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要是你,你会跟学弟妹说什麽?」比赛前夕,我趁着sky比较没人的时候。稍微把把合唱团的事和小海说,想靠小海身为学生会的能力,看能不能再让大家团结一点。
「这时候再多说什麽都没用吧,无论他们是否和你们一样紧张、一样重视,三天後的比赛想让他们全力以赴,不如就说说你到底是怎麽看他们的吧。好的也好,坏的也罢,说出你的想法让他们知道,在浅意识中会起到蛮大作用的。」小海如是说。
我思索了一下,「好吧,我会回去再想想,谢谢你小海。」
「嗯,比赛加油喔。」
「我们会的。」
当天晚上我想着从当上团长以来,团员们一起经历的所有练习过程和比赛,从午休的团练到社团时间、平常的音乐教室到比赛前的活动中心。算不是每次练习都笑着结束,不是每次比赛都有好结果,合唱团的团员们依然共同在努力,不畏晨操的辛苦或禁冰的辛酸,咬牙撑过每一道难关。
「我想我没有很喜欢你们,甚至在不断提醒,却还是被忽略的时候,怀疑自己为甚麽要自讨苦吃。你们老爱说话、老爱违规,老爱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无论是高一还是高二的。很多时候晨操不好好跑,谱不好好背,我真的觉得很心累。但是──」
我认真扫过底下所有人的脸,「我却没办法不对你们感到骄傲。」
我想了很多,不过真正在午休的音乐教室面对所有的团员时,我像第一次和他们对话那样,放下脑中的稿子,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我们站在比赛的台子上,所有聚光灯都打在我们身上;当伴奏弹出前奏,我们开口唱出第一个音,感觉大家都融为一体,凝聚成一束光。我真的很感动,那才是真正的我们、真正的合唱团啊。不管唱得如何,那时的感觉请你们记住,带着它完成接下来的演唱好吗?」
语毕,大家虽然没有戏剧性的热泪盈眶,但他们的眼神确切的告诉我。他们知道了。
「好!」「好!」「好!」高二的团员纷纷跳起来鼓掌,学弟妹也跟着拍手叫好,我应景的拉起裙子下摆屈膝敬礼,随後摆摆手叫大家别闹了。
「再从头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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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延续着我们的向心力展开,每个学校都有他们的特色,也有我们不及的地方,但比县赛的紧张,我以一个妈妈的角度看着所有团员。
高一的不断对其他学校的表现表示惊讶,高二的则是围成一圈对声音做最後的调整。
「大家,要准备上台罗。」我对着大家说,让他们在整理一下仪容,就将整团带到後台的准备区。
我默默在心里替大家祷告,希望我们能将实力发挥到最高。
「下一首我们欢迎湖华高中带来的:信じる相信。」
走吧。
团员们整齐地踏出脚步,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我跟随队伍一起站到定位,确认中心及间距都对齐後,转身和伴奏一起鞠躬。
我轻点两下为伴奏起头,接着轻快节奏出来的是高亢的第一部,用天天跑步的坚持唱出完美开场。第二部在第三小节後进来,靠着自动自发的留校练习,让和声成了最美的点缀。准备进入第二段时,第三部也加了进来。忍住不吃冰或橘子的自制力,让大家的嗓音维持在最好的状态,也完美的融合了大家的情绪。
这篇相遇的乐章,在这一年中不断被修改,谱上尽是不同颜色的笔记,来自不同人、不同时间。不断叮咛和三番两次的争吵,都是为了让团体更好。
「信じることは生きるみなもと我是如此深信。」
我双手画圈,收起尾音,再次转身敬礼後,掌声响起。
谢谢你们,我亲爱的合唱团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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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算大家的表现令我激动无比,我们仍以些微的差距输给了其他高中。
「我觉得很不错啊。」依照惯例,音乐老师在比赛结束的社团课,帮大家订了一人一碗豆花,让大家边吃边看自己表演的影片。
「我也觉得。」我笑的欣慰,和老师和宣一起坐在教室最後方,看着前面自成一团的学弟妹,检讨着他们的缺点。
「这里应该要再大声一点。」「这里情感没有很出来。」「我的脸怎麽那麽丑啊。」
哈哈。
影片结束,我深吸了一口气後,才随老师起身。
「好啦,这也是你们高二学长姐的最後一场表演了。」老师在说这话时,宣牵起我的手。我朝她看去,相识一笑。
「听口令,全体高一起立,让我们为学长姐送上最後一份礼物。」
闻言,高一们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小尹背对我们站在众人之前。
看来下一任社长的人选已呼之欲出了呢。
熟悉的前奏响起,高二的齐声发出喔~的声音。
他们要送给我们的是第一天入团,我们为他们唱的那首「相遇的那个乐章」。
在老师钢琴的伴奏下,大家和乐融融的完成了最後一次的大合唱。
曲毕,我们豪不吝啬地给予最大的掌声,吵闹着要老师让我们多唱几首。
突然,有人提议要我再上去说个两句。
「唉呦,之前都讲完了,我还要说什麽?」
「再提醒我们一下嘛~」「团长再来一曲啦!」
「其实这一年宣也做了很多事,这次我们让她来讲好了,掌声欢迎副团长!」
我硬是把身边的宣拖到台上,她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没有要说的,再把话筒推给二部声部长,二部声部长讲了几句,也要其他人说一下。结果好好的监别会,突然变成高二的感想发布大会,老师也没阻止,让我们一路疯到放学钟响。
「好啦,都先回到座位。」老师拍拍手把声音控制下来,待大家坐定後,才开口。
「今天以後高二的各位,仍是我们合唱团的一员,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继续跑步,女生也不要解放的乱吃冰,身体还是要顾好。谢谢你们这两年的努力。就这样罗,下课吧。」
「谢谢老师,谢谢学长姊。」
我们,也终於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