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者狂想《大丈夫》 — Action 12. 太祖皇帝駕到

正文 王者狂想《大丈夫》 — Action 12. 太祖皇帝駕到

和宫深雪二话不说抄刀开打,看得出来用了比刚刚要快上数倍的速度。可能是师父坐镇加持给了和宫超能力,也可能是真刀的锋利使歹徒心生惧意,总之和宫深雪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剑指在地。

「丢刀,不然我就把你剃光。」和宫用刀尖拍拍对方脸颊,许是对刚刚突然被刀削去口罩和毛帽心有余悸,男人马上抖手丢掉小刀。

真田爷爷大跨步踢开那刀,警察终於一涌而上。

片仓朋和整个身体垮下来,也才察觉右手臂剧烈的疼痛。

「终於想到自己了?」真田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他一直帮她握着伤口,许多血液都从他指缝渗透出来。

「我只是紧张。」

「紧张还出来,不嫌事多?」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边两个人在拌嘴,真田弦右卫门已经撇下被警察围补的人犯走过来,片仓抬头便看见他雷霆万钧的气势、还附带一个抱刀侍女和宫深雪,忽然觉得没有比这更糟的第一印象了。

想起自己的鲁莽行事,她马上从真田怀中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她这样,真田弦一郎眉头皱得更紧,勉力在她乱动的时候,维持住手上加压止血的力度。

「爷爷。」

「嗯。」

只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的祖孙寒暄,因为真田紧抓着片仓的手臂而显得有些诡异。和宫深雪大概很习惯这种冷场,马上强迫真田换手。

「我先带片仓去包紮。」

片仓被和宫推着走,为着那对祖孙间的低气压,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没事没事,你不让师父说教,晚点才更有事。」和宫安慰她:「你放心吧。」

「倒也不是在担心。」她有些内疚地说:「只是觉得你们被我连累了。」

片仓的手跟脖子都受了刀伤,尤其前者是用喷雾反击时受到歹徒反抗式的攻击,结果在右手臂上划了一刀。虽然她当下没有注意到,但其实伤口颇深,是真田一直握紧她的手,才控制住伤势,但还是需要医护人员帮她缝合包紮。

「你胆子也太大了。」两人坐在救护车上,和宫看着她清洗中的伤口说:「还好现在没事了,看到你被抓差点吓死我。」

心虚的片仓朋和微微抿了一下嘴唇:「那把刀都快割到你们喉咙,我本来想让他早一点冷静下来,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啊。」很明显一开始也轻敌,和宫深雪很大方地坦白:「明明看起来就只是个小贼,谁知道不要命起来能这麽狂。」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罪的人,本来就都很危险。」旁听的护理师终於忍不住纠正她们:「你们这些小孩子,还是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比较好。」

「是。」片仓跟和宫齐齐应声,但後者偷偷对自己的同学吐了吐舌头。

「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也挨了好几下。」想起刚刚的画面,片仓对和宫皱眉道。

「没什麽,就是擦破皮。」和宫深雪微微撩开裙摆,底下的擦伤一露出来,就换护理师皱眉头,於是和宫深雪又挨了另外一次骂。

「下次早点说,万一细菌感染可就不好玩了。」

看着护理师转头去清理和宫的伤口,片仓便问道:「话说回来,真田的爷爷怎麽突然出现了?」

「我哪知道,他就刚好在路边,一看到我就丢了把刀。」一提到铁面阎王,和宫的脸瞬间拉长:「还好有砍翻那个混蛋,不然我就完了。」

「这麽严重?」

「不严重我跟师兄哪会随便都进全国赛……」

听起来像是感慨却又像自夸的话,让片仓摇头失笑。不过她汇整从真田跟和宫那里听来的资料,倒是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位长辈一点都不含糊。

因此,片仓朋和被领到真田爷爷面前的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弯腰,认错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这女孩一上来就行礼,还没有一分委屈的样子。真田弦右卫门心里觉得她诚恳得有些过份,眉毛便挑出一个跟孙子极为神似的角度。不过,片仓自然看不见这一点,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待长辈训话。

「你是片仓吧。」她听见爷爷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响在头顶:「这麽说来,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是我不知轻重,冒然出头,让歹徒有机可趁。」仍然低着头,片仓朋和决然道:「连累了大家,真的都是我的错。」

