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是我一生限量的喜歡 — (十二)答案在時光

正文 你是我一生限量的喜歡 — (十二)答案在時光

她打了电话给王东君,请你来找我。

王东君笑,他说以轩被他拴住了,你看,你离不开我。

以轩轻笑,你的无知让我觉得可爱,但是我很高兴现在有你。

挂上王东君的电话她打给知翎,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聚一聚,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

知翎人在外面,她身边人,知翎跟她相约晚上,你怎麽了吗,你让我觉得奇怪,以轩,你听起来忧郁。

以轩哈哈笑,你从来就不觉得我会快乐。

知翎,晚上我没有空,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对於爱的理解,我错了,你是对的。

那麽你信上帝吗。知翎笑,她说晚上她去找她,电话挂了。

以轩坦然的笑,我不信上帝,但是我对你从来就不怀疑。

王东君的车子停在她家楼下,他看见她拎着行李,他皱着眉头,即刻走过去替她拎起,你要远行?去哪,这麽临时。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个习惯出走的人。

王东君笑,你现在可舍不得。

以轩让她开往机场,王东君的脸上浮现迟疑,你想去哪。

那里没有你们,去哪不都是一样。以轩扭开瓶装水,对了,知翎告诉我你想跟她结婚,你求婚了?

怎麽,你吃醋。

东君,你不会以为我爱你吧。

他的手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想了很久才笑出来,没有吗?

以轩轻轻抚摸他的脸,我们太享受彼此,所以没有爱的可能,这是我的偏见,如果我们有互相折磨,也许我会为你爱得死去活来。

以轩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

曾经她第一次像男孩告别,她给了他魂牵梦萦的再见,她做到了,於是後来的多年他们都难分难舍。

这一次道别,她心底知道该如何做,她才发现自己懂的破碎男人的心。

如果这也是上天恩赐,那真是讽刺。

你也是玩够的男人,有一天你有了家,如果你下定决心拥有一个家,请你格外认真,不要对家这个字始乱终弃,因为这个世界容不得再多一个舒以轩。她笑,假如我爸妈把我疼长大,我就不会遇见你,那样人生何其美满。

王东君脸色僵硬,他的车速越来越慢,他甚至想掉头就走。

你给我陷阱,你这个女人心思太坏,我都被你坑了。

别开我玩笑,你不爱我,东君,我们不互相说谎,也许我的身体让你耽溺,但无数的女子都可以是你沦陷,但她们全都不会珍惜你,甚至不愿意和你度过太多的早晨。

我知道你打什麽主意。

以轩哼哼哈哈的笑起来,她的手跟着播放器的音乐打拍子,你告诉我我有什麽主意可打,也许我真的只是贪图一个车夫。

王东君猛然刹车,他们差点车祸。

他的模样看起来愤怒,这是他第一次失了风度,乱了分寸,他知道出来游戏人间的男女,动手动钱无所谓,唯独不能动心。

也许在开头他找的是刺激,可是以轩不是一朵玫瑰。采摘了她,她不会枯萎。

她是一朵越开越艳的花,有着诡异的香气,她的根是菟丝草,她掐紧了男人的心,她说我不要你,你算什麽东西,她说他比不上她今生爱过的人。

王东君喘了口气,只要你求我,你求我爱你,求我把戒指交给你,舒以轩,我会娶你的。

你之前可不是这麽说。以轩看着他笑,她摸着那头微微凌乱的西装头,他的确拥有让女人倾倒的英俊。

那麽戒指你挑了。

王东君打开皮包,他的手指颤抖,像是毒瘾发作的人,他慌啊。

他为什麽会被逼到这份上,他捧到以轩的面前。

希望你把戒指带在身上不是为了给我,我相信你,相信你说过你不会娶我,而且我要告诉你那是对的,因为我不会是个好太太,我不懂牺牲自己去成全,自私的人不能拥有婚姻,否则天下会大乱。

以轩打开戒盒,那是很俗气的戒环,白金镶黄钻,价值却不菲。

嫁给我。王东君盯着她。

以轩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她,她关上盒子,随手扔到了後座,我们认识的不够久,也许我杀过人,你要娶我吗。

你跟男朋友交往多久,三年,四年,七八年或更久,你们最後还是分手了,不是吗,认识久就能一辈子吗,那你应该跟小学的主任结婚,他看着你长大。

也许嫁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比与你厮守好。

说吧,到底怎样你愿意嫁给我。王东君用力垂了下方向盘,以轩默不作声,他愤恨的踢了下脚,你说啊,这场游戏室你赢了,我认输,你讲吧,怎麽样你会嫁给我。

送我去机场。

王东君,我要走了,你是个烂人,但你也有担当,我花了好多时间希望知翎能够快乐平安,但我带给他的只有伤害,我无力保护她。

那麽你不该招惹我。

照理说是这样,但凡事没有定数,没有吃过我的亏,你怎麽能明白像知翎那样的女人是你的福分,东君,往後你还会遇见很多的女人,为了你的钱或者挑逗,但是都不会有我好,而像知翎那麽好的人,你作梦也别想遇见第二个。

