不单纯,她确确实实是为了钱才嫁进来的......

很多时候,苗井对於这样的生活总是有些不踏实,记得第一次领到月钱的时候,她捧着那些钱,并没有想像中的愉悦,反而是疑惑涌上心头,她问自己,她这样做到底对的还错的?可以算是天经地义吗?算不算抛弃道德?总总问题萦绕於心,挥之不去。

她表面上可以很是打趣地说,要把一些首饰拿去变卖,可实际上,她是不敢碰,唯一能理直气壮用的也只剩那月钱了,至少她算是在照顾容相蔺的起居,这些钱就是她的工钱,其余的,她真的都只是说说。

「哎,当初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苗井走回房时不免嘟囔着,还低着头想得非常认真,一不注意就要往廊柱上撞去!

「少奶奶!」忽地,一声惊呼,让苗井停下脚步,撇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神色惶恐的良喜朝她飞奔还把手里的拖案给抛到一边去,接着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良喜给重重扑倒在地!

苗井躺在地上,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听见良喜在和她说,「少奶奶!您没事吧?良喜不是故意的,良喜是怕少奶奶您撞上柱子......」

良喜赶紧起身扶起被她扑倒在地的苗井,但这一扶,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嘶──」

苗井循着良喜的目光,落到了良喜那鹅黄衣袖上,手肘的位置破了个洞露出惨白的肌肤,上头还渗着血,她见状,赶紧摸摸身上有没有帕子。

她平日用不着也不惯用,可阿笙总说要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都会给她戴上,最後在腰间把帕子给摸了出来,当她一掀开良喜的衣袖要给良喜包上止血时,一条条怵目惊心的伤痕跃入她的眼里,残红的、瘀青的都叠加在良喜惨白的肌肤上。

苗井握着良喜的手顿了一下,良喜见状,慌张地想抽回手臂,将袖子拉下遮掩,苗井回过神来,更是加深力道握住了她,良喜的力气自是抵不过一向靠蛮力做事的苗井,良喜唯唯诺诺地开口,「少奶奶......」

她什麽话也没说,只是拿出一小罐瓷瓶,倒出一点像油膏的液体在指尖上,随後就涂抹在良喜那刚受伤的伤口上,再用帕子稍微包紮,良喜吃痛地抖了抖,头还低垂着不敢抬起,她叹然,「这药拿回去敷上,姑娘家身上别落下印子,会被嫌弃的。」

苗井是过来人,从小在外给人工作,也免不了一顿挨打,有时候是她不小心犯错挨打,有时是雇主心情不悦就是挨着她打,毫无理由的打,於是从那之後,她就习惯带着一瓶小伤药在身上,即便不用再过着那担心受怕的日子,她还是会带着,几年的习惯怕是改不了。

「谢谢......少奶奶......」良喜颤抖着另一只手,不知是要接下这瓶药还是不接这瓶药,见她这样小心翼翼,苗井心里很是难受,就一把将药瓶塞进良喜那颤巍巍的小手里。

其实当她见良喜如此义无反顾地怕她受伤,她不由得惭愧起来,毕竟,那日在厅堂上,她怕再惹风波并没有出手相助被打骂的良喜,良喜这样待她,实在是很无地自容。

「少奶奶,对不住,良喜笨手笨脚的,还把您的帕子给弄脏了,良喜会洗净还您的,不对!良喜会再绣新的一条给您的!」良喜整个人像是要埋进地里那样弯腰道歉,苗井伸手想摸摸良喜的头,可手抬到半空又不由得缩了缩,但听着良喜那怯懦懦的嗓音,她还是轻轻地抚上良喜的头,就像以往她安抚弟妹那样,「我知道你是怕我撞到柱子,好姑娘,你做得没错,不用道歉,帕子也不用那麽在意,我不怎地用帕子,都是装饰用的。」

「少、少奶奶......」良喜抬起头来望向苗井,眼里眸光带了点讶异和欣喜。

苗井见良喜的眼神如此,她愈发惭愧,这小姑娘这样单纯天真,若是当初在厅堂上能从文柔那将人带走,那麽良喜的身上有不会有那麽多伤疤......

