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傭兵小姐惹不起 — 『捌陸』 -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這種人?

正文 傭兵小姐惹不起 — 『捌陸』 -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這種人?

「说来残酷,但是我们女巫族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愿你能理解,如果接下来好好调理体质正常作息,应该可以再缓冲个一两年,总之,希望你能尽早面对这个事实。」

「.....你确定?」

「我确定。」

「你真确定我只剩五年以内的生命?」

「......。」

赫蒂莎缓缓放下手中的病历表,在呼唤艾狄莉来以前,她早已翻阅过数十回的确认再确认,可,用药的数据与临床的恢复记录上都再再显示艾狄莉的身子已经恢复不了当初。

虽有法罗米的血液巩固人体基本血量,以及坎德菈的纯血来稳定残伤复发,不过肉体内脏残缺的部份还有各方面器官受损的事实也难以拯救所有。

推算寿终时间,这副身子能使用的时日也只剩几年的岁月了。

「赫蒂莎?」

「.....我确定。」

她终究是受过重伤的女人,是坏运,也算好运,这换做他人早就死了,艾狄莉能继续活着已然是个奇蹟中的奇蹟,若再奢求与常人一般,可谓逆天而行不可得之。

生死有命,女巫终究不是神灵,她们能做到的只能是救命,而非换魂的续命。

赫蒂莎尽量将艾狄莉的皮肤缝合的看不出伤痕,让表面看起来还像个健康,但内在的呼吸与肢体运动协调上,好不好使,艾狄莉与赫蒂莎都心知肚明其程度。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很贴切我现在的状况。」

「你别这麽消极。」

「不,我是在认清事实。」

「.....艾狄莉。」

「难怪呀,在刚刚前来的路上,我连正常走路都觉得腹部与肩膀会痛,像是有针扎进去似的,我只能慢慢的走,走着走着就又换胸口在疼,真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我的身子,为何虚弱成这样。」

「你骨碎的很严重,四散体内各处,难免留下後遗症,加上脑部曾经缺氧,往後会有头疼的病因存在,这些以上我都会开止痛药与修复丹给你减轻负担。」

「.......。」

「也请尽量别做激烈的事情,不然可能会有强烈晕眩的急症复发,平时保持清淡饮食,每日按照我教你的方式做复健,只要你遵守规律,这些疗程都能延续你的生命。」

「再延续,也最多一两年而已,不是吗?」

「.....艾狄莉。」

赫蒂莎明白艾狄莉的灰心,不过她能说的也只剩下这些医嘱,这也是最後她能提醒她的事了。

艾狄莉皱紧眉头,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腕,一如往常的光滑细致,很难想像这层皮的底下藏有这麽多秘密。

她欣慰赫蒂莎的善解人意,明白此用意是为了不让里丝众人看出端倪,将她视为病人,甚至是残废。

正因为他们是很重要的朋友。

所以.....。

「赫蒂莎。」

「怎了?」

「你千万别透露出去,我还不想离开他们,也不甘心失去冒险的机会。」

........。

........。

........。

也好。

往好处想。

我没有老去变丑的那一天......。

但。

我还很年轻呀。

为什麽。

是我呢.......。

........。

........。

........。

「.....水...水。」

在一片视线模糊当中,艾狄莉的眼神缓缓聚焦,她发现自己倒卧在房内地板,一时之间也明白赫蒂莎所说的急晕症发生了,当时脑袋像是被强烈一震,随後不省人事好几个小时过去。

还以为办事之前吞下止痛药就可以缓解症状,谁知肌肉是不疼了,但脑袋还是伤的比较重,没让她潇洒挺过去。

赫蒂莎说过不能做太激烈的事。

可是她想打炮,想干到天翻地覆那又如何?

反正再不玩就要没机会了,艾狄莉就是叛逆,就是想趁年轻辉煌的时期疯狂玩到死,也好过清新寡欲可怜兮兮的过完余生宿命。

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不够强,在佣兵世家的生长环境里本就有这类的思想存在,认为战败的弱者没资格喊痛,更应该被这天地鞭一顿活该来检视自己的无能。

.......。

艾狄莉懒的抱怨了,她只觉得口很乾,於是拉开房门走下楼梯要去倒一杯水来喝。

只是走着走着,吹着户外凉风的她又感到一点头晕,不禁走颠斜歪几步距离,眼看就快抵达放在中庭的茶水桌,却因突来的偏头疼使她措手不及,像个孩子似的忽然走弯跌倒,整个傻坐在地板之上。

一脸楞住前方发呆的女佣兵觉得自己很滑稽,怎会不知不觉就娇弱成这德性了?不妥,她得打起精神,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脆弱的破绽,她还不想认输,也绝对不认输。

「艾狄莉?你在干嘛呀?」

!?

