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落的記憶 — 違心的話

正文 失落的記憶 — 違心的話

年後严城顺利的跳级到三年级了,每天早自习前的时间还得另外上特别辅导课,所以每天要提早一个小时出发上学。尹伶伶不想麻烦小李为了晚出门的她又多跑一趟,也说想要提早到校练琴。下课後严城有时又得留校加强,尹伶伶也没提出要提早回家,时常跟着到七点才离开学校。

这天早晨尹伶伶在餐桌上的模样可怜惨了,二个星期没睡饱,前两天假日又被尹菁菁拉着去露营。严城瞟了一眼坐在眼前的她,脸上的黑眼圈跟她手上拿的蓝莓果酱吐司都快同色了。

「我明天开始要自己搭公车上下学。」严城在这一刻下了这样的决定。

「啥?」半醒的尹伶伶似乎脑袋还没转过来。

「明天开始上学都不用等你了,你快点,别再磨磨蹭蹭了。」严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就到车上等她了。

伶伶见他如此嫌弃自己,难过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赶紧低头咬了口吐司,连着泪水努力的咽下肚。上了车後就像是尊石像一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一到了学校,尹伶伶立刻就扑到杨淑莉的身上,痛苦的哀号着。

「莉莉,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啊?严城竟然连跟我一起搭车都不耐烦,莉莉,怎麽办?」尹伶伶沮丧的靠在她身上。

「你长得这麽漂亮怎麽会?」杨淑莉天生就喜欢美丽的东西,这也是当初为什麽会主动接近尹伶伶的一大原因之一,第一眼见到她,她就像是一只陶瓷洋娃娃一般,让人想捧在手心。

「你别再乱讲了,帮帮我吧,莉莉。」

「应该是他还没看到你的优点,他可有看过你弹钢琴?」杨淑莉双手抓着她的肩问。

「没有。看了就能让他不讨厌我了吗?」

「应该是。任谁看到了都不会讨厌的。这样吧,最近老师不是在问毕业晚会的演出报名,不如你报名钢琴演出吧。」

「不不不,我不行的,我会怯场的。」尹伶伶慌乱的摇着头。

「你道底有没有想要改变严城对你的想法?」

尹伶伶为难的咬着下唇不说话,杨淑莉面对这样的尹伶伶也非常无奈,要改变眼前这株含羞草应该比较难。

「不然你找崔英二演奏双人钢琴。就这麽决定了,我们先去找崔英二。」杨淑莉不给她选择的机会,抓着她的手就往操场上找人。

「要不,别麻烦崔英二了,我们双人合奏吧,你跟我的默契更好,你拉小提琴,我弹钢琴。」尹伶伶一边快步的跟上杨淑莉的步伐,一边找藉口想推掉与崔英二同台,毕竟男女有别,她内心还无法克服跟崔英二长时间相处呢。

「来不及了,我已经报名小提琴合奏。还是你想跟林晓晓合奏?」

「呃…,还是崔英二好了。」林晓晓从来都不屑跟自己多说半句话。

***

春天的气侯总是变换莫测,就像现在突然间又是阴雨绵绵,昨天还是艳阳高照呢。早上出门吴妈说严城昨天发烧,去医院吊了点滴,今天早上出门竟忘了带药跟外套,东西都落在玄关。她自愿的将他忘了带的东西带去给他,但走到数理大楼才发现严城是三年几班,自己完全不知道。

尹伶伶在三年级的走廊上探头探脑,搜寻严城的身影,突然身边两个学长挡在她的身前。

「学妹,在找人吗?」其中一个制服扣子只扣两颗,胸口几乎露在外面的学长问她。

尹伶伶紧张的低下头,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外套,不知怎麽办。

「你要找谁?我们帮你。」

「你说话啊,不说我们怎麽帮你找。」另一个染了一头金发的学长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更想逗弄他了。

「学妹,你该不会在谈校园恋情吧?找男朋友?」

「我们不会跟老师说的。」

突然一只手搭上尹伶伶的肩,她吓得闭上眼睛。

「他找我,我是他哥哥。」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是严城,她像是抓到浮木一般,靠向严城身边。

严城等到两位学长走远之後才又再开口。

「你来这里做什麽。」他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开心。

「拿这个给你,你忘了带。」尹伶伶抬起头才发现他们俩站得有多近。

严城用力的抓过她手上的东西,「这我本来就不打算带,谁要你多事了。」

「我…对不起。」尹伶伶红着眼眶快步的离开他的眼前。

她不知道,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离开的严城懊恼的捶了下一旁的矮墙,原来有个人习惯说着违心的话。

这一阵子尹伶伶刻意的躲着严城,原本就不大会处理人际关系的她,自从上一次被严城怒目向对後,她至今还是无法忘记他那日的情神。

在家中只要有严城在的地方,尹伶伶就不会出现,不,应该说是不敢出现。

这个假日伊菁菁与同学要去阿里山看日出,爷爷与大阿姨去日本参访,整个家又只剩佣人与他们俩。

早上一起床尹伶伶就觉得自己整个脑袋热哄哄的,她拖着软绵绵的身体从二楼下来,原本想找吴妈陪同去看医生,但却在厨房看到了满地的血迹,慌乱中打了通电话才知道吴妈刚才被菜刀划破了手,小李载着她到医院缝伤口。

尹伶伶一放松下来才又发现自己发烧似乎更严重了,看来今天得自立自强了。

从尹家到公车站牌,要走上两个大弯道的上坡,虽然这段路不远,但对於尹伶伶目前的身体状况可真的是一大考验,她沿路扶着行道路的栏杆慢步向前,觉得一阵晕眩,回头以经看不到自己家,向前也看不到公车站牌。

她蹲下身想等晕眩缓和一些再继续走,没一会眼前的地上出现了一道阴影。

「在这里做什麽?」从下往上看,阳光在严城的周围洒上一层光圈。

「严城。」尹伶伶气若游丝的喊他。

「尹伶伶,你怎麽了?」严城向前扶住向旁边倒下的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热度不对劲。

恐惧情绪占满了他的胸口,他抱着她疯狂的往家里冲,怀里的她是那麽样的轻盈,他现在才知道她是如此的单薄,感觉一个不慎就会把她给捏碎了。

严城慌乱的冲上楼随便的抓了一把放在书桌里的零用钱,强压着胸口砰砰砰的心跳声,打了电话叫了计程车,费了好大的功夫终於将昏迷不醒的她送到医院急诊室,陪着她折腾了一个早上。听医生说她可能是太过虚弱又长时间睡眠不足,加上感染上感冒,点滴打完休息够了就会醒了,他才放下提了一整个早上的心,这才放松的趴在她身边休息。

尹伶伶睁开眼睛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熟睡的严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很快的她发现这不是梦,因为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不断的刺激她的鼻子。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来到医院的,最後的印象是在前往公车站的斜坡,难道是他带自己来医院的吗?睡着的他看起来很无害,像个婴儿一样。

她拉着点滴小心翼翼避开严城,从他身旁下床,脚才刚落地,严城就醒来了。

「要去那?」

「厕所。」

「我帮你。」他接过她手上的点滴,跟在她身後。走了两步尹伶伶转过身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你别被绊倒了。」

「我…我是要上厕所耶。」

「喔…。」严城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赶紧将点滴交回她手里。

严城手扶着额头想,一定是今天太紧张,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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