「没事了,你去做你的事吧,对了,你刚刚不是端了什麽东西?」苗井目光朝良喜身後一望,良喜也跟着转过身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便赶紧奔到那碎碗残羹旁,惊慌失措地喊,「啊──小姐的甜汤!怎麽办?怎麽办?!」

苗井也走上前去,见良喜都急哭了,可想而知,事情应该是不好处理,「不能让毛大厨再做吗?」

良喜一边哭一边摇摇头,「呜......就算毛大厨愿意做也来不及的,这『雪花荸荠珠』做法费时又费功夫,毛大厨特别叮嘱过我这甜汤弄完就得准备晚膳,这要是弄没了就没了,都是我不小心......」

良喜不由得一手紧握另一只手的手腕,苗井见她这举动马上就明白,要是良喜就这样空手而回,免不了一顿惩罚毒打,她想,要不是她走路不看路,良喜也不会为了帮她而将这碗甜汤给弄没了......

「等等!毛大厨向来不会只为一人烹调,这碗甜汤是否也有其他人需要享用?」苗井想起之前和毛大厨聊过天,知他在做菜烹饪时是很有性子的,都是按照他的规矩想法来,他也说过,他从未一个人费时烹饪,除非那人是他珍重特别之人,否则他都一视同仁,从不例外。

良喜一听,似乎燃起希望来,她赶紧点头,「有的!有的!夫人那也有一碗!」

可是就算有一碗,也不能保证良喜能平安无事,说不准,容夫人已经将东西吃完了,可不管怎样,这事是她导致的,她还是得试试,「好,我先过去找容......娘,良喜你先收拾这里,再去厨房拿些如意凉糕过来,不用太多,几块就好,至於甜汤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好、好的。」知道苗井这是要帮她,良喜那头激动地点了又点,差点把头给点掉了。

苗井交代完後,正准备提起裙摆跑起,但一想到容相蔺要她听话当个大家闺秀,心中很是抉择,一边是要赶紧替良喜解决危机,一边是不能让自己的行为落人口舌,权衡之後,她最後妥协了容相蔺的话,只好放下裙摆,选择快步离去。

***

苗井愈接近「韵悠院」,步伐就愈凌乱,虽平日容夫人待她和蔼可亲,可她对容夫人还是相当敬畏,不免双手紧攥在腹前,心里有些忐忑。

庭院前有几颗桂树,下月十五是仲秋,这会,桂花已开得满庭芬芳,微风轻吹,浅白小花零落飘下,见此景象、闻之芳香,苗井先前的紧张感也稍减许多,她深吸一口气,放缓步伐往庭内走去,一名在庭内扫地的婢女见她来访,立刻朝她施礼招呼,「少奶奶好,少奶奶是来找夫人的吗?」

「是的,麻烦请你帮我和容......娘说一声。」

婢女点点头,将扫帚轻轻靠一旁的石圃上,踩着小步伐去房内告知,没多久,婢女徐徐走出来请她进屋。

苗井没来过容夫人他们的院子,这是她第一次前来,不禁让她屏气凝神。

一进门所见景象与她所想模样有些出入,以为房内摆饰定是光彩夺目,没想到屋内陈列的家俱或是摆设都是木制而成的,用了什麽木材,苗井并不清楚,但看色泽光亮、深而纯粹且木纹清晰,不难猜想定是好木,还有那木质丝丝清香萦绕於屋内,令人沁脾舒心。

她想起她和容相蔺的房间,家俱也多是使用沉色木材,可摆设就有些不同,房内挺多画作也摆放不少青花瓷瓶,多添几分颜色和文雅气息,她还以为房内布置是容夫人发落的,可现下看来,他们房中的布置应是容相蔺的想法。

此时,容夫人坐在茶案旁与一旁贴身婢女罗锦相谈甚欢,罗锦年纪和容夫人差不多,那日容夫人到她家来提亲,也是罗锦在一旁张罗,看得出罗锦很受容夫人重用,罗锦一见她走了进来,就朝容夫人施了个礼便退下,离去前还将房门带上。

