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晚灯而言,这实在是超级大难题,自古以来,亲情仇恨一直是最难被化消的。晚灯看看那张旧报纸,不禁叹了口气。
「你是几岁知道这件事的?」
「小六的时候。」
的确,要一个心智还不甚成熟的小孩,接受这麽残酷的事实,根本是天方夜谭,也无怪乎他会有如此偏激的行为,在想要反抗却又莫可奈何的矛盾情节,反覆在怀的心中翻腾。
「你的养父母对你不错吧。」
「简直比亲生还要亲。」
「俗话说:生的请一边,养的恩情大过天。他们这麽爱你,你丝毫对他们没有感情吗?」
「谁能保证他不是因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为了怕报应,才虚情假意的照顾我?」说到激动,怀气愤的敲了桌子。
「好吧,就算是为了赎罪,不过代表了他们的本性不坏,你难道不能原谅一时犯错的人们?」
「哼,谁知道事情是不是还有内情,他们是怕我知道什麽不该知道的事情,为了封住我的嘴巴,才妥协到今日的。」
「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说说看?」
「一般生产遇到意外时,通常都是以保全母体安全为第一
考量吧?可是母亲不幸往生,而我却平安的被生下来,这里难道没有奇怪的地方吗?」
「也许当时的情况是无法保全母体的状态下,只好留下胎儿的状况也不一定阿?没有当时的资料,怎麽能随意臆度呢?」
一下子的时间,本来和好的两人,却因为这个不巧的话题,彼此又陷入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看越说下去,怀只会越说越激动,那好不容易改变的关系,都将前功尽弃,晚灯决定暂时按下要说服怀的念头,将来在想其他的方法。
「走吧,我知道这里有个地方有个好吃馄饨摊。今天我请客,如何?」
「不了,如果你是要说服我原谅我父母,那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吃比较快活。」
「好吧,不说你父母,那你何必又跟你姊过不去呢?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仇人的儿女,留着仇敌的血液,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你难道都不感谢她当初对你的教导吗?」
「何必呢?她也许只是想为你好阿。」
「她为我好?只想要我在当众出糗罢了。有一个这麽好老师,只会让当时只有12岁的我,背负着更重的责任;拿到好成绩就被激成老师泻题,反之则被笑说去教你亲戚教多一点拉,如此难
堪,我当时对她还算是客气。」
「可是…」
「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来PK吧。」
这次的劝说彻底失败了,不过晚灯并不想放弃,毕竟这才是第一次。但是即使晚灯有足够的毅力,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对他来说才是困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