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昨天的那场雨害我体温节节升高,终於在今天早上宣布发烧。
「咳,喂?」我拖着哑掉的嗓子接起方嘉诚的来电。
「茵,你在哪?」「声音怎麽变这样?感冒罗?」
「嗯,还发烧。」
「真的?几度?」
「38.5」
「那...」
「今天没办法去了。帮我跟伯父、伯母说一声。
「蛤...好吧。好好休息喔」
「嗯,顺便替我祝伯母生日快乐」
「喔。」「那你同学呢?知道你生病了吗?」
「你说宣?还没。」
「那她要来吗?」
「她...应该很想去吧。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又怪怪的。」
「所以...?」
「我叫她别去好了。」只是生命会受威胁。
「嗯。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帮忙了。」
「Bye。」
「掰掰。」
打给宣--
「喂?」
「喂,茵茵你在哪?都要十点了。而且方嘉诚也还没有来,不是约九点半的吗?」
「感冒在家,他叫你也不用去了」
「方嘉诚感冒了?」三条线...
「不是他,是我。」
「是你感冒喔?」
「嗯,还发烧。」
「那为什麽我不能去?」原来...她只关心能不能去方嘉诚家...我想我找错朋友了。
「你要和他单独在他家啊?」明知道她看不见,我还是翻了一个白眼。
「可以啊!」「而且又不是只有我和他,不是还有他爸妈吗?」无言。
「总之,就这样啦,再。见。」
「茵——」
我啪一声挂掉电话,都是宣害我体温又升高了。
昏昏沉沉,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外头又是一片雾。
「37」看来退烧了。
我想我一定是烧坏了脑子,那麽美好的假日,我现在却在书桌前念书!
国文、历史、理化......背科对人来说易如反掌,偏偏我不是人,它们说不进去,就是不进去。
这种时候只有一种方式能解决--放弃。
「叩叩。」
「干嘛?」没感觉到我正努力地在算数学吗?
「茵阿,你同学来看你了。」
同学...?
「进来。」
「茵。」
「茵茵。」
方嘉诚和宣。
「你们好好玩啊。」
「好,谢谢伯母。」
「谢谢。」
面对未转身的我,方嘉诚首先走了过来。
「嘿,在算数学阿。」
「嗯。」
「数学?可你不是在生病」崩溃到数:3。
「嗯」
「都发烧了,干嘛不躺着休息?」2。
「嗯。」
「还是是因为上次那张考卷?你考得好像不是很好。」。宣也凑上来。
1。
「咚」我倒下,把作业移到方嘉诚面前,宣告投降。
「果然不行了,茵的三分钟热度。」
我也没力气再和他斗了,数学彻底消灭我的精力。
「喂。」
我转向方嘉诚。
数学作业完整地回到我的面前,只是都多了答案。
「唉」我缓缓挺起身「明明同样都是3分钟,怎麽我放弃这些,你完成那些?」
「正所谓神与人的差别。」
「天才与笨蛋的不同。」
小时候他最喜欢用这句话调侃我,而我从未有理由反驳他
「知道就好。」他的手又往我的头上招待。
「啧,你很烦欸,无聊。」
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方嘉诚脸上绽放。
等等,宣脸上的红润是怎麽回事?
「既然你这麽聪明,那你就负责教会我所有的数学,加一个宣。」宣,别怪我没照顾你。
「你?还是别了吧。」他轻蔑的睨我一眼。
「什麽话?我也不是很笨,只是理解需要一点时间(比别人还要长『一点』的时间)。」
「是阿,茵茵他考试常常考很高呢。」宣<3。
「很高?很高是多少?及格吗?」
「你不要太过分喔。」
他的表情随着我的语调跟着严肃了起来:「好,读书。从哪开始?」
我拿出上次65分的那张考卷。
「!」他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被这分数吓到了。
「不用怀疑,就是这分数。」
「...嗯...」
「这些,错的,全部。」
「茵...」他若有所思看着我。
「干嘛?」
「你有念书吗?」
「这张没有。」
「茵茵如果有念书,绝对不是这种分数。」宣很支持的说了。
「我知道啊!茵她从小成绩一定都维持在全班前10名。只要有一次掉出去或一科没有到85,她就会伤心一整天」方家诚放下考卷:「我讶异的是:茵竟然会没念书。」
「我只是前一天在忙同学会的事,所以没复习得很彻底罢了。」
「我就说嘛。茵茵这麽乖,怎麽可能不念书?!」宣松了口气的说。
「恩」「茵,你刚刚说同学会,是什麽时候?」
「国小。」
「国小同学会!6年4班吗?喔,我好久没有看到徐老了,还有四大天王!」「什麽时候?」
「不知道。」
「嘉诚同学,你和茵茵小学同班啊?」宣问。
「是啊!连幼稚园都是!」衰阿。
「哇,那你一定知道茵茵小时候的样子罗?」「她以前就像现在,刚见面超冷、超酷的吗?」
「才不是。小时候的茵非常开朗。」「有一次有个转学生还被她吓到不敢说话,因为太热情了XD。」
「真的?那为什麽现在变这样?」
「我也不知道,上了国中就这样。问她也不讲,好像被谁威胁似的。」
语顿,两人转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然後低下头:
「不知道,念书」
理由不也就那样?长大了,受的伤多了,自动就筑起墙来。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最後方嘉诚耸耸肩:
「来吧,数卷。」
我把椅子向他拉进。
宣也照做。
「若x的3次...」「所以说要求y就必须先算出x和y的值。」
x和y...
「但这里的y有绝对值...」
绝对值...
「(考卷上一堆算式)所以这样就能求出x和y的正确值,在推算出z...ok?」
「喔,原来这麽简单。这题我算很久呢。」宣说。
他可是方嘉诚呐。所有事在他身上都嘛「看起来」很简单。
「下面这题也是,套用这个公式算算看。」
「9(3的2次-7的0次)x」...「|3y(7x...,可以不要吗?」
「茵——」
「好好好,我算。」
先求x和y的值...
「这样?」
「嗯,下一题。」
化等,去括...
「好了。」
「下面。」
「9x3...」算「7z-931?!」
「对。」
(无止境的算算算~)
「最後一题。这里要先...」
「算9k和後面的x...,...最後=70?」
「心算?!」「答对。」
终於,没了(欢呼)。
「明明都会的。」
「(挥)」
收好桌上的考卷,看着方嘉诚
突然...有种感触:
「家庭教师。」
尤其他还戴了眼镜(粗大框型)。
「教到你这种学生,我也是累了。」
「随便你~」
「这位同学,你怎麽可以用这种态度对老师说话呢?去後面罚站去。」他立刻入戏。
「什麽跟什麽啊?」我被他逗笑了。
打闹了好一阵子,才注意到宣。
「睡着了?」方嘉诚指着她。
「宣?」摇她也没反应。
「就让她睡吧。」
「有点恶。」意味着...?
「恶啥?」
「没事。」
「什麽啦?」
「没有咩。」
「无聊。」
「是啊,好无聊。」
我转身拿出手机。
「哎呀,低头族。」他看着我。
「(喀擦)呵呵。」
现代手机的乐趣,就是能拍到很多很XD的照片。
「我说茵啊,我知道我很帅。但偷拍这招...不和你的风格呗?」
「自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