以轩的表情充满挑衅,她倨傲的盯着王东君。这一次她相信知翎的判断,否则她会拖着王东君下地狱,可是知翎说她会嫁给他,也许是电话的玩笑,但她要尽力为知翎做最後一件事。

如果知翎选择了他,那麽王东君就不能负他。

你想保护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我身边。王东君勾起笑容,你知道我没说错。

红玫瑰与白玫瑰哪个香,东君,聪明人别犯蠢笨之人的错,你该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我他妈的不知道。

得不到的最香。以轩笑。

那我呢,我跟你的男朋友,旧爱新欢,你又怎麽选。

以轩愣了一秒,她暗自大笑,什麽旧爱新欢,是旧恨新伤,她的眼睛望着王东君,我都不选。

那我不会答应你的,舒以轩,你要是敢就这样离开,我保证你会後悔。

以轩受不了的摇头,你明明知道你该爱谁,不要玩火自焚。

你知道我爱谁。

我不知道。以轩疲惫的垂下肩膀,我不知道。

舒以轩,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过,疑似爱情也算。

我会跟我不爱的人共享一生,白头到老,所以我能给你的,就是让你送我离开。

王东君盯着以轩笑了。

她也笑起来,眼眶潮湿,他别过头对着车窗叹息。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吗。

有,我把知翎交给你了。

王东君哼的大笑,他没有转头,一直到以轩关上车门,身影被机场大门吞没他都没再看一眼。

他只能假装自己看不到,他问她,你去多久。

她说当我死了,没有归期。

要有很多的勇气,才能告别。所以上帝给怯弱的人们闭上眼的能力,也把心碎的巨大声响从世界抽离。

眼泪才得以透明又沉默。

以轩刻意要让王东君送走她,他亲自送走了她,就好像把她当作是个麻烦赶走,以轩希望这场戏只有这种解读方式。

她走得越决绝,是她唯一能给知翎最後的尊重。

以轩在多伦多工作的第一年,二十七岁的晚上她与同事在餐馆吃饭,没有人知道她的生辰,她觉得自由,像是一只飞舞的鸟却不被人发觉羽毛的颜色。

也许这样会失去被爱藏的机会,但也没有遭猎杀的危险。

北方的雪落在肌肤上会疼,白皙的手臂被风吹起了冻人的红。

以轩在华人邮报的海外室任职,同事们都有健康的微笑,他们不把工作当磨难,每顿餐前会有人开始发送咖啡,一间办公室十二个人,以轩想起了高中画班级布告栏的亲切。

回忆总会在不经意时扑面而来。

以轩很认真的工作,她不怕加班,她也多攒一点钱,她明白天灾人祸的可怕,真有什麽意外她没有退路。

她的主管叫HU,HU是个典型美国人,觉得手底下那些加拿大白人傻的不能做事,HU说加拿大人曲棍球杆都不知道怎麽握。以轩没想到歧视反而助了她一把,当初HU就是看中她来自东方,代表她理应勤奋工作和具备卓越能力。

大家都觉得她这个女生热爱工作,是个工作狂,HU说有一天亚洲会统治世界,他们连女孩子都强悍。

以轩对这些谈话啼笑皆非,但她感谢,外国人的工作签和课税麻烦,她对此感谢了HU好几次。

圣诞节的时候HU跟大家道歉,他们要晚放假一天,面容严肃的如临大敌。

我没关系,我可以多做五天,有人要离开的把事情交代给我。

以轩不在意圣诞节,对她来说那只是洋气的时髦庆典,她连过年都无所谓了,何况是耶诞老人来不来的日子。

以轩不躲事,负责,她把工作一肩揽下的行为还被同事认为格外有人情味,她获得了大家的称赞。

平安夜的傍晚下班,HU邀请以轩到自己家里吃饭,他说在西方没有人可以在平安夜孤独。

以轩说自己疲惫,只想回家。

HU没有放走她,而以轩第一次由衷的感谢别人的勉强,她擅长与寂寞相处,但这种天分飘洋过海,似乎减弱了本领。

HU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模样不太漂亮,但一双眼睛灵动,以轩在客厅和她们搭着手,她们问以轩有没有姊妹,以轩没有犹豫。有,我有个妹妹,我跟她就像你们一样。

