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律师，高进那边很硬阿。」
何楚墨看向陈廷，「之前不就听说过了。」
合作双方有问题，在高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监於高进财力雄厚，争相和高进合作的人依然不少。
可这次惹到的同样也是商界里的大佬，之前算是和何楚墨有认识的客户，两人话也投机，成了忘年之交。
「小何阿，你也太久没来我这了。」
「最近手上挺多案子要忙的。」
「我看是有了心上人。」
两人盘膝而坐，日式庭园，每个包厢都有其特色，今天用餐在｢鹤｣，古筝响起，一群有白有红的女子缓缓走进。
何楚墨笑了笑，「胡叔，你就别挪揄我了。」
对面是个已过六旬的老人，脸上不减和蔼的笑容。
包厢门缓缓拉开，「小姐，您的包厢到了。」
何楚墨的眼光看来还是挺好的，胡许和柳沁双对上眼，无声地打了招呼，短短几秒。
业界里的传言所言不假，何大律师美人在怀，一时事业爱情两得意。
何楚墨招呼柳沁双坐下，这次饭局，是胡叔让他约的，说聊聊公事，但主要是想见见他的女朋友。
前半段时间，他们聊他们的公事，柳沁双这人本就敏感，总感觉有人一直在注意他们，最後发现是舞群里领舞的一个女孩，虽然跳着舞，眼色却不断往这里瞄，这让她感觉很不愉快，她不是什麽大气的人，简单地说，她就是小气。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氛围，柳沁双很喜欢，所有装潢皆为讲究，造景也是一等一的精致，就连料理，也都不过份清淡，是自然的调味，很合她的胃口。
「喜欢吗？」
「很好。」
包厢只剩何楚墨和柳沁双，胡叔吃完主菜後，被随行的秘书提醒接下来还有会议。
就两个人，何楚墨也不端了，揽过柳沁双，下巴抵在她肩颈，「双双，你可真好。」
柳沁双一听就乐了，「怎麽突然这麽说？」
「没。」
就两个人平平淡淡能吃顿饭，就是最好的。
「那问你个问题，和森田小姐是什麽关系？」
何楚墨眼里有难得的慌乱，抱着柳沁双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说什麽了吗？」
「恩，去化妆室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她是个可爱的女孩，拉着我说了几句话。」
柳沁双从化妆室出来，一个女孩精致的妆容映入眼帘，温婉大方，柳沁双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她。
粉色和服平整地伏在娇小的身材上，脸上红扑扑的，小脸甚为羞赧。
「柳小姐，你好，听说你是何律师的女朋友？」
「是的。」她挑眉。
「你很漂亮。」流利的中文，但还是有点日本口音。
柳沁双没说话，就等着她表明来意。
女孩被看得有点紧张，「我是真心的。」
「恩，我知道。」她依然清冷的语气。
森田从头到尾都低眉顺眼，「我和何律师虽然没在一起，不过我很喜欢他，我们也很聊得来……」
「她说……你们做过？」
「恩。」
柳沁双顿时就默了。
小空间里的空气不怎麽流动，僵成微妙的样子，柳沁双抬眼对上，「我最近去海外忙新书发表。」
眼里没有一点波澜，何楚墨其实也不是不想交代，而是他瞬间没什麽自信感，他不知道柳沁双在不在意他们之间，也不知道要是全说了出来，她会怎麽想他，他不知道怎麽留下她，那天送完她回家，两人没有耳鬓厮磨，清淡地说了句再见就结束了。
也许是太快了。
从见面到後面的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有点像昙花一现。
何楚墨略微烦躁地摔了手上的笔。
她出国了，却连她什麽时候的班机，去的哪里，他都一概不知。
是随口一提，而不是告知……
目前在打的案子胶着不下，他无心处理公事，大部份的相关资料，他都让陈廷着手准备。
「叩、叩。」
陈廷拉开了一小缝，探出个头，「兄弟，你还好吧？」
何楚墨平常时候就冷，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更寒，陈廷觉得这秋天冷气没开也是凉的跟什麽一样。
「忙你的吧。」
陈廷关门後，摇摇头「唉，这是何苦呢？和嫂子吵架的话，哄一哄不就成了。」
「你们吵架了？」
柳沁双有点无奈地扶额，「没。只是最近没什麽联系。」
「那就是吵架阿。」艾菈在电话那头，手上做着光疗指甲，一派悠闲。
「随便。」沁双也烦躁了好些天，可她也不知道怎麽做，虽然都是成年人，虽然都明白是过去的事情，「你要不要来陪我，我想找人吃饭。」
「好啊，我订明天下午的班机，也要跟我家宝贝讲一下。」
「行，你到了，我再去机场接你。」
到了机场，柳沁双第一次有想要和艾菈绝交的冲动。
他眯着眼，搓着手掩住鼻子，在面前吹出了白烟。
柳沁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他、很想很想。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柳沁双偕何楚墨上了计程车，而後下车，柳沁双替他拎着行李。
何楚墨走在她右後方，静静地看着她，他发现她只要一生气，就会自己去做很多事。
她拉远他们的距离，眼神有点失焦，何楚墨埋首在她颈项，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鼻腔间瞬间充斥着薄荷香，是她惯用的洗发精，心里有一块柔软，像片沙瞬间地崩塌。
来到了她的胸前，何楚墨觉得世界一片静止，只有她的心跳，很急促，「双双……」
「恩……？」
带点微喘的气息。
何楚墨有些庆幸，「还好，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