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許你一生配我 — 第九章 鐵椅的逆襲

正文 許你一生配我 — 第九章 鐵椅的逆襲

陆言从小就是一个被各种诅咒和命运缠身的人,阿然师虽然入水很深,却也没淌过这种更深层的、甚至来自於"命中注定"的黑水。陆言更甚比阿然师还要再苦了些,因为他从小就没有选择权,还得要接应着能与阴间来往的责任。

这就叫做命中注定,陆言体会特别深刻。

从小开始就必须要接应着来自阴间的寒冷,还得承受来自诅咒的炎热,要是普通人肯定无法顺利的长大成人,可陆言做到了,他还二十岁了。

可接下来的人生他说不准话,刘夫也替他卜过卦,可却说出了惊为天人的一段话:「为师瞧得出陆言前半生的酸甜苦辣,却看不着陆言後半生这云里雾里的命运」

简而言之,就是再强大的命理师都看不出来当代最要强的捉妖师未来的人生走向是如何的。他的未来被云雾掩盖,看不清真相。

这也使刘语香喜忧参半,在陆言住宿学习的那段时间里头也跟着爷爷一同学风水和命理,虽是学了点毛皮想耍嘴皮子的时候陆言就被逐出师门了。他和陆言称的上难兄难妹了吧,在那严格的好多年里头彼此能一起互相扶持,可长大了之後陆言就变了。

自从阿然师失踪之後,陆言就换了张脸。

他不常笑,偶尔礼貌性的微笑倒还常见,可面对熟悉的人与别人都不会那麽轻易释出善意,即便对刘语香也是。

陆言是一个把自我保护极好的人,他可以一辈子隐藏自己的情绪存活,这虽然困难,可经过了小时候的种种摧残之下,再大的困难想必他都可以克服,只要看他愿不愿意就是了。

他从小就是阿然师与审判官做下交易的阴阳之子,可以穿阳踏阴,要是有通关符,随时想穿梭两地都不是一件难事。可阴间的寒气刺骨,他若是与审判官做下交易或是让审判官上身,肯定都是要有一定伤害的。

而这个伤害,就是让脊随里头封印着的冻骨更加重,也就是说,陆言在热天会更凉爽,但入冬就会冷到失温。现在还称的上夏天,他摸杯温水都能给人家整成冰的,做个移动式冰库都得,顺便省了买冰饮的钱。

可这种情况是越加的不好,除了冬天衣服要特别订制之外,他要是随意碰上任何一个物件在没有配戴手套的情况下,极可能都让别人的外肤冻伤。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凭空制作出完整的冰块或者是一栋建筑冰砖城堡,这个问题是江知凡提出的。

因为说到体质寒凉的时候他煞是与脑袋中的某位卡通人物有了一丝的重叠,当听到不能做城堡的时候眼神中还有一点失落。陆言都想敲他了。

说道江知凡这个神奇人物,陆言已经找他找了很久,每次要马就是遇上同名同音的女孩子、要不就是同音不同字的人妖,光是找人这部分他就花了两三年的时间。

而这一位江知凡则是在一年前的人海之中跟踪到的,因为在过了好几年之後陆言的父亲──陆海集团的董事长,总算是同意他去寻找阿然师,所以安插了一些人手给他。

一年前他就开始观察这个即将要踏入文南科大的内定生,所有的计画与打算都在江知凡的家门前摆放的丧礼花圈儿开始。

开头有提到过,陆家与江家没办法知悉彼此的准确位置,因此陆言没办法着手於江非藩的行踪,而只能着落在江氏子孙身上,恰巧的是,阿然师在离开前有跟陆言提到江知凡这个人,原先是没有打算去找江知凡,可後来因为阿然师离奇失踪,陆言就开始从这个唯一的线索去查了。

接着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接收找到江知凡的消息,而後,他却没有办法见到阿藩师的最後一面,只能够在丧礼见到他冰冷的躯体。

这说起来也是有一点神奇,他们两个人纷纷离开之後,整个陆家与江家气候似乎都明朗了些,先是能够查到准确的GPS之後,陆言也轻易的跟踪到江家子孙──江知凡。

而更恰巧的是,陆言能够因为蛙鬼的缘故,因缘际会的凑巧认识到江知凡,这一切彷佛就像是被谁给规划好了一番,他们却没有一点自觉。

然而他们遇见了,还认识了,在同一间大学里头,一个骨子里冰冷的人,生死之关早已看得透彻;一个粗枝大叶却在无知的时刻被划下了最关键的逗点,唯有两人一齐同心协力才有可能找到阿然师,问清楚江家与陆家的关系究竟是发生了什麽。

几年後的江知凡也是看破尘土的人,尽管他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走向,想必他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帮助陆言找阿然师,他不後悔,也不责怪任何人,因为那全都是自己的选择。