以轩红了眼眶,难过席卷所有感官。

排山倒海的悲伤让她措手不及的哭泣。

HU的太太温柔的揉她的肩膀,爱怜的说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想家了。以轩摇摇头,人在他乡才会想念自己拥有过什麽。

HU的太太说她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晚饭的时候她热切地说,也许你该在这里组个家。

HU哈哈大笑,她说以轩对几个男人的示好视而不见,也许她在故乡有男朋友。

以轩笑着摇头,有人对我示好吗,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HU说美丽的女人为什麽往往不知道自己多吸引人。

年末的时候几个同事相约一起滑冰场跨年,没有大雪,但细碎的雨飘落在以轩的红色毛帽上,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们几个都有露齿清晰的笑容,也许她可以轻易的让他们爱上自己,或者她根本没必要费心。

只是想起爱情,好像都被耗尽了。

谈感情需要勇气,浪迹天涯就是因为提不起,只好拚命的放下,既然不是他,那麽往後是大卫还是史蒂夫,有差吗。

烟火在天空红红艳艳的喷射,风吹过,夜幕包围,星光微弱般的烟气,那些烟火转眼变的乾瘪灰暗。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懂得就好。

一个农历新年谈论醋与白酒的专题HU交给了以轩,他问,你机票订了吗。

为什麽,我需要飞往哪里做采访,HU,我一向不跑实地报导。

不,你的新年到了,不回家吗。

以轩没想到这个问题,身体驱使她买了机票,过早的班机,太阳都还没升起,同事主动说送她一程。

一个飞往国外,一个的目的地只需开车。

她想做为爱情的新标准,有人不厌其烦地愿意为你驱车,那麽他爱你。

车子在公路行驶,以轩转头看他,Hank,我不想回去了。

他只问那你想去哪,我跟朋友晚上吃饭,你愿意同行吗。

不愿意。以轩笑。她不知道车子开往哪里,Hank把车子停在他们工作附近的中餐厅,打电话告诉自己的朋友他将失约,因为他今晚有要去的地方。

等他挂掉电话以轩问,你要去哪。

我想带你回家。Hank皱起眼角笑,他幽默又可爱。

我不会回你家,但我的确想要有个家。

以轩剪掉了从十七岁留起的长发,十年,梳子顺畅的滑过发丝,还是俐落些比较便於生活。

看着自己短而蓬松的新发,以轩明亮的笑。

在迈向二十八岁之前,她结婚了。

嫁给那个为自己搁置目的地,与她阳光下同行的男人。

Hank是加拿大人,华裔混血,他有蓝色眼眸,高壮的身躯,他说以轩看起来很寂寞,而他们对充满神秘的东方女子没有抵抗力。

他们?

是,如果我不追你,会有很多的男人追你,如果我不把你娶掉,很短的时间,我就会失去你。他的中文可爱而情深。以轩只问他一件事,你学过一个词叫做天长地久吗?

我不知道,我好像听过,你可以教我。

我无法教你,这代表一辈子永远不分开,你能吗?众所周知老外擅长离婚。

Hank说他有一半血脉跟以轩来自同样的故乡,她可以不把自己当外国人。

以轩笑,那代表你的另一半是善良的。Hank听不懂以轩的自嘲,他只能傻笑,以轩对这点满意,这代表往後他不会懂自己过多的伤痛,不懂,就不会问,不用费唇舌解释的人生,以轩大喜过望。

只是想活得轻松,成了现在对世界唯一的要求。

你才是那个会妥协的人。在红毯的路上以轩想起了曾经有人这麽对她说过。

以轩哭了,她的丈夫和宾客以为她是女儿家的感动。

以轩在Hnak耳边低语,我爱你。用中文。

毫无波澜,第一次以轩发觉自己在爱情面前可以心如止水,她不想往下延伸无穷无尽的探讨这是好事还坏事,她只知道自己终於获得了安静。

这是她来到安省的第二年,她也两年没与台湾的任何人事联系。

可是她想她需要一个故人,这个故人不能不认识她,同时又不能太清楚自己的底细,她只是要来自过去的祝福,而不是往事的审判。

嗨晨,我结婚了,本来想邀请你,但是千里迢迢参加一场仪式太麻烦人,我知道你会为我祝福就好,是吧。

晨在电话的那端又跳又叫,他说怎麽可以落下他,他要去,他竟然错过,他的语调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与活泼。

