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怎麽做酒心巧克力吗?」半醉的次郎太刀依偎在哥哥太郎太刀身上。「明天就是情人节的说~像个大人一样喝酒配节果然最好了~」
「那种现世的东西我不擅长。」太郎太刀淡漠地说,顺手喝了一口手边的酒。
次郎怔怔地看着哥哥的脸,然後笑着伸出手抚上太郎的脸:「有什麽关系~一起去学就好了嘛~」
听着弟弟一劲对自己撒娇,太郎有点无奈,又有点失落。身为出世刀的自己什麽都不懂,总是无法满足弟弟的愿望。
这样的哥哥,只会带给弟弟失望,那倒不如没有比较好。
次郎静静地看着太郎。
对方金色的眸子并没有看着自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不断举起手、把酒杯靠上自己的嘴啜饮。
见此,次郎只当作是太郎对这壶酒颇有好评。於是,他自认贴心地起身:「大哥,我再去帮你温一壶来哦!」
「……嗯。」太郎望着那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嘴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迷恋现世的弟弟虽然不够体贴、即使相处了这麽久还是读不懂他的表情,却努力做着善解人意的弟弟──他知道,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次郎才比较温顺,对於别人总是有些霸道蛮横。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弟弟──反而更加宠爱。
整理好思绪,太郎不再纠结於自己与次郎的差异,反而思考起自己可以在这个情人节为他做些什麽。
『酒心巧克力……吗?』
隔天中午,次郎才悠悠转醒。「嘶……」他扶着宿醉的大脑缓缓坐起身。昨晚,因为大哥说酒好喝,天气又有些冷,他一个不小心就喝得比往常更多、醉得比往常更严重,难怪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想当然耳,自然看不见大哥的身影。
「昨天大哥不是一直陪我喝吗?他竟然没醉啊……」他忽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爱喝酒的自己竟然比只是陪着自己的大哥还容易醉。
没有多想,他换上衣服去找太郎。
经过厨房前,他似乎听见大哥低沉的笑声。
──笑声?大哥的?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大哥?
他不信邪地探头看,果然是太郎的笑声,旁边还站着三日月宗近。那个不曾有过分的情绪展露的大哥竟然会在人前笑……次郎不甘示弱似的,走进厨房:「大哥!」
听见次郎的声音,太郎回过头,嘴角没有笑意。「起来了?」
这个转变被次郎一清二楚地看在眼里,成为一个伤人的事实。「对啊。」
「还在宿醉吗?我去帮你问问烛台切有没有醒酒汤。」太郎说完就往门口走。
「大哥!」想也没想,次郎抓住太郎的衣袖。
见此,太郎不禁蹙眉。
「……我再回去睡一会儿。」次郎垂下手,走出厨房。
一回到房间,他不甘心地坐到地上,咬紧下唇:「笨蛋大哥。」他没有心思睡觉,自然而然地拿出一壶酒──昨天多拿了三壶,原本要全数喝完,但最後被太郎阻止而作罢──一杯一杯地喝着。藉由酒精麻痹自己受伤的心。
「昨晚果然不应该让他喝那麽多吗……」看着次郎回房的背影,太郎喃喃。
「我觉得应该不是哦,太郎。」三日月偷偷掩嘴,「太郎不太擅长揣测他人的心思呢。」
太郎不解地望向三日月。
「没什麽。对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啊…好像是说到次郎不太会读别人的表情吧。」太郎又淡淡地笑起来。「昨晚我稍稍为了一点事情苦恼,却被他理解成是喜欢一壶酒。不过,这大概也是他可爱的地方吧。」
「哈哈哈,真是贴心的孩子呢。」三日月评论。「所以太郎才会在这里做巧克力吗?」
太郎低着头,看着桌上做了一半的巧克力。「毕竟他说了想吃。不过,我只是一把受人供奉的刀,对这种尘世的产物很没辙呢……」
「不用担心,我也是一个跟不上流行的老人家,对这种事也十分苦手呢。一起加油吧。」
有了三日月的共勉,太郎打起精神,继续和三日月做巧克力。他做的是酒心巧克力,中间包了甘酒作馅──他稍稍在心里评估味道过,大概是个挺和谐的组合。另一边的三日月则是努力地炸豆腐、并把巧克力酱融合进去。
虽然太郎有事先请教过管狐并请牠帮忙查询制作方法、三日月也有问过鸣狐制作方法,但两人最终还是忙到就寝前。
看着完成品,太郎充满成就感,脑里不禁幻想起次郎收到时的表情──思及此,薄唇画出一道浅浅的弧。
「太郎先生!」走回房间的路上,平野藤四郎慌慌张张地跑来找他,「次郎先生又喝醉了!而且比平常更严重了!」
太郎的心中警铃大作,加快脚步到房前,就看到日本号和蜻蜓切架住自己的弟弟,而次郎不断挣扎不断喊着:「大哥是笨蛋!大哥是笨蛋!」
「次郎。」太郎站到他前方低喝。这声成功阻止次郎的胡闹,安静了下来,泪水竟划过施了胭脂的脸蛋,整个人哭得梨花带泪,让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扶他进房吗?」太郎淡淡地请求。
「啊啊、没问题的。」日本号和蜻蜓切帮忙把人放在床铺上,之後众人就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看着无法克制哭泣的次郎,太郎轻叹。这声叹息,即便次郎醉得思绪不清也听得十分清楚。泪水掉得更快更猛了。
见状,太郎有些无措,最後一股脑儿地抱住弟弟:「怎麽了?」
「大哥一定是讨厌我了吧?」
太郎一愣,缓一拍反问:「为什麽我会讨厌你?」
怀中的次郎仰起头──漂亮的脸蛋放大出现在太郎眼前。「大哥从来不会对我笑,却对三日月笑得那麽开心……我以为我是大哥最喜欢的人,没想到、我是大哥最讨厌的人。」
思索一会儿,太郎大概明白是发生了什麽事。他有些无奈:「次郎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次郎又开始胡闹。
「你……」
牙一咬,太郎低下头封住次郎的嘴。
次郎怔得不知道该何作反应。接着,不属於自己的舌头窜了进来,和自己胡搅蛮缠。次郎渐渐觉得自己要窒息。
这时太郎才退开,见对方呆住不再胡闹,他才解释:「我那时候在和三日月说你的事。我不会讨厌你的。」他说得斩钉截铁──他说出口的从不是谎话。
次郎仰头,嘟着水润的唇问:「那大哥和三日月在厨房干嘛?」
太郎默默掏出怀中的盒子,放到次郎手上。「虽然有些迟了,但昨天说好的。」
次郎疑惑地打开盒子,一颗一颗巧克力摆得整整齐齐。
「我大概问过加酒的巧克力要怎麽做……我自己吃觉得还行,但──」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字句就被次郎的嘴打断。过了约莫一分钟、足以让次郎失去氧气,次郎才自己退开。「大哥好奸诈哦,昨天不是说好一起学了吗?自己跑去做,害我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你还在睡,我不想叫醒你。」太郎浅浅地勾唇。
次郎却像发现新大陆般瞪大眼睛:「啊!大哥笑了!你从来不在我面前笑的!」
「没有吗?」
「没有!」次郎伸手掐住太郎的两颊,「以後大哥不可以在别人前面笑啦,大哥的笑容是我的、大哥也是我的。」
「好。」太郎的两眼含着满满的宠溺。
「好~了!从今天开始想白色情人节的回礼吧!」次郎开心地准备要吃巧克力,却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往太郎身上扑。「大哥,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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