假如当命运把我们牵在一起,假如世界的时间倒转,全部又重来了一遍,你还愿意再次与我缔结契约吗?共享彼此的生活、共享彼此的能力、共享一切的一切,就如同结婚誓约那般慎重与沉重。

「我愿意。」

不轻不重的,还带着一点侵略性的接吻,彼此的温热感交叠在一起,煞是吸吮又和着些轻咬,既是温柔却也缠绵在一阵暧昧的气氛。江知凡脑袋简直是乱成一锅粥,而陆言微微的张开眼睛时看向知凡阖起双眼,害羞的不敢看侵略者的双眸。

要是他清楚的仔细看,肯定可以发觉陆言释放出柔情的神色,不同以往灭妖与除灵,就唯有那一份的轻柔,属於着这世界上唯一的吻,仅仅赠予了江知凡。

而嘴动着的同时,江知凡也知道自己被性骚扰了,陆言一只手悄悄的伸进知凡的衣服里头,後者乖的跟温顺的家猫一般,就任着别人温柔的吻,两只手只能不轻不重地掐着陆言的手臂。

那只手并没有多摸哪,就只是顺着他的腰有些妩媚的骚动着,接着向上探索,江知凡的气息煞是重了些,可也因为他不习惯这种事情,所以就连何时呼吸何时吐气他都愣着快憋死了。

陆言轻笑,悄悄的用手扳开他的下唇,让他顺着呼吸好一阵子。接着覆在他耳边用酥麻的低音道:「还没完成,再一下。」

「好…」简直就是发出了幼猫咪的一声,江知凡都给人吻傻了。

陆言两手环抱住鸭子脚坐姿的江知凡,两只躁动的手臂都给人伸进了衣服,这一来还贴着江知凡的小身子,陆言让他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之中,低着头朝着领口後伸出的食指咬了一口,破了血口,接着在江知凡腰间的最正中画上了一个血字"命"。

陆言继续抬起小可怜的下颚,而方才就被亲傻的小可怜又只得乖乖的扬起下巴,顺着扬起瞬间的锁骨与喉结都快速的涌动一刻,这真的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明明分享的仪式已经完整的结束了──

陆言却不想这麽快结束。

还想要更多、更多。

搭配着可人儿微微的低喘,陆言挨着闻他的脖间,怎麽总是觉得江知凡的脖间那麽的诱人、可口,阿然师肯定是把开光的种或是其一能力埋在脖子间,不然陆言怎麽每次都那麽想要咬一口。

可基於两人的身高差整整二十公分,若是让江知凡一直直起小身板,那肯定是要累坏他的,所以像是着魔一般的陆言扶着可人儿的後颈与腰间,轻轻的在可人儿的脖子间坠下一吻,最後撂倒在病床上。

此时此刻,这两人的脑袋肯定是被太阳晒傻了。由於刚才那艳阳之下的久待,以及寒冻刺骨的阴风,彼此不约而同的都有些冲昏了脑袋,并不清楚彼此在做些什麽,只知道用本能行动。

这整整一年以来他都去注意着江知凡的一举一动,他就是觉得他有点犯傻,又傻又蠢的,还不太会看别人的脸色做事,总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说话不着边际,别人说东他就说西。

可看见当下雨天他抱着一纸箱,里头还有幼猫,明明与他没有干系,却还是打着把伞带他去动物医院,病医好後还去看他,等着别人来领养才罢休。

路上发传单的老人也不过是剩下几张单子,他还是执意要替老人家发完。明明孕妇可以自己推着婴儿车和菜篮回家,他就偏要帮人家提东西推婴儿车的。

喜欢跟人家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到东南西北,那麽喜欢去帮助别人还不去参加志工协会,真的是愁着他这善心、这热心助人、这多管闲事。

和他的人生截然不同的男孩仅仅跟他差了一岁,可以不用比他承受那麽多痛苦,还可以和自己的爷爷一起生活直到自己十九岁,能够不去担心自己未来的人生去向与除妖灭灵,这样的你,过得如此幸福。而我,却不然。

陆言不晓得何为爱情,他就连最基本的亲情都得不到了,更别说是谈感情。所以这当下的兽慾,完完全全都是在依靠他的本能在指使,而江知凡,更别说是情爱,就连家人给他的爱他都不见得懂得那叫爱。

总而言之两个人就是,不懂情爱,不懂性爱。只懂得,在当下的这一刻既幸福又喜悦。

他们用嘴唇轻轻的互碰再离开,连接着好几次,就像是青春喜剧里头的校园爱情剧,那份既纯真又青涩的爱情,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担心、没有过多的混水等着他们去淌,只要懂得享受便罢。

只要享受当下,足矣。

所以当周一春悄悄的拉开帘子检查着这一切的宁静时还不忘展开封印符贴满幕帘随後提起一只铁椅子朝着兽性大发的陆言头上砸去。

"碰!"

