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芷莹，校内颇有知名度的高三学生。广为人知不为别的，就是艳丽的外貌相较於同年级的高三学生突出，且社群网站粉丝破万追踪，是不少人心中的校花。
这样的校花在社群上放上一张与程南亲昵的脸贴脸合照，立刻将话题炒热，而当初的导火线，方朝雨，立刻被人遗忘。
「欸……结果最後程南去泳池是为了芷莹学姊，我就知道。」姚媛不意外地说道：「感觉那种火辣的学姊才是她的菜。」
方朝雨只得苦笑，尽量忽然心中的异样感觉。短时间内连交两个女朋友，难道程南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不过这次也幸好有芷莹学姊，不然啊，你现在肯定还在被讨论。那个程南也真的是，刚复学就一堆事……」下课时间，两人趴在栏杆上闲聊。今天有着冬日难得可见的暖阳，是温暖舒适的天气。
方朝雨垂眸，看着操场上三两学生，低道：「是啊……」一切时机都太刚好了。
恰巧得不寻常。
「你知道……程南为什麽休学吗？」
面对方朝雨的疑惑，姚媛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是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她出国一年，也有人以为她是转学，还有人猜她生病……之类的，都是一些不靠谱的猜测。」
方朝雨点点头。
姚媛担忧问：「那你还要去泳池练习吗？」
「风头过了，应该可以去了。毕竟如果程南真的在那，大家只会觉得她是去找芷莹学姊，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是也没错啦……下个月就要游泳检测了，是该练习一下了。」
况且，方朝雨觉得，自己没理由躲着程南，毕竟这只是杜歆妍单方面的臆测，问心无愧的她，无须为此负责。
放学，方朝雨到了泳池报到。不惧水性的她已经可以自在地泡在水里，那麽接下来就是最基本的自由式。她扶着岸边，回想游泳课时老师的教导，自己试着依样画葫芦。
深吸口气，浮在水面上，她开始用双脚打水。
「你的腿没有伸直。」
方朝雨停下，往上一看，竟是程南。程南咧嘴一笑，「又在这碰面了。」
「你敢来找我？」不似成南那样无所谓，方朝雨淡淡道：「又想再来一次吗？」
听出她话里的怨怼，程南搔搔自己的後发，坐到岸边，「这个，我得跟你道歉，毕竟你是无辜的，很抱歉波及到你。」
方朝雨轻叹口气，理智上知道谣传的根源是杜歆妍，但还是难以不迁怒程南。
「这样吧！作为补偿，我肯定把你教到会。」程南自以为的好主意，立刻被方朝雨打枪：「不要，到时又被人家乱传。」
「哎，不会。」程南下了水，学着方朝雨扶着墙边，勾唇一笑，「芷莹跟歆妍不一样。」
方朝雨别开视线，深吸口气，低头开始练习打水。这是自由式最基本的动作，对现在的方朝雨来说不是问题。
接下来难的，是换气。
程南在旁彷佛看出方朝雨的困难点，认真说道：「我认为自由式有两点要注意，第一个是滑手入水的动作，幅度要大、要深，才可以确实前进；第二，是换气。换气时其实就是往自己斜後方看，不需要把头抬很高，能吸到气就好了……」
眼前的程南，不知怎麽地，让方朝雨想到司仪徵选那天的她。或许是後来看了太多她散漫的样子，几乎快忘了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暖的。
「懂了吗？」
方朝雨回过神，大致上是了解了，不过……
「那天司仪徵选，为什麽你是评审之一？」
面对方朝雨突如其来的疑问，程南有些愣住，失笑道：「我以为我们在游泳……很简单，我从小学开始就参加朗读比赛，国中时常参加演讲比赛，高中时当了一年司仪，我想，我的经验是挺丰富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第二部分表现很差。」
没想到方朝雨会如此直言，程南往後仰躺，看着天顶道：「是啊，你确实第二部分表现不好，但我认为这对你不公平──我的意思是，你一个转学生不可能熟悉我们的国文课本，除非版本一样，但看你反应就知道，你很陌生。那麽再回到第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不只我，其他教官也觉得你表现得很好，所以……」
程南侧过头，看向方朝雨，露出了那天的笑容。
「你能当上司仪，与其说是因为我的加分，不如说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原来是这样。本来，方朝雨就觉得自己不可能入选，所以，简单说，如果当初没有程南，那麽现在她就不会是司仪了吧……
「喂，你要去哪？」
程南朝着一语不发就打算这麽离开泳池的方朝雨喊道：「你干嘛啊？」然而方朝雨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程南赶紧追了上去。一进休息室，便看到方朝雨弯腰从贩卖机拿出两瓶饮料。
「给你。」
程南愣愣地看着方朝雨，後手上被塞了一瓶饮料。方朝雨道：「暂时先请你喝饮料。你能教会我游泳的话，下次就请吃饭。」
程南笑了。
「行！成交！」
这次，方朝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程南或许不是好人，但肯定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