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協商同人】沒講完的那些事 — 02

正文 【協商同人】沒講完的那些事 — 02

男子很不开心的想把那明显喝醉的女子拉来教训一下。喝醉酒撞到人还不道歉,要不是长得还不错早就一巴掌下去了,「还满有骑士精神的嘛我。」他在心里默默地称赞自己。

快碰到女子肩膀的手突然一股力量拉住,抬头发现是一名高大魁武、留了落腮胡的壮汉,面色不善的抓着自己的手腕。

「妈的!」男子顺势就往壮汉的腿部踢去,但一阵恍惚後,先是感受到背部剧痛,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

「大哥!」身後的跟班们发出惊呼,接着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欸嘿!」一个轻佻的声音硬是插进了杂音之中,躺在地上的男子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拍着自己的脸颊,斜眼一看竟是把手枪。

「先不要动喔。」声音的主人对着人群说,接着又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我说这位先生,对美丽的小姐不需要这麽粗暴吧?」

壮汉不知何时绕到了男子身後,一个使力就将他拎了起来并抛向他的跟班,要不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接住,大概又要摔第二次了。

留着长发看来放荡不羁的男人笑着把玩手枪,眼神却凌厉的朝他们看去,「身为男人不要这样趁人不备嘛,挺丢脸的。」

朝壮汉努了努下巴,却看到男子和他的跟班们因壮汉的动作而害怕的退後,「干嘛干嘛,给你们一张名片而已。」他轻笑了下,露出好看的酒窝,「我是闵泰久,刚好经过这里所以多管闲事了一下,有事可以跟我的秘书联络。」

起身理了下衬衫,顺手将手枪交给壮汉,闵泰久诧异的看着眼前那群傻住的男人们,「各位是想留下来和我深夜谈心?但我对陌生男人没兴趣耶。」

「还不走?」看见他眼中的杀气,男子和跟班们慌慌张张的瞬间跑得一乾二净。

「啊,疲倦啊疲倦。」他缓缓起身拉了拉筋,这一天真的有够漫长也有够烂。

下午事情发生时,闵泰久和手下们在封锁线外的公寓顶楼仔细观察着宅邸内的动静。他们接获通知时已经晚了一步,警方早已拉起封锁线,所以只能就近找个利於观察的制高点,还好目前负责谈判的人只敢站在庭院,透过扩音器他们也能听见内容。

他越是仔细听谈判人员对绑匪的喊话,眉头就皱得越深。

没理由首尔警察厅的谈判人员英文比他还不行吧?从头到尾一直重复没有意义的"Whatdoyouwant?"这算什麽?

眯着眼仔细观察下方的动静,闵泰久开始想着是否要先由自己的人马闯入救出贤珠。毫无帮助的谈判内容、绑匪不可能被达成的要求…极有可能连绑匪都是他们安排的,否则怎能如此刚好的在那戒备森严的宅邸挟持一周只会出现三次的贤珠?

要贤珠偷出交易清单果然太鲁莽了,那些人不可能容忍这事情发生的。

一旁警戒着的手下突然示意要他看向人群,有个打扮华丽的女子正被引着走向警方的指挥车辆。

「这又在搞什麽鬼…」乱七八糟的谈判内容,还让闲杂人等靠近现场,韩国的警察还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沿着房子绕一圈,确认一下条子部署的人数还有方位,」看了一会儿後,他越来越没耐性,「那个谁,去把这一带的地图和房子平面图弄来。」

正对着地图规划突进路线,「大哥,你看…」一旁的手下再次指向警方的指挥车辆,一个穿着谈判小组外套加上黑长裤和军靴、绑着俐落马尾的纤细女子从指挥车出现,大步流星的走进帐棚搭设的临时指挥中心。

过没多久,她拿着扩音器走进了绑匪及人质所在的宅邸庭院。

「河采韵…」听着女子以流利的英语对绑匪说明来意,闵泰久不自觉跟着呢喃了她的名字。

刚好和她同名呢。

记得贤珠有提过几次,她出国留学毕业後就回来首尔工作了,好像是在警界担任心理分析相关的职务吧,谁记得那麽细节的东西。

「哥,你小心点,不要被抓的时候刚好遇上采韵,那多糗啊!」贤珠一脸调侃的这样对他说。

就是知道她在警界工作,所以更刻意的不和她联络。也对贤珠耳提面命不准提到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情。