「陆言!!你在干啥啊啊啊!」

眼前一片黑,陆大少爷被自己的同学给敲晕了过去,直直的昏在江知凡的身边,而江知凡也是,两眼晕晕魅魅的,被周一春贴了张符咒就睡了过去。

原本约好的不是这样啊!不是说好强迫江知凡和陆言结缔契约就可以完事了吗?!为什麽亲亲亲到最後就会衍发到两个人瞬间在几秒钟的时间被掰弯啊?!

喂喂,所以过了这麽多年都没有人愿意要分享能力是因为亲吻契约进行到最後会演变成掰弯的场面吗?!所以阿然师和阿藩师没有定下契约是害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一春的世界观简直崩塌了,但幸好从头到尾都有设下封印符,里外都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也没有人来主动翻动幕帘,不然他们几个真的不知道是要先K晕陆言还是江知凡了。

周妈妈开始思考着要怎麽好好的跟陆同学还有自家的宝贝儿子小凡凡讲讲,"这个嘛,妈妈跟你说欧,亲嘴不可以跟不喜欢的人做呦!"这样吗?!

怎麽办、怎麽办?一方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一方是自己同寝室的小学弟,他们这要是告上法庭该是要帮谁啊,可江知凡毕竟是在下边,要是告赢的机会应该挺大的!毕竟嘛、是受啊。

可他俩方才幸好被周妈妈一个铁椅的阻止,才没延发到周一春杀人事件的另一本书云云。

当他们再度起身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所有的人都移驾到了章老师的宅邸,两人就睡在伸旁的单人床上,互视彼此的时候陆言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晕多久了?」

「不、不晓得。」

很显然的,陆言这是短暂性失忆。可咱江大妹仔却还记忆犹新,幸好周一春把他搬过来的同时还点上了安魂香,顺代把江知凡额上黏着符咒给撕了,刘语香仍在不停追问为何江知凡额头上有陆言写的黄符,周妈妈不知所措的摀脸奔去。

江知凡又把自己裹成颗球,用手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嘴唇,他刚刚真的是和陆言接吻了吗?!真的吗?还是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为了求证,知凡露出了半颗头加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望向打坐醒脑的陆言。

「刚刚怎麽了你还记得吗?」

「没映像,大概是被下药了」

「我…」我刚刚被你强吻还差点被你、你你你耍流氓!

可耍流氓这种事纯情的良家小宝贝儿是不会自己开口说的,所以他也只能委屈巴巴得像个小女孩把委屈往肚里吞,幸好他不记得,他要是记得还得了?他环顾四周,这像是一间客房,却也不像是饭店。

整个房间里头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几只沙发茶几,两三个有大有小的体型不一的衣柜,也没看见什麽书桌或是书架,可能是专门准备给客人用的客房,可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哪?」

江知凡走下床,这才发觉自己衣衫有些凌乱,红了一脸赶紧把衣摆整好,悄咪咪的往陆言那头望去,幸好他闭目养神着,并没有看到失态的自己。可他後来想想自己也没必要担心啥,毕竟他俩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能出些什麽事?

哈哈,方才这些事,就是事啊。

他打着镜子,没等着陆言回应。门口已经传来了敲门声,那有些僵硬又带着点冰冷的声音叫道着:「陆先生,章先生喊您下去。」

「好。」

知凡打了个冷颤,他并没有忘却方才自己让陆言做下的这些鲁莽举动,毕竟自己被一女壮汉先是搧了一巴掌然後劈哩啪啦得讲了一堆大道理,他虽然有听没有懂,可却也知道,陆言一定是受伤了。

而且等会儿哀的骂,绝对不少。

外头的大概是侍女,听完回应後就踩着高跟鞋响亮的声音走远。江知凡有点受伤的脸才刚转身就对上陆言投射过来的神情,碰撞上的那一刻,彼此的脸微微的红了些,可陆言很快的换上以往的冰冷。

「咳,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希望你难过才做下的选择,如果我做了你还是难过…」他委屈的皱眉「我们可以解除契约。」

「不不不是的,我才该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想到你小时候生活那麽的惨烈我还这样…」

此时俩人煞时是对上了感情的平行线,带着点自责和难过,江知凡背後的命字宛如朱砂打印上的字体透过白色短T浮现了出来,似是在暗中发光,却很快的黯淡下来。

「你待着吧,我走了。」

「等等,我也去」

陆言没有阻绝,所以两人就一齐下了回旋的楼梯,看见了坐在大厅里头的大夥儿,就是方才在医护室的那群人全部都给搬了过来,见到这两人,原先喧腾的攀谈顺势因为刘夫的咳嗽声呀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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