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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凯没有上去太久，几乎是把人放下就先从二楼下来了，徐艾琳则是将谌子宁安抚好让她好好休息後才下来，见他们还等在那也没客气，指着外头理所当然地说，「店因为你们要早收工了，帮忙收进来很合理吧？」
「举手之劳。」杨曦凯笑了笑，没因为她的要求不悦，将外头的东西一一收进店内後，徐艾琳拿着柜台里的备用钥匙关了店，和他们到附近社区里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徐艾琳吸了一口冰美式，原先防备的态度也因为杨曦凯的态度减弱，开门见山地直问道，「所以要老实说了吗？你们找子宁的目的是什麽？」
「你是因为我没老实说才故意说不认识的吗？」杨曦凯没有要算帐的意思，只是纯粹想厘清状况。
「不是，即使你说实话结果也一样。」徐艾琳摇头否认，却没有想告诉他原因的想法。
「但你和谌小姐是怎麽认识的？我以为你是这几年才出道的。」杨曦凯知道这圈子不同领域专业，藉由朋友的朋友酒局介绍认识的例子很多，但谌子宁十年前就离开演艺圈了，徐艾琳则是这几年才出道，究竟是怎麽搭上线的？
如果是引退还在圈内交际，也不可能会怎麽问都没有人认识。
「我是这几年才出道的没错，我和她不是圈内认识的，我们是国中好友。她国中毕业後就被星探看中签约了，所以早我好几年出道。」徐艾琳想起和谌子宁认识的过往不禁笑了。
提起好友年纪轻轻就被看中签约出道的过去，她的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骄傲，只是那点笑容在想起谌子宁最後的结局後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染上了一丝苦涩郁闷。
徐艾琳深吸一口气对上杨曦凯的双眸，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轨，「你还是没说，你们找她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们是为了十年前温咏忆的案子来的，听说那时候谌子宁小姐找过当初的承办员警几次，我们想问清楚她是不是有什麽其他证据或证词能帮上忙。」温之姀在坐下後头一次开口，将同样的话重复给徐艾琳听，只见她的脸色在听见温咏忆後全变了，和谌子宁的态度如出一辙。
「徐小姐？」温之姀见她迟迟没回话，试着轻唤道。
「都过十年了，她怎麽会记得自己当初找警察说了什麽。」徐艾琳扯开笑容将问题带开。
「但……」「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我们都无可奉告，也拜托你们别再来打扰她了，离她远一点。」徐艾琳打断温之姀的话，来回看了他们一眼颇有警告的意味，说完起身离开。
温之姀看着对面的空位，难掩失落地轻喃道，「现在怎麽办？我是不是要求太过份了？」
「你只是太急了，才来第一次怎麽可能这麽轻易就得到我们要的答案呢？」杨曦凯不想看她露出这种表情，「我送你回去吧。」
上车後两人什麽话也没说，车子没一会就驶上桥了，最多二十分就能到她家了，温之姀瞧着桥上的风景，头一次不喜欢台北的交通便利，如果车程能再远一点再长一点就好了。
温之姀的视线从外头的景色，偷偷换到了车窗上的侧脸，那张俊脸只有在专注时会忘了微笑，例如现在。
温之姀不自觉伸手轻碰着玻璃上的下颚线，还有那曾吻过她的嘴唇，看得入神时那人突然瞥了过来直直撞进温之姀的眼里，两人相视几秒，她回神收了手，尴尬地坐正身子，过度安静的空间里她彷佛听见了那男人隐忍的轻笑。
温之姀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见都快下桥等等就要到家了，她还想和他再多说几句话，急忙开口，「上次你介绍的面试，第二次面试通过录取了。」
「我知道，上回剧组吃饭导演有和我提过，他说你要是没那麽紧张，每次都维持好水准，依照你的表现开拍後会很顺利。」杨曦凯眼睛依旧盯着前方路况，话语里却没有半点敷衍的意味。
温之姀听着不禁想问，究竟是导演每回都这麽主动告知他，还是他总在私底下留意着她的事情？
杨曦凯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微笑鼓励道，「你可以的，不用担心。」
温之姀这次不再透过车窗偷看他，而是直接瞧着他的笑容失神，他怎麽能……这麽相信她呢，明明他们之间合作的经验可以说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十分钟後车子停在温之姀家楼下，杨曦凯正要让她下车小心，自己就不送她下去了，免得又拍到同进同出的照片被大作文章。
温之姀忽然开了口，「我一直没有谢谢你。」
杨曦凯一怔，没反应过来她突如其来的一句。
温之姀仔细回想才发现从面试前到面试後，她连一句道谢也没有给他，还为了温咏忆的事情在电影院和他大声争执，不但惹出了诽闻，後来还让他为了保护自己进了警局。
除了谢谢以外，她应该要对他说的话有太多太多了。
「举手……」「你明知道不是。」温之姀不想听见他用同一句话带过他的付出，杨曦凯止住话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尤其在看清温之姀眼底复杂的情绪以後。
「你明知道不是……不管是我在现场对你百般刁难还是你在我爸妈面前帮我说话，面试也好、去找郑兆濬、谌子宁也好，这些都不是举手之劳，所以……」温之姀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所以什麽，只是看着杨曦凯说不出话。
「所以？」杨曦凯温柔地笑了，她大概不知道她说了这麽多，每一句都像在舍不得他，因为舍不得他所以更气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做了这麽多为难他的事情。
「我……没事，当我什麽都没说。」温之姀被问住回不了话，解了安全带就想下车，门还没来的及开便被他拉了回来。
杨曦凯身体微微往她的方向倾靠，温之姀看着逐渐凑近的脸蛋，应该要躲开的，却陷入他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逃开的机会。他松了原先抓着她的手，轻托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应该要退开的、应该要推开的，温之姀的手却勾住了他的颈子，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她喜欢他吗？
那个曾经回答不了的问题，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