我要去,你们会离开去度蜜月吗,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是在替我省红包吗。

以轩为他的叽哩瓜啦的遗憾感到快乐,这年轻的男人是为自己喜悦,我们的旅行会晚一些时候,他的姊姊莉亚坚持下周要给我们办派对,莉亚跟你一样没参加到婚礼,如果你刚好有假也许可以来。

晨的前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他的样貌没变,依旧是单薄的衬衫,修身的牛仔裤,只是稚嫩脸蛋多了几分沉稳,不过他看见以轩时雀跃的大笑容使他比往日更孩子气。

以轩姊,我好想你,你换了电话,你甚至没留一个邮件地址。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以轩微笑。

她带着他坐公车,让他看自己每天的城市风景,这里的夏天有很亮的光芒,他们看见一个小孩子双手都抓着冰淇淋,看起来他占据了世界上的冰。晨给自己买了一枝,他对以轩说,你不吃冰对吧。

你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记得你的不只是我,我只是记得,可是有人却念念不忘。

记得就好,念念不忘,念着念着还是就忘了。以轩笑他。她没有给晨抒发的机会,她知道他来的目的,但她也知道自己让他来的目的。

晨看见自己的安好,那麽该知道的人也就明白,颠沛流离的人终於栖息。

晨带来了很多礼品,他拿了红酒送给Hank,昂贵的乾货全都给了以轩,以轩只是笑着接过,她没有说怎麽买这麽多东西,她不想知道这些礼物都是谁准备,即便她心知肚明。

下午晨在院子里的绿荫下乘凉,他的太阳眼镜落在胸口,隔壁的小孩子想拿水管喷他跟他玩,以轩笑着指那男孩,赶走他。

工作很忙吧,我猜你也趁这回偷个闲。

忙,超忙,我现在是空中飞人,老板不想走的路都是我的工作。

年纪轻轻能成为要人的左右臂膀,这是难得的机遇。

晨挂起墨镜,他灿烂的对着以轩笑,我也没想到,很多时候我捧着刚完成的合约,复杂到我要翻好几个晚上的建案构图,当初就是让我幻想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应付。

如果你没有能力他是不会留你在身边,我早就看好你。以轩笑着推他一把。

你就是不肯向我问起他们对吧。

不是不肯,而是你就是答案,你带着微笑来到这,说明了平安,不是你下飞机平安,而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好。

晨叹息,也许当初想像不到的事,不仅仅是我的工作。

不要再说了,晨,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祝福我。

在傍晚的庭院派对开始之前以轩给晨吃苹果。

晨笑,你没有下毒对吧。

不一定,那要看我厨房里的毒药有没有用完。以轩对他眨眼。她知道这群老外在欢庆的时候会有多雀跃,他们喝酒是以秒来计,一大杯的啤酒像水转眼成空,脸孔格外突出的晨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他又代表着女方唯一的亲友,她怕他喝醉了。

结果以轩多想,晨从酒桶里抽出一枝黑麦,一个留着胡子的大汉笑着阻止他,以轩看见哈哈的笑出声。

男子把晨手上那只酒拿给以轩,说自己是逗他的,这可是派对。

以轩无奈的解释,他成年了。

晨抱怨的抢回啤酒,我二十四了。

以轩说晨该为自己庆幸,有一张不具威胁性的脸孔,这个世界上让人堤防的东西太多,但是晨会让人卸下心房。

晨调侃说自己该藉由这点去搭讪一个女子。

你应该这麽做,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骗一个人跟我共度一生吗。以轩哈哈大笑。

晨的眼光迷蒙,他看着随音乐晃动的宾客,他也摆荡,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与你相同,来到远方,不牵挂任何事情,在异地会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们恰好相遇在拥挤的广场,我不小心摸到她的手,我说Sorry,她含笑说It\'sfine.为了表达歉意我请她在街角的咖啡店喝杯饮料,她跟我说她从没遇过来自亚洲的男人,我会假装惬意的说那你认识我刚好。

然後你们会交换电话,周末去看场电影。

对,很快的她就会发现我是个可以结婚的男人。晨眯着眼睛笑起来。

你是不是跳过很多步骤,比如漫长的交往和让你失眠的磨合。

在我的计划里这场相爱偏向完美,无灾无难。

以轩笑了,她露出白色整齐的牙齿哈哈笑起来,我早就发现你是个浪漫的男人。她犹豫了一会,当然我遇见你那时候你还是个男孩子。

差别在哪里,现在我老了?我仍还年轻,虽然在王总身边被锻炼的够呛,难道我真的显老。只有你能看出来。

以轩拍拍他的脸,仍然青春,只是那时候你眼睛里只念单身的好,现在却急着想被套牢。

晨掐了自己脖子,搞笑做惨死状,他说孤单使我衰老。

孤单使你成熟。以轩提起裙摆,你还有什麽安排,这里还有没有你想拜访的朋友。

我是专程来祝你新婚,没有想其他安排,我想我明天就走,王总的电话我不能迟到太久。

他知道你来找我,他没有给你任何任务?

