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从厕所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茫然地问店员：「刚刚在这里的女生呢？」
「付完钱後出去了，」店员往店外瞥了一眼，「我也不清楚。」
王妃一头雾水，探身去翻季茉留在位子上的包，却发现她连手机都没拿。
只能等了。
等着等着又饿了，点完新一份吃食，终於看见季茉身影。
「你去哪了？」王妃问。
「去厕所了。」季茉说，捋捋有些乱的发。
王妃抿唇，没点破和她语气的云淡风轻截然不同的糟糕脸色。
她了解季茉性子，她不想说的事她就不问，等摸清楚情况再偷偷帮忙就行。
况且目前犹未知事大事小，也或许仅是遇到了烦人的搭讪呢。
「这家店食物有问题吧，搞得我们都得去厕所。」她玩笑道。
没一会，这话题也就揭过去了。
即使下定决心的同时，心里就有了打算，但欲整垮一个人谈何容易。
和王妃解散後，季茉没有搭上原定那班回会所的公车，而是往吴绍源家去。
正好也是他应的门。
吴奶奶在房间里看连续剧，声音开得大，门铃响了也不知道。
吴绍源看见是季茉，不禁笑问：「又来？」
他见了季茉就想逗逗她，尤喜欢看她被话噎住，像猫一样浑身竖起毛的样子。
可今天猫咪不恼了，还有点严肃。
他於是也敛了敛笑意，「怎麽了？」
季茉在门前的台阶坐下，拍拍身旁空位，同他道：「跟你商量件事。」
他也坐，两人比肩，他高出她一些。
她双手搁在膝上，模样乖巧。
他好奇她想说什麽，但不催不赶，空前地耐心。
而她皱了皱眉，似是纠结，澄亮的眼睛眨了好半天，终於软声道：「你是不是有两张ＳＩＭ卡？」
他听闻，轻哂，「就这点事，支支吾吾这麽久？」
她垂下眼，话音更低了，「……你能不能借我之前那张？网路差的那个。」
他笑意更甚，过几秒，伸手去扣她後颈，凑近她问：「打算做什麽坏事？」
季茉一惊，抬头去瞅他，双颊被染红，很快漫上耳根。
上次在电影院里，他也做了类似的事。
黑暗的环境，没机会细看她的表情。
现在看到了。
她害羞的样子也挺漂亮。
他气息喷在她耳边，离得极近的眼里有几分促狭，「说清楚了，我再考虑考虑。」
周二返校，举行了升旗典礼。
校庆余韵未散，学生心浮气躁，师长们卯足了劲做精神教育。
说来说去，无非是要大家收心。
季茉排在末尾，王妃在她旁边，校长训诫了多久的话，她就聊了多久。
好不容易捱到散会，一窝蜂往教学楼走，又是摩肩擦踵，举步维艰。
「太挤了太挤了，我们到餐厅那儿待一会！」王妃一边说，一边拉着季茉和老方改道。
三人到福利社买了饮料，坐着闲扯，悠悠哉哉等人潮散去。
老方正庆幸做了无比明智的决定，乐得慌，一扭头，却看见唐深也来了。
心情一下子烂到谷底，翻了个诚意十足的白眼，配一句低骂。
王妃摇头失笑，识趣地带着老方离开。
季茉抬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
称不上热情，也并非冷漠，和平常差不多。
唐深目光微沉，旋即笑着上前，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那天生日会，我去得晚，到时听说你已经走了。」
季茉支着下巴，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我喝得太醉了，只好回家。」
唐深不由得一愣，她和他相处是很少笑的，但一旦笑了，总令他惊艳。
季茉是真的生了张很好看的脸，很合他的胃口。
双瞳翦水，红唇小巧精致，像樱桃般待人采撷。
再往下，脖颈白皙，线条优美。
唯一遗憾的就是胸吧，没有夏娆那麽丰满……
他有点心虚，很快打住遐想。
还未回话，又听季茉开口：「你不给我礼物吗？」
唐深闻言，惊讶地抬头，而肖想了许久的女孩正盯着他，神情灵动，有点撒娇的意思。
他当然察觉了她态度的变化，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但机会总要把握，赶忙握住季茉放在桌上的手，温柔道：「当然准备了，放学拿给你？」
一番柔情蜜意，果然成功安抚了她。
季茉垂眸笑了笑，轻轻「嗯」了声。
唐深拚命按下心中叫嚣的兴奋和渴望，跟着微笑。
他知道他快成功了，可千万不能着急，不然煮熟的鸭子飞了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