此刻房内,只有她和容夫人,容夫人笑盈盈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些。

「娘。」苗井笑盈盈地走上前去。

容夫人含笑点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阿井是有何要事要与为娘商量的?」

苗井走近容夫人身边,目光瞥见那碗「雪花荸荠珠」还完好的在茶案上,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娘,阿井确实有事想请娘帮忙。」

容夫人感到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不过随口问问儿媳妇是否有求於她,没想到还当真有事,自从她这个儿媳妇嫁来容府至今也没找过她帮忙,就算被她妹妹诬陷时也是一样,起初以为儿媳妇是不信任她,对她有所防备,毕竟她当初确实用了些手段让苗井嫁入容府,可如今看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做打算找她帮忙。

似乎是因为被儿媳妇给信任,容夫人喜上眉梢,连嗓音都温柔宠溺得不行,「且说无妨。」

苗井也不怎地扭捏,立刻就道明来意,「阿井希望娘可以将那碗『雪花荸荠珠』让给良喜,我刚才在路上有些分心,未注意前方有柱子差点撞上,良喜为了帮我,一不小心将姨母的那碗给弄没了,所以......」

苗井突地双膝跪地、微弯身子,身姿之低,「请娘答应阿井此次请求,往後娘若有什麽要求,阿井定会尽心尽力去完成!」

跪下这举动完全在容夫人的意料之外,她赶紧起身上前扶起苗井,「哎,做什麽呢!不过一碗甜汤至於让你跪下的吗?就算不是男儿,这双膝也别随便说跪就跪!」

「所以娘是答应了吗?」苗井眼里有着感激可又不太确定地问,这一门心思为着他人着想的模样,让容夫人想起当初就是利用这姑娘只顾他人不顾自己的性子,提出条件让她嫁入容府来照顾她家儿子,她这样自私的婆婆,儿媳妇还如此感激她,实在是惭愧呀。

她将苗井扶起後将她拉至身旁的木椅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她边上,拉着她的手就说,「阿井,这不是什麽大事,不必如此,你是我的儿媳妇,用不着像下人般的姿态来请求,不过一碗甜品,我自然会给你,你待会就让良喜过来取走,良喜也算是个乖巧的孩子,你要帮她,我当然支持。」

「多谢娘。」苗井这下可踏实多了,再见容夫人神情确实是将她当作自家孩子看待,她本还惶惶不安的心也定了下来。

「哎,不过说来也是我的错,你姨母算我带大的,就怪我把你姨母惯得太骄纵......」容夫人不由得摇摇头,唉声叹气着。

「娘,别这麽说.......」见容夫人开始自责,苗井便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容夫人的情绪转换快,不一会儿就打起精神,又一脸笑嘻嘻地看向苗井,「阿井,你刚刚是不是说往後我有什麽要求,你都会尽心尽力去完成?」

苗井回想了刚才说的话,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呀,娘你有什麽想让阿井去做的事?」

「也不是什麽太困难的事,就是......」容夫人拉着苗井的双手,笑得意味深长,苗井见状,感觉一股凉意爬上背脊......

「就是......」苗井重覆着容夫人的话,还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就是赶紧和蔺儿给我生个孙子抱!为娘就这点要求,也没别的要求,你就算学不好那些琴棋书画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能为容家添两三个大胖小子或是伶俐小女娃,对容家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容夫人笑得一双眼都弯了,苗井突然很後悔自己来找容夫人帮忙......再说,就算她愿意,可容相蔺不愿意啊!这生孩子的事又不是一个人就能生的!

「哈哈哈......娘,这事儿恐怕不容易呀,要不,换一个吧?」苗井苦哈哈地笑,一脸为难。

「为娘这後半生也就剩这点要求了,你不是也知道罗锦和我差不多年纪,她都有五六个孙子可以抱,我都羡慕得不得了,」容夫人用一脸委屈的神情盯着苗井看,苗井被盯得冷汗直流,双手还被容夫人紧握在手里,容夫人继续说,「阿井,我这点要求不过分,是吧?」

苗井继续苦哈哈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该回什麽,正当苦恼之际,伴随而来三两声的敲门声,外头的人喊,「夫人、少奶奶,良喜端来了如意凉糕要给二位享用。」

