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禍水東引 — 第三章之三《上巳三月節春沐》

正文 禍水東引 — 第三章之三《上巳三月節春沐》

「无妨,信被调换了,再换回来便是,至於那湮湖,便让我去会一会吧!」她走至书案前,仿着卫衍的笔迹再写了一次,并将重写的信条交与雀绣,让她找个时机再换回来,卫衍与郑媁相约如意楼,却被置换成了湮湖,若贸然前去,不知是死局亦或是活局,就是活局,也可能半生不死。

夜里,郑漫和郑媁在父母那里用了晚膳,郑漫的病虽好上许多,但是夜里经常惊醒,故而那药一日是都不能停的,郑漫受前世种种所苦,就是不形於表象,也终是每晚难眠,几日下来,她的体重一直在减轻。

「漫漫得多吃些,你阿兄们不在,这肉膜膜没人抢了,你和你姐姐得多吃些。」郁氏将肉膜膜各夹到她们碗哩,郑漫甜笑着说是,欢快地嚐着,只郑媁面色恍惚,郑严连忙咳了两声,郑媁回过神来,笑着应声,她心底满是明日如意楼的相会,这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宁的,郑漫暗自将她的神情记下,什麽也不说,和父亲母亲说了会儿话後,便同郑媁出了父母的清幽院。

「阿姐…阿姐…。」郑漫喊着她,喊了几声,郑媁楞是没有听见,郑漫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郑媁一惊茫然回头「啊?怎麽了?」

郑漫瞧了瞧四周,暗声道:「阿姐,咱先回我那儿,我有话同你说。」郑漫拉着她往自己的院落去。

月光寒照廊下,透着窗洒了满地,郑漫让阿春去泡些茶消食,郑媁满脸不解地看着郑漫,忽然注意到她双边发中藏着的火色珠子,正妥妥的勾在她的黑发之中,与她眉间特别鲜红的花钿相衬,她惊异的问道:「你不是死活都不肯在耳上穿洞吗?怎麽忽然就有耳坠了?」这会儿一看,这装扮犹如哪个菩萨座下仙童一般,喜喜庆庆的煞是精巧可爱,她凑近详看,郑漫摸了摸两边的耳坠子,顿觉几分滚烫,只浅浅一笑道:「没什麽,心血来潮。」见她不多说,郑媁心里也藏着事,讪讪地也不再多问。

「阿姐,明日一早,我便不随你们出府了,姐姐帮我带些好玩的吧!」

郑媁一愣,惊呼问道:「为什麽?你不是从上个月便盼着明日能去见那的舟船画舫吗?」郑漫心里一荡,舟船吗……是啊,曾经是盼着去见那人,那人白袍飘扬,昂首船头的风姿叫她倾慕不已,可现下,没有意义了!

那只能算得上是年少无知吧?抑或是轻狂了,她如今知道自己的身分,知道自己有什麽要去做,该说是更加疯狂呢?嘴角无奈一笑。

「这几日胸闷的紧,要在去那人多的地方,可真就不好了,我就想在家中养好身子些。」

她嘟了嘟小嘴,又拉着郑媁的衣袖道:「阿姐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个花灯呀!铃鼓呀!还是面人都好嘛!」

郑媁笑了,看着自家妹妹身子月来越消瘦也於心不忍,便点了头道:「好吧!依你,都依你!」郑漫笑了,打从心底,姐姐,明日便好好见一见那卫郎吧…至於那些将要妨碍你的,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郑漫浅浅一笑,笑意却再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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