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而柔和的吻。几秒之後抽离。
吴绍源的手还在她脸侧。她的脸很冰，苍白里透着情动的红。
季茉垂下眼睛，抿了抿唇。
他克制着，没有再亲她。指腹揩过她眼角，温声问：「吃饭了吗？」
她这才又望进他眼里。细致的赧然未散，她不知自己的模样极勾人，「我的东西还在楼上……」
他看得入迷了，虎口不自觉滑过她耳下，撩起阵阵酥麻，「梁晚点会送到你家。」
季茉觉得，成年人的爱，隐密地煽情，所有抚触似乎都带了点情色意味，令她不知所措。
从前吴绍源的确沾染了邪气，可一举一动都青涩。
现在的他，却是蛰伏的，低昂的，具侵略性的。看她的眼神，蕴含着显而易见的爱和慾。
「到外面吃饭会被偷拍。」她踟蹰道。
「不在外面，」他最後看她一眼，发动了车，「我做给你吃。」
吴绍源京城的住处位在保安周密的高档社区，沿路一幢幢独栋别墅，十分雅致。
他屋前的庭院有棵树，入冬而无叶。待引她进门，将唯一的拖鞋放在她跟前，「地上凉。偶尔出差才会过来，你将就一下。」
他开了电视和暖气，倒一杯水，问了几句口味问题，便进到厨房里。
季茉徵得他同意，决定在屋子里转转。
一楼挑高，有宽敞的厅和堂，入目的桌椅均是灰白的色调。上了二楼，三间房各附浴厕，主卧烟火气味更甚，大约是他睡觉的地方。
床头摆放着一张久远的相片，里头三名身穿校服的年轻男女。老方和王妃都比季茉来得高，她在中间显得略有些娇小。
她端起照片细细地瞧。
脚步声由远而近。吴绍源倚在门边，对她说：「吃饭了。」
季茉应声，放下手中物品，往他的方向去。他侧身挡住她去路，又说：「梁说待会你的助理会把东西送过来，我让他多拿几套衣服。」
头低垂着，看她的神色隐隐缱绻。
她没多想，仅眨了眨眼睛，「好，谢谢。」
他轻哂，知道她没听明白，手去刮她下颏，微弯腰附在她耳边：「我意思是，想要你留下来过夜。」
回到家，他渐渐没了顾忌。扣住她的腰拉近距离，亲她的耳朵，讨好地央求：「不做别的，就陪陪我，好不好？明天送你去上班。」
季茉浑身烫得厉害，攀着他的肩任为鱼肉，「你别亲了……」
他变本加厉，自吮舐而轻咬，不屈不挠，依旧在耳边，「茉茉，好不好？」
她没注意他喊她的方式，腿险些要软了，话里溢出哭腔，「好……我说好，你别再用了……」
她指的早已不是他的吻。
是抵着她腿间的东西。
吴绍源的手艺出奇地好，起初季茉在气头上，後来尝了几勺，顿时胃口大开。
她对美食还算敏锐，想了想问他：「你跟吴奶奶学的？」
不出所料，他笑着答：「记性不错。」
季茉吃过不少次吴奶奶的饭，味道上乘，没想到徒弟青出於蓝。可她瞟他一眼，并不想夸他。
切，臭流氓。
饭後女助理小栗送东西过来，吴绍源去应门。小栗是梁则亦的人，认出了他，惊讶道：「吴总。」
季茉喝完水出来，正巧对上门口小栗问询的视线。
她赶紧推开吴绍源，接过小栗带来的东西，「谢谢你，回去路上小心。」
小栗点点头，犹疑着说：「茉茉姐……是boss让你过来的吗？」
看她脸色，彷佛季茉是个被潜的可怜女明星。
「不是不是，我和他是正常来往。」说着，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吴绍源。
恋爱这词於艺人来说到底敏感，确认过不是坏事，小栗便没再探究。
两人又说了一会明日的行程安排，小栗才告辞离开。
季茉跳完舞没冲澡，现下终於拿到衣服，迫不及待要进浴室，「我去客房洗澡。」
吴绍源笑应了句，听见她进房声响，才起身上楼。
季茉洗澡时间极长，边洗还要保养，繁复步骤数不清，比起放松更像办公。
吹乾头发，看主卧室亮着灯，想着去看看，道声晚安。
心底……其实也想见他。
到门口，看他一身居家服，头顶着半乾的发，在敲电脑。
窗户开着，夜风渗进来。他抬头看见她，笑着冲她招招手。
季茉发现他变得好爱笑。笑容温和，难掩诚挚的愉悦，冷冽散尽，令她心跳。
她走近，轻嗔了句：「你别一直笑。」
尤其边笑，边做些非人的事。
他关了电脑，搂住她的腰，嘴角还是上扬着，「过来。」
而後，拥她入怀，吻她的眉间。手在她颈侧、肩胛之间流连，绵密得发痒。
季茉想躲，无奈他翻身覆上她，又吻住她唇。
重遇的短短几小时间，他的慾念来势汹汹。她招架不得，又赧又羞，却甘愿承受。
唇舌纠缠，呼吸滚烫，和着他低低的话音，「今天睡这儿。」
她哪有办法回答，刚张开嘴，他舌便探进来。追击，进犯，攻城掠地。
他手心是烫的，舌尖是烫的，抵着她的身子是烫的。他脸埋在她胸前，贪恋她香味。手探进睡裙，覆上软肉，一下一下地揉。
季茉嘤咛一声，嗓子打着颤。
臭流氓，他听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