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多妮的笑容渐渐少了,她总是淡淡地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偶尔能在她额上找到细密的汗水,知晓她正偷偷忍着痛,除此之外,她从来不说出自己正在遭受什麽样的折磨。
冰蓝都懂,都看见了,只能装作没看见,只能自己心疼死了。
这天下班後,冰蓝没有直接回家,一反常态载着多妮随性地开着车四处乱绕,沿着海岸线吹拂海风让车速肆意徜徉。
狗狗都在他车上了,他还急着回家做什麽?
他把车窗摇下,湿黏的海风灌进窗口来,他轻松愉快的说:「好久没兜风了,这样没有目的乱走好惬意啊!」
多妮被风吹得脸颊凉呼呼,心情放松下来,跟着笑说:「对呀!」
他呵呵笑:「那以後每天带你来吹风?」
「好。」
他一边目视前方注意车况,一边与她零零散散聊个几句:「今天去店里感觉怎麽样?我们老板人不错吧?」
多妮想起那个年纪有点大了,手上抓着一罐啤酒喝不停,颇健谈的阿伯,回说:「他挺和善的。」
「明天还想来吗?」
冰蓝是认真问的,他一点也不愿勉强她,如果她觉得在店里待的不自在,想窝在家里了,那他会毫不犹豫的辞职不干。现在还能陪她的时间,又剩下多少呢?
不懂冰蓝心里在想什麽的多妮却说:「可以啊,总比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好吧。」
冰蓝伸出右手粗鲁揉乱她的头发,笑得爽朗,「好,多来陪陪我。」
他们在公路上驰骋了好大一圈,多妮咳了两声,冰蓝才赶紧把车窗关上,懊恼自己一时大意,居然让她吹了这麽久的海风。
「还好吗?头会不会痛?」
多妮说不会。
冰蓝再开一小段路,靠边停车,开了车门出去,在路旁买了一些热食还有热饮,返回车上塞给她。
「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多妮翻了翻,用叉子叉起一块卤米血要给辛苦开车的冰蓝吃,冰蓝瞥她一眼,故意要她喂。多妮噗哧笑出来,把米血喂进他张得大大的嘴巴里,冰蓝满足的咬了咬,然後说:「老婆喂的特别好吃,再来一块。」
车子那时还停在路边,冰蓝索性熄了火,专心让媳妇儿喂食。
多妮觉得他实在是玩心大起,该不会是故意要闹她的吧?於是她只喂了两次就把叉子扔给他叫他自己吃。
冰蓝其实还真的是故意想捉弄她跟她撒娇,所以便无赖起来:「你如果不喂,我就不走了,我们待在这车子里废在这路边,直到海枯石烂吧。」
然後他开始闹脾气,把头撇向自己那侧窗外,看也不看她。
多妮心思单纯,不像某人那样腹黑工於心计,见他脸臭便有点急了,她唯唯诺诺的道歉:「对不起啦,冰蓝,我喂你。」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结果冰蓝一样看也不看她。
除了刚重逢那阵子冰蓝对她比较冷漠之外,多妮根本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担心他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正想尽办法低声下气求他原谅。
「冰蓝,是我不好,以後你想干嘛我都依你。」
男人忍住微微抖动的唇角,正经道:「你认真的?没骗我?」
「我发誓。」她举起一只手,表情特别凝重。
从车窗的反射看见一切的冰蓝,有时候觉得多妮在电视上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得倒还挺维妙维肖的。他心里多少感觉有点复杂,尤其是她全神贯注看着那些矫情狗血的连续剧时,眼中散发出的陶醉……比看着他的任何时候都还热情。
他居然在跟一台电视机吃醋。
老天,怎麽不直接杀了他?
於是他清清喉咙,「好吧,既然你都表明了会对我绝对服从、百依百顺,那我提出几个小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好!」
他比了比自己的脸颊,「亲亲。」
多妮呵呵笑,马上啄了他一下。冰蓝表示满意。
食髓知味之下,他又比比自己的嘴唇。多妮马上嘟着嘴亲了上去。
从来都是自己主动,没被女人主动过的男人认为女人的表现可圈可点,值得鼓励。既然孺子可教也,当然不能点到为止。尝到甜头就撤退,不是他冰某人的行事风格。
那他的行事风格到底是什麽?
嗯,不好说。
但若不趁势得寸进尺,他还是个男人吗?
冰蓝咳了咳,转过来用他清亮有神的黑眸朝她发射高压电力,语气坚定:「舌吻。现在。」
多妮不是很懂那是什麽意思,却见他解开安全带俯身过来,压在她的唇上还让舌头搅了进去。
长长一吻结束後,冰蓝舔了舔上唇,那姿态带点慵懒的性感,看得多妮心脏怦怦乱跳。他却只是意犹未尽的说:「学起来,以後接吻改成这种的。」
多妮低下头,默默回味刚刚那场吻,「哦……」
冰蓝终於见小姑娘不好意思了,可他还没玩够……真是伤脑筋啊。
他呼出一口气,「先回家吧。」
回到家,空间比较大,门一关,什麽都能做。
发动引擎时,他忍不住用言语来场最後的调戏:「既然你说了会全面奉陪,快吃吧,吃饱了一回到家就有体力陪我玩。」
还不太会分辨陆地男人双关语的多妮感到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