此时,难堪的巧遇还是发生了。

当艾狄莉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掌呵护的手臂立即出现在身後将她搀扶起来,伴随之,一声熟悉的男音传递耳际。

女佣兵缓过思绪,下一幕立即看见一双湛蓝瞳孔在注目着她的出糗。

「法罗米?」

「啊你半夜不睡觉跑出来闲晃做什麽?喔!我知道,酒喝太多反胃睡不好,所以跑出来找水喝吼?看你摔倒前的走姿我就知道,跟螃蟹没两样,哈哈哈哈哈。」

这个男人讲话真的很鸡掰。

「才不是,我只是头晕。」

「头晕?」

「对,头晕。」

「喔喔,那你可以吃这个,这是我刚刚从某个人身上赌赢到的薄荷糖,当零嘴还挺提神的。」

法罗米从口袋里掏掏又翻翻,随後拿出三条硬糖递给艾狄莉享用。

「赌赢的?」

「啊啊!没啦没啦!你听错你听错,嘿嘿嘿。」

法罗米这口直心快的笨蛋家伙,差一点就要拉所有参与的军人陪他犯罪了。

听说这可是从遥远岛国进口来的薄荷糖果,吃起来有额外的花草香味,一条量在军队里的行情可以换五十耶法,至少刚刚在房间赌台上,某个臭屁的老军爷是将它当成赌金来使用的,可见其价值众人所见略同。

你们问法罗米这个夜里都在忙些什麽?

他可忙死了!怀有生意头脑的他看见在场一大群领着公务金的军职人员时,心想这些靠政府养的家伙们肯定每个人都是荷包满满满,若不趁机开个临时赌场赚他们几笔老千,那怎麽对得起自己的远见呢?

花五百租一个阿兵哥的房间当赌场。

花三百聘请两个在官邸打杂的临时服务生端茶倒水。

再花两百买通仕酒师从宴会上偷渡几箱酒跟食物水果送来赌房给恩客们吃喝。

算一算成本才一千耶法,他妈的一个晚上就净赚数十倍回本啦,哇哈哈哈哈哈。

还以为小气的法罗米何时变得这麽慷慨无私,原来是刚刚赚大钱,现下在洒阔装大爷呀。

「量这麽多,你不吃吗?」

「你应该比较需要,这几天看你好像都心不在焉,常常露出很疲乏的表情,饭也吃不多,是不是受的伤还没恢复好?」

!!!

「你别多想,倒是你没事观察我做什麽?」

「哎呦喂,又不只观察你,我一直都很擅於观察细节呀,是因为里丝跟奥薇妲状态不错我才没多问,就你问题最多,怎啦?被我发现心虚罗?」

完美无暇的巨乳艾狄莉居然会有心虚的时候,看样子法罗米找到逗人的乐子罗。

他什麽本事没有,就是察言观色很杰出,谁有一点小细节不如以往,都会放点心思在脑中等待嘴炮跟讨人情的时机。

这时看来,似乎是开玩笑的好时候呢,他早就想嘴一嘴艾狄莉平时里对他的颐指气使。

「我心虚什麽?你真的想太多。」

「喂,看在你体内有一半是我的血的面子上,告诉我你为何学螃蟹走路的原因应该不过分吧。」

一脸轻浮屌脸样,艾狄莉头又开始痛了。

「所以呢?你要我感激你?乾脆把你像祖宗一样供奉起来,早晚定时参拜是吗?因为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这是对恩人说话的口气吗?啧啧啧。」

「恩人?你把自己想成这般高傲了?」

这可严重戳中艾狄莉的自尊心,她万万没想到法罗米这麽可恶,竟是用这种目光在衡量她。

艾狄莉的手心掐紧原本属於善意的薄荷糖,忽然一个理智线撕裂,将糖条狠狠丢到地面,当场碎出一地残破不堪,着实吓住法罗米正玩闹的心态。

「.....你?你干嘛这样?」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又没真要你把血还给我。

「我怎样?欺负一个快死的人很好玩吗?王八蛋!闪一边去!!!」

艾狄莉双手用力推开法罗米怒他别挡住去路,再也忍不住崩溃情绪的她用力挥掉自己的泪水赶紧奔离现场。

她很怕。

她真的害怕面对欺凌与同情的目光。

.......。

.......。

.......?

「.....艾狄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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