「进来吧!」此时,容夫人不再追问苗井,让苗井顿时呼出一口大气。

良喜开门进来,她诚惶诚恐地将如意凉糕端至她们二人面前,「夫人、少奶奶。」

容夫人见良喜端来的如意凉糕,心底欣喜,她知晓这如意凉糕定是苗井吩咐的,前几日想得嘴馋,无意间就和苗井说起自己喜欢吃这如意凉糕,不过这糕点是用糯米所做,她肠胃不好,曾被大夫嘱咐过不得多吃,一直以来被她家老爷禁口,私底下想让罗锦给她拿点过来,罗锦也不让,没想到苗井今日就给她备上了!

「娘,如意凉糕备着不多,就剩这几块了,希望娘别介意。」苗井知道容夫人被禁口吃这如意凉糕,可只要份量拿捏得当,吃一点解解馋也是无碍的。

「不介意,怎地会介意!」容夫人备感欣慰,苗井不仅解她口腹之慾也顾及她身子,如此设想周到怎会介意!

苗井从良喜手中接过糕点,端在手中,容夫人本来想捻一块来吃,但想到苗井所求之事,便收起那蠢蠢欲动的手。

「咳咳,阿井已经和我说清来龙去脉,这碗『雪花荸荠珠』良喜你就取回去给柔儿吧。」容夫人将茶案上的雪花荸荠珠端起,良喜急忙伸手接过,抬起头来望向苗井的目光尽是感激,可她没敢再多看苗井,紧接着收回目光低下头来直道谢,「多谢夫人、多谢少奶奶!如此恩惠,要良喜做牛做马,良喜也愿意!」

那话说的铿锵有力,容夫人听了很是欣慰,不过免不了耳提面令,「良喜,你是个好孩子,只要你做好分内之事,容府不会置於你不顾,只要不有二心,忠心视容府为主,那麽你有困难,容府自然会替你解决。」

容夫人想,这良喜到底还是个孩子,若是不从现下告诉她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往後在寿眉底下做事,说不定也会惹出什麽是非风波。

「是!良喜明白!」良喜点头如捣蒜,笑得可天真灿烂,苗井却盯着那笑容出了神。

「好了,你赶快把那甜汤端给柔儿,免得她等久了。」容夫人让良喜先行离去,而良喜再次朝二人弯腰致谢後才离去。

这会,容夫人又一脸笑容可掬地看向苗井,还顺手捻起一块如意凉该送往嘴里吃了起来,「哎呀,所以阿井,我的要求不过分吧,你肯定能做到的,是不?」

「娘,这我真的......呃......这事真的......」苗井刚回过神来,不知该如何说起,一句话就这麽断断续续的,要说她做不到也不是,要说容相蔺对她没兴趣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哎,顿时让她觉得自己长了嘴是要干麻用的,连句话都说不来了!

容夫人见苗井吞吞吐吐,似乎也猜中了些什麽,但她也不着急,反而轻声地询问,「阿井,你同娘说,要你给蔺儿传宗接代,你是不是很厌恶?很不愿意?」

「啊?也不是......作为妻子自然是要替丈夫生孩子的,可、可问题就是我愿意,容相蔺他似乎并未有此想法......」当初苗井就已经做好给人生孩子的心理准备,所以她并不抵触,只是生孩子是需要双方都愿意的吧,怕是容相蔺千百个不愿意呀......

「好说好说,只要你愿意呢,都好说,放心吧!蔺儿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总是要给他下点猛药,我自有办法,你就不用担心,你只要平日多对蔺儿嘘寒问暖就好,那孩子吃软不吃硬,再说这孩子都三十有二了,怎能没想法!」容夫人贼兮兮地笑着,还一口接一口地吃起如意凉糕,苗井就不由得替容相蔺害怕,这身为人家亲娘的居然在想着怎地对付自家儿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本来还打算再请容夫人帮忙一件事,那就是想将良喜调到她身边来,可一想到她只是求了一碗甜汤,就被赋予如此重大的任务,真要是再帮忙一次,她真不敢想像容夫人还有什麽令她闻风丧胆的事等着她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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