沉默了半晌,真田爷爷格外仔细地审视过她,才让她起来。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沉声问,确实不知道的片仓也只能摇头。

「那个家伙,有吸毒、强盗、偷窃、强制罪等多项前科,更犯下一桩杀人案逃亡至今。」真田弦右卫门盯着她,语意冷酷:「所以,说你愚蠢至极也不为过。」

他每说一桩罪行,片仓的心便凉一分,一点一点印证自己的猜想,不得不受教地低头。「是我太莽撞了。」

「经一事长一智,你有所收获就好。」总归不是自己家的孩子,真田弦右卫门仍点到为止。倒是立在一旁许久的真田弦一郎,问起另一件事。

「你通知家人了?」他这话问得敏锐,因为已经很晚,却没看到一个片仓家的人来接她、甚至打电话询问行踪。片仓朋和抬眸看他,花了三十秒考虑编织一个藉口,最後还是决定放弃。

「我妈出差了。」她一说完就发现真田的脸色有异,赶紧道:「我没事,回家休息就可以了。」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吗?」两人的对话触动了和宫的某些神经,有些敏感地问道:「那你手伤成这样怎麽办?很多事情不方便吧。」

「只要还能写字,其他都是小事。」片仓微笑道。她刚刚就已经想过了,衣服可以送洗、吃的可以靠买,想来想去最麻烦的还是写作业,得忍着痛写字。

不过,她不担心,还有别人担心。

「这不妥。」真田弦一郎非常简洁地表明他的立场,「去亲戚家?」

「有个阿姨……在大阪。」片仓朋和有些无辜地说,注意到真田随着答案下沉的脸色,连忙补述:「真的没事,我刚刚也问了,警察会送我回去。」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真田的脸直接全绿。

「毫无危机意识。」

他脸上就是爷爷刚刚说她『愚蠢至极』的同一个表情。片仓朋和虽然一头雾水,仍难免有些不服气:「有问题吗?」

「人心难测,永远不能放松警惕。」爷爷一本正经地教育她:「即便是警察,也难免有包藏祸心之徒,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注意不要置身危险之中。」

──意思就是她随便把自己独居的事透露出去,身为一个手上有伤的年轻女孩,是十分无知的表现。

片仓朋和一边咀嚼话中含意,一边感觉这对祖孙把自己的台阶拆光,哑口无言。

「这样吧,片仓。」对片仓的尴尬视而不见般,爷爷迳自下了决定:「我问问你的家人,让你和阿雪住几天。」

「……是。」从各方面看来都是长辈的好意,片仓朋和也只能交出自家老妈的联络方式。

然後?然後她妈妈就欣然接受了太上皇的旨意,叫她暂住真田家。

「真田家?不是说让我跟和宫住吗?」

片仓朋和本来以为,让自己去住一个素未谋面的同学家,对自己的妈妈来说应该不算是放心的事,结果她一听电话才知道,何止是住同学家,她还让她去住男同学家。而且要她『放心住、好好住』,最好住到她回日本再回家。

『说让和宫同学陪你在他家休养一阵子,就不会因为你一个女孩子住进去而奇怪了啊。』她妈妈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片仓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规划,还很体贴地为她做了完整说明,片仓只能背着众人、努力压低吐槽自己妈妈的音量。

「你是不是我妈?有人这样丢包自己女儿的吗?」她觉得这个妈妈根本应该排上日本荒诞母亲前十名。

『我不是本来就丢包了吗?现在是有人要帮我接手,你自己在家还比较可怜吧?』她没良心的妈片仓由希女士,非常愉快地为她分析利弊:『你看啊,人家家里有妈妈、哥哥还有姊妹,哪里不比你自己在家好啊?』

「他们家才没有姊妹,和宫是徒弟。」

『你确定你还知道你想表达什麽吗?我感觉你有点语无伦次了。』由希的口吻听起来很心疼,但只有听起来。『真的很需要被好好照顾调养啊女儿。』

「那样说的话你就自己回来照顾啊……」

『别撒娇了,也算是个难得的体验嘛,你就当作参加一次夏令营啊。』

「我从来不去夏令营。」

『那就更应该要去了。』片仓由希理所当然地道:『要把握每一个好好体验人生的机会啊。』

『我还有事,先挂罗。』

被挂电话的片仓朋和,再一次因为跟妈妈『沟通』,产生例行性的无力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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