闵泰久的想法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保持距离才是保护河采韵最好的方法。

依照河采韵的个性,什麽事都是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考上首尔大学、顺利毕业出国进修,在她身上都是再自然不过的,彷佛理所当然就该有这样的人生历程。

他和贤珠都知道,在那背後她付出了多少心力。因此更该在背後守着她。

相较於河采韵对於目标的坚定努力,闵泰久走了完全不一样的路。

他也有坚定的目标,那就是不让任何人看不起他们兄妹俩,还有让贤珠尽量过着她想过的生活。

前往目标的路上他可以不择手段,违法勾当也无所谓。他和在幸福家庭长大、正直善良的河采韵不一样。

河采韵和闵贤珠升上大四那年,闵泰久突然告诉她们他要和朋友到东南亚去工作。提早送上祝贺毕业的礼物後,就再也没和河采韵碰过面。他们兄妹俩和河采韵,注定会是不同世界的人。少些羁绊她可以飞得更远。

贤珠和河采韵则一直维持着自高中以来的好交情,也总是絮絮叨叨的转述她的近况。所以他知道她身边不乏追求者,却似乎也没真的有个伴;尽管家人一直催促,但她顶多赏脸出席相亲饭局,不过没人能和她有进一步认识。

「采韵很惦记你耶。」偶尔深夜对酌时,贤珠会这样说,「你真的要这麽狠心吗?」

「小鬼,我是不是很早就说过大人的世界你们不懂?」他总是这样回答,顺便赏贤珠一个爆栗。

闵泰久想都没想过会在贤珠生命受到威胁的状况下,猝不及防的听到河采韵这个名字。

还来不及细想到底是不是她,就看到那名女子脱下外套走进宅邸。

但在她走进宅邸之後,在四周戒备的手下们就回报警方特攻队似乎准备攻坚。

「…不会吧…?」闵泰久愣了一下,依照常理判断,谈判人员才刚进入现场和绑匪重启对话,怎麽会马上准备攻坚?

人质状况不明,甚至还多了一个谈判人员在屋内。这举动太不合常理。

但接下来就像是在一瞬间发生了所有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狙击手、破门而入的特攻队、烟雾四起、枪声大作、呼唤支援的声音、救护车的警铃声。

但看着四具盖着白布的遗体从屋内被抬出、沾满血迹的女子被人搀扶着走出门时,又像是被慢动作播放一样,很缓慢很缓慢的,似乎连空气都一起凝滞住了。

「……跟上……」闵泰久好不容易声音沙哑的挤出两个字,指了指救护车的方向,「去确认身分,还有被扶出来的那个女人也跟着,随时回报动态。」

手下们分批离去後,只剩他一个人在顶楼。

倚着墙无力的滑下,尽管经历过许多生死交关瞬间,他却觉得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痛苦无助。

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因为比闵贤珠大五岁,他总是挡在妹妹前面。不论是外人拳打脚踢的欺凌,或是在学校遇到的不公平待遇,不管挡不挡得住,他总是稳稳地站在妹妹之前。一开始只有挨打挨骂的份,但他没有闪躲过,为了保护妹妹,同龄孩子在踢足球时,他在道馆咬着牙学拳击和散打。然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他们。

过程很痛很难受,但在这过程中,他学会了唯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妹妹,也学会不随便相信别人、不随便让谁靠近自己,虽然贤珠总会掉着泪帮他擦药、说自己被讲两句而已没关系。

贤珠这个傻妹妹啊,他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能被单方面霸凌的孩子了,但她依旧会哭着念他怎麽又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为了赚取生意资金以及拓展人脉,他冒着生命风险硬是在海外当了六年佣兵,这段日子也的确提升了他的眼界和实力,使他能够以经营企业的方式掌握东南亚地区军火走私的主要通路,这一行内谁不毕恭毕敬的称他一声闵社长。

可是那些对贤珠而言都不重要,在她眼中他还是那个什麽事都挡在最前面的哥哥,所以为了想帮他一点忙而同意在客户身边蒐集情报,然後笑着跟他说:「现在就由我来守护哥哥!」

如果躺在那的是贤珠的话,只能血债血偿了。赔上自己也无所谓,反正在这世上也只剩下河采韵让他挂心了。

「啊…河采韵…」想到这里闵泰久忍不住把脸埋进掌中发出一声呻吟。

希望那女人不是她啊。

无亲无故的他唯二的软肋就是闵贤珠和河采韵。偏偏这事件看来同时把这两个人都牵扯进来了。

不论贤珠生死如何,这事件就是一个设好的局。一来灭口,二来警告他不能轻举妄动。

但河采韵又是为何?