他知道你结婚要我告诉你,我以为你会一辈子单着。晨的笑容显得空洞。

以轩笑,正常的对话你会说他表示很祝福。

晨低着下巴思考,他缓缓地摇头,看向以轩的时候很无奈。

以轩眨了眼睛,原来你知道。

我跟着王总做事,他虽然不会对我交代他的感情,但我很难不注意到他的生活,特别是你曾经属於他生活的一部分。

以轩走到Hank身边,她告诉他自己要先离开派对,说她弟弟明天就要回台湾,她想陪他。她给了Hank一个亲吻,Iloveyou.她说。

你不用特地照顾我,今天你是主角。以轩换下白色洋装,穿上灰色衬衫,休闲裤,唯独脚上一双高跟鞋点缀出她的美丽,她带着晨来到一家美式西部风格的酒吧,你知道为什麽我选择这里吗。

晨张望了四周,因为这里的酒好喝。

以轩敲了他的脑袋,我是指加拿大,因为这里没有规定,能随心所欲地活着,谁都不用我去应付,就像现在我想跟你说话,我们就说话,不参加派对的新娘不会被斥责,一切都很舒服。

酒吧老板给他们两杯啤酒,晨说自己容易醉,以轩喝了一大口,你得练酒量,这对你的人生太重要了。

王总就很会喝酒,每次出去我总想着要替他挡酒,结果我才碰到杯子,剩下的意识就都模糊。他哈哈的吞了一大口啤酒。

你要学会喝酒,这样才能清醒的听到别人的真心话。王东君应该要教会你这些,他不能让你吃亏。

他是个好老板,他对我很照顾。晨很快的喝完空杯,他手指不灵光的抽着口袋里的纸币,又上了两杯酒。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一路以来遇见的人都对我很好,也许我把所有的运气都拿来遇见你们了。

以轩眯起眼睛,她终於知道宁福晨为什麽带给他熟悉感,让她觉得想照顾,像是懵懂的小弟弟忍不住呵护。他有跟苏衿生一样的眼神,容易满足,不明白自己的珍贵。

以轩拿过他的酒杯,晨伸手要抓,她打了他的手,晨,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记得,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一个让你心痛的女孩,请你早点离开她,因为她是你的真爱,但是她会让你痛不欲生,并且你永远得不到她。

如果是真爱我才不会放弃。晨眼神认真,但以轩笑他用力过度的脸孔,少年的脸上有两道桃花瓣红晕,原来这世界上有些男人醉酒也可爱。

你要相信我,你信了我,就不枉费你叫我一声姐。

为什麽你要告诉我这个,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说这个不吉利。晨戳着自己的胸膛,我是不是有点传统。

我告诉是因为我曾经遇见一个如你的男人,我常在想要是他能明白这些,他的人生会少掉很多蹉跎,你就当作我在赎罪。

上帝会保佑你的,以轩姐,我想回旅馆休息了,头晕得厉害。他又掏出钱想要付,以轩把纸币塞到他西装外套,你一定不要铁齿,会让你心痛的女孩只会浪费你的真心。

晨晃着脑袋,我时差才头晕,明天我们还来喝。

善良,真诚,乾净,十七岁的苏衿生是块发烫的金子烙印在她的心房,而同样纯白的福晨却是薄荷味的药膏,一点一点的匀在心上的疤,伤口缓缓癒合,感情也有因果轮回,上帝书中的karma,以轩松开他脖子上的细领带,回去睡吧。

晨,好好跟着东君工作,学习他的事业手腕,但记得讨厌他感情里的本领。

你要相信你对爱的幻想,你一定会遇到那个很快就发现你适合结婚的好女孩。

回家吧,你不是擅长流浪的人。

十七岁的时候以轩和知翎穿着白色制服衫,牵手,旋转跳舞,歌唱,她们洁白的双足踏在浅浅的溪。

那片乾草旁的河堤,微风吹起长发。

少女脸颊上的微红是心跳,脑海里的迷惘,柔软胸脯里的恨,那些是活过的痕迹。

在那个年代爱恨没有被摺叠成短短的社群讯息,没有脸书提醒一年前的今天和谁牵手。

那年知翎和苏衿生是她的全世界,全世界的意思是除了这些,别无其他,也不在意。

她们到了很後来才知道,一直去问爱,找爱,其实在起点就已经明白了答案。

为什麽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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