先不论那名代表警方进入宅邸谈判的「河采韵」是否就是心心念念的她,依照她出现时的装扮判断,应该是休假中被紧急召回至现场支援的谈判小组人员,可是警方为什麽要选在谈判人员进入屋内时展开攻坚?

所以这个河采韵和事件无关吗?或她也是被买通的其中之一?

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他望着来电显示,迟迟未能接通。

「……」听完手下的回报,他试图发出下一个指令,却无语凝噎。

想点根菸,手却抖得无法点开打火机,忍了又忍最後还是丢下菸、将头埋进手中,发出困兽般的怒吼。

血债血偿。

他说到做到。

闵泰久没有去医院看闵贤珠的遗体。

警方一定正在准备验屍,虽然现在身上并没有什麽案子、不需要躲,但他没有心情和那些家伙打太极。虽然对他而言这并不困难,可是目前什麽都比不上为贤珠报仇来得重要。

交代跟着警方和河采韵的两组人继续跟踪并持续回报後,他打了通电话到釜山。

「之前怀疑是国情院卧底的那个记者…对,李什麽的那个,跟紧他。我最晚後天凌晨到,该准备的去准备一下。」

摆了摆手示意身旁小弟去备车,他戴上墨镜遮掩哭红的眼眶。离开顶楼前又再次瞟了眼那幢宅邸,「哥哥会帮你报仇的,绝对。」

尽管闵贤珠已经将那群人的收贿名单、交易往来对象、交易清单等等资料偷了出来,但闵泰久拿到的并不是完整档案,想一次扳倒他们也绝非易事。

闵泰久一面与线人确认警方今天在良才洞现场的部署,同时也遣人调查现场正副指挥官、特攻队指挥官、谈判小组等人员的资讯。

确认完初步回报的资讯後,跟着河采韵的手下正巧回传了位置讯息,他揉了揉眉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外套起身。

因为是河采韵,所以他必须亲眼确认。根据手下们回报的讯息看来,在良才洞现场的那名谈判人员的确是他认识的河采韵没错,但他必须亲自确认她在整起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才能决定下一步要怎麽做。

只是他也没料到才刚下车就看到河采韵被一群混混推倒在地,明明想以强硬一点的方式逼她把知道的资讯吐出来就离开,却还是忍不住皱起眉示意手下去拦着。

巷弄回归平静後,闵泰久蹲下审视倚着墙像是昏了过去的河采韵。

「丫头,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啊…」他烦躁的上下打量她,甚至伸手拉起她纤细的手腕、看了一下左手上的表。

瞪了一眼要把河采韵拉起来的手下,他以自己也没想过的温柔、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到便利商店前的座位区。

「去车上等着。」冷冷的交代了手下後,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河采韵身上、拄着脸凝视着趴在桌上的她。

应该很不好受吧这丫头,如果她还是如同记忆中那麽正直善良的话。

如果是的话…应该会把贤珠的死全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吧?

本来想粗暴的解决这部分,她认出自己也好、认不出来也罢,总之最好的状态是她和这件事情无关,正好把界线划清楚。

如果她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的眼神黯了下来,「如果你跟这事情有关的话,我要怎麽做啊?」

烦躁的从口袋掏出菸,点燃前却又想到河采韵讨厌菸味,『闵泰久,你好歹吃个口香糖盖菸味吧!』她总是在他靠太近的时候一脸嫌弃的这麽说。

摸了摸西装外套内袋,果然还有一根贤珠准备的棒棒糖。

「妈的,这种时候吃什麽棒棒糖。」看着河采韵的侧脸,他还是无奈的剥开包装,百无聊赖的含着糖。

每次遇到这丫头就没辄。

天不怕地不怕的闵